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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操控着轮椅出了病房。
穆黎一脸茫然,面对着忽然空荡的房间,手里还端着温热的清粥,一时间不知所措。
她放下清粥,重重地叹了口气。
时隔五年,蔺瑾谦软硬不吃,刀枪不入,几乎不愿意与她共处一片蓝天之下,如此她要怎么做才能从他那里得到信息,知晓当年真相
穆黎在医院守了一夜,天亮不久,蔺瑾谦进来了,身后跟着罗赫,两人都换了一身行头,看来昨晚是回了梨花溪。
彼时,穆黎刚好从洗手间出来,她用凉水冲了把脸,拿纸巾擦拭着走出来,水迹未完全干涸,湿哒哒的头发丝贴在脸颊,与换洗整洁的蔺瑾谦相比,尤为狼狈。
“罗赫,你送太太回去。”蔺瑾谦看了看她,吩咐罗赫。
“是,大少。”
“不必了,我自己会走。”穆黎把水渍擦干,又看了看蔺惜,小姑娘还没醒,天刚亮的时候医生来做了检查,没什么问题,她也就放心了。
拿着昨夜带来的宵夜,纹丝不动,穆黎离开了病房。
她还是决定去问穆德忠,属于她的孩子此时在哪块冰冷的地下就算是不能知道当年真相,能够再看一眼她那无缘的孩子,此生至死无憾。
车子刚驶到穆家门前,一辆有些眼熟的车子映入眼帘,穆黎微愕,想不透蔺易胜大周末的又到穆家来做什么。
她把车子泊好,在家佣的引路下往里屋走去。
“哈哈哈,易胜你肯这么说,我悬着的这颗心啊,也就算是放下了。”
“一大早就来打扰伯父,当然是要带着好消息才有诚意。”
不到门前,就已听到穆德忠和蔺易胜交谈的声音,穆黎不由自主地放慢了步伐。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表态,就显得我没有诚意了。你和阿黎相识了这么多年,说青梅竹马一点儿也不为过,要不是这场婚姻,也不至于分别这么些个年头。”
“命运弄人,许是我们命中注定有这一劫,过了就再也不会分开。”
“其实你不知道,当年,不是我穆家非要去攀,而是你大哥点名要阿黎嫁的。这些年我一直在琢磨,怎么就看中了阿黎”
“阿黎心地纯净,很难不招人喜欢。”
“她确实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等这些事情都完了以后,我穆某人,必定亲自把女儿交到你手里。”
“谢谢伯父成全。”
谈话声刚落,门口忽然响起一声巨响,蔺易胜和穆德忠纷纷侧目看去,只见穆黎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那,她双眼苦痛,透着几丝愤怒,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交谈。
“阿黎,你怎么来了”蔺易胜看到她,满心欢喜地起身。
穆黎面无表情地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提着包径直走到穆德忠跟前,“我们谈谈。”
穆德忠吸完了最后一口烟,起身笑道:“易胜,要麻烦你先喝着茶等一等了。”
“没问题”
“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穆黎冷冷出声,打断了蔺易胜。
蔺易胜原本还温文尔雅的笑容霎时僵在了唇边。
穆德忠不满嗤声,“阿黎”
“我在书房等你。”穆黎置若罔闻,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易胜,这孩子性情如此,尤其这些年愈发孤僻古怪,你别往心里去。”
“不要紧。伯父,既然我来意已经表明,那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穆黎站在二楼楼口,听着楼下客套疏远的寒暄交谈,忍不住冷笑,自始至终,从她被接回容城开始的那一刻,她就只是这些男人用来争夺利益的一个筹码
正文 第33章 最后的祭奠
很快,穆德忠送走了蔺易胜,来到书房,一进屋,就冷冷地训斥道:“这就是你在国外学习五年的礼仪,简直丢我穆家的脸”
穆黎站再窗前,侧脸淡然地问:“你真的把我当做穆家的一份子吗”
穆德忠在椅子里坐定,点烟的动作滞了一滞,忍不住斜眼看向穆黎,那倔强的背影中透着隐忍的愤怒,他斜了斜唇,“嚓”一声点燃了烟,吸了一口,从鼻腔里吐出白雾,问道:“为什么来,说吧”
“他为什么来”穆黎说的是蔺易胜。
“那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
“偏偏与我有关。”
她转过身,眸光寒凉地看着书桌后吞云吐雾的男人,她的父亲,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她的母亲,那个可怜的女人,爱了一辈子,等了一辈子,纵然到死,仍是被当成价码,难道,这就是她的命运她们母女共同的命运
“他对你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
“我和蔺瑾谦的关系,你也很清楚。”
穆德忠冷嗤一声,极为讽刺地说道:“蔺瑾谦他都要娶凌家小姐进门了,你没本事看住你的丈夫,我这个当父亲的难道还不该为你谋划出路”
亲耳听到他说这般无情的话,穆黎惊讶到心痛,纵然这五年来,她已不再对所谓的父爱抱任何期待,可尖刀利剑剜心的痛,仍是叫她难以消受。
“那我是不是应该和蔺瑾谦离婚,离开梨花溪了”
“忘了你母亲的遗愿了”
“你不是已经搭上蔺家的继承人了吗”
“那是我与他的交易,我和你的,另当别论。”
穆黎猛地攥紧了手指,指尖钻入血肉,生出一丝疼痛,让她勉强地镇静下来。
穆德忠把烟头捻灭在烟灰缸,站起身来,看着她冷漠地说道:“我跟你说过,别忘了你姓穆,你与穆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穆家正是举步维艰的时刻,要是过不了这一关,谁都活不了。你是穆家的一份子,该为穆家尽一份力。
“我还是那句话,一年时间,到时候你和蔺瑾谦、蔺易胜究竟如何,我不会过问。至于这一年内,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蔺太太的位子坐稳了”
“我会和蔺瑾谦离婚,但也不会嫁给蔺易胜。”她松开了手,靠在窗边坚定地说。
“你自己选择。”穆德忠重新坐回椅子,又点了一根烟,“说吧,你来做什么”
想起到此的目的,脑袋忽然有些发疼,穆黎抬眸,目光沉沉地看向穆德忠,“我想知道,五年前,那个孩子去哪儿了”
闻言,穆德忠顿了几秒,猛地扬手一挥,打火机砸落在地,他拍桌霍然起身,怒骂道:“你问那孽种做什么还嫌给我穆家带来的耻辱不够吗”
穆黎早有准备会惹得他怒发冲冠,她把摔坏的打火机捡起来,丢进垃圾篓,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