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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说辞,从一开始这桩婚事就不被赞同,更别提祝福,好不容易盼来了蔺瑾谦的松口要离,又如何能不离
于是,有人冷声说道:“将来要做继承人的,又怎么能感情用事更何况,刚刚弟妹不也说了,和陶家的婚事,胜说有父亲做主吗”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蔺寻泰的父亲,蔺渊。
只是这话说得着实露骨,挑衅意味再明显不过,在座的本来还蠢蠢欲动,在这番话之后都沉静了。
蔺家一共六房,六房当中儿子只有长房、四房及六房,剩下三房均是女儿,豪门世家看重香火血脉在所难免,继承人更是男子优先。
当然,蔺家的男儿都极为优秀,皆是人中之龙。
如今蔺渊的话不正昭示着四房对于继承人跳过自己,选定六房的不服这些年表面相安无事,心里那口气只怕时间再久也不见得能冲淡。
作为继承人的母亲,夏楠又怎会听不出她没有出声,不过佯装听不懂,避免出言卷入口舌,何况老爷子在场,就是要发表意见也轮不到她。
果然,老爷子发了话,说道:“这件事,我会单独再找瑾谦商量,时机特殊,加之先前他明确地表示拒绝和凌家女儿结婚,如果这次当真要离,最好离了就和凌家牵上线。”
老爷子的话说得委婉,只字不提离婚后穆黎可能对蔺易胜造成的影响,而是把凌家牵扯进来,听上去就是一番深谋远虑的说辞。
于是,众人不再争辩。
“罗特助。”
“大少还在书房”
“嗯,自从回来后,就没出来过。”
罗赫不禁拧眉,挥手遣退了家佣,快步上楼去往书房。
临近晚餐,蔺瑾谦却没有下楼用餐的动向,就连穆黎也不曾露面,罗赫也不知两人还在谈话,还是怎么
但是主宅那边的消息传过来,罗赫得第一时间告知,听听蔺瑾谦的意思,毕竟蔺四少还在等着。
罗赫来到书房门前,敲了敲门,听闻一声低低的“进来”,便推门而入。
然而门一打开,就见那道冷清的背影立在落地窗前,一如往常望着萧瑟的后山,不知那双深邃浓黑的眼是否又幽静如海,思念的漩涡暗藏
罗赫不禁放满了走近的步伐,低声唤道:“大少。”
蔺瑾谦背对着他,不曾动作,连应声都没有。
默然中,罗赫悄悄环顾四周,不见穆黎身影,而茶案那儿的两盏茶没有喝完,却已凉却。
“主宅那边怎么样了”沉思着,忽然听闻漠然一声询问,罗赫回神,忙说道:“刚刚结束,四少打来电话,说老太爷似乎不希望您现在和太太离婚。”
“原话。”薄唇再启,只有淡淡两个字。
“老太爷说,会私下找您再商量,时机特殊,若是坚持离婚,担心穆家彻底撕破脸,其次,如果要离,老太爷希望您能和凌小姐继续。”
静默无声,唯有窗外寒风呼呼作响。
罗赫站立不动,只垂在两侧的双手缓缓握起,实际上他有许多话要说,偏偏先前大少与太太谈过话,瞧这场景又似不欢而散,是否该说他便拿捏不定了。
“穆家那边,继续盯着。”安静的书房又被冷声男音划破,“彭瑜如果想趁机逃跑,由着她去,留下穆绮即可。”
“是。”尽管疑惑着,罗赫仍是应道,只是问道,“那穆承呢”
“交给警方处理即可,不必再插手。”
“那阿方他”
“让他避一阵风头,等真凶查出,尘埃落定再露面也不迟。”
罗赫认同地点头,“他孩子快出生了,前段时间阿燕去看过,这会儿他也该陪着他老婆。”
“对了,大少”话似乎说到了正题中,蔺瑾谦那环绕周身的生人勿近的冷清气息也消散了一些,罗赫便大胆地往后说,“还有秋明秋明被穆德忠送出了国,至今”
“这件事也不必插手。”蔺瑾谦果决打断,然而语气轻缓许多,“她会想办法把秋明接回来。”
她罗赫狐疑,旋即想通,说的是太太,便也打心底赞同,“太太应该会借用警方的力量让秋明回来。”
话音落下,罗赫却又清晰感觉到方才稍微转好的气氛忽而又沉冷下去,那道立在窗前的身影仿佛瞬间被寒气笼罩,散发出强大令人惧怕的气息。
正在罗赫考虑是否要继续说话时,听见蔺瑾谦淡声说道:“接下来暂时不要插手她的事情。”
罗赫一惊,这与先前的态度截然相反,“大少不是要”
“穆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剩下一个彭瑜和穆绮,掀不起大浪,至于主宅那边”蔺瑾谦沉吟片刻,似在犹豫,又似有话难言。
罗赫大胆地道出了他的疑虑,“主宅那边有六少在,如果老太爷有动静,他应该第一时间知道。”
不管愿不愿意承认,蔺易胜对穆黎的心思都是不能忽视的。
蔺瑾谦微微扬起了下颚,望着荒芜的后山,忽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这让罗赫惊愕不已,八年了,从继承人位子退下来之后,他从未见过大少表露出类似叹气这样疲惫的模样,在他的印象中,大少有着强大到无法估量的自制力和自律性,怎么会轻易显露真实感觉
但如今,这是怎么了
“大少”不无担忧的,罗赫低唤。
“她认为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轻飘飘的声音,乍听之下依旧是漠然,用心感受不难发现隐藏在淡漠背后的几丝失落。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穆黎大梦惊醒般回过神,对着门口问道:“谁”
“太太,晚餐已经备好了,我来请您下楼用餐。”是家佣,用恭敬的语气对她说。
然而穆黎食欲全无,一天之中变故诸多,且都是重大变故,冲刷了她的认知,她表面强装着镇定,内心早已混乱如麻。
时日再久,一旦回想起那一段被囚禁在黑暗中的岁月,她仍会不可遏制地战栗,那段不堪回首的时光,那道被掩埋却仍血肉模糊的伤口。
“我一会儿就来。”开了门,穆黎对门口的家佣说道。
家佣点头,“是。”刚要走,就听到屋里手机响起,接着穆黎回屋接听,房门未关。
竟然是杜笙打来的,穆黎瞧见来电,心下一疑,短时间内她猜不到杜笙这么晚打电话会为了什么。
“杜队长。”电话接通,她直呼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