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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文琛何时回来的她并不知道,直到“哐啷”一声,像是杯子打碎的声音响起,她才意识到有人回来了。
谷文琛在自己的办公室,门没关上,露着一条缝。
穆黎没走到门前,就从门缝中看到他蹲在地上捡碎片的身影,同时,他讲电话的声音传出来
“我不觉得再让穆黎加入会有进展,昨天你也在场,事后我仔细研究了录像,她的反应看起来是很自然的,纯粹的本能反应。”
“有钱人家的女儿不止她一个,并且我了解到这个女儿是穆家的私生女,五年前接回来,没多久就送出国学习。”
“我这么说不是彻底放弃,她留在我这边,我把她安排给了舒莞,你也知道舒莞研究的方向,她在舒莞身边,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我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只能是走着看,况且,即便被绑架的人真是她,一时间也不能做什么。再者,根据昨天她与嫌犯接触的情况看,我基本已经排除她的嫌疑了。”
听到这一句,穆黎这才缓缓松口,释放出屏住的那口气,她不敢再多留,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工作室。
人心呐,果然是最复杂最难看清的东西。
她猜想第一次与嫌犯的接触会让人怀疑,才提出加入到进一步的调查当中,洗清嫌疑、侧面求证,没想到被将计就计。
如果不是她做好了充足准备,只怕早已露出了马脚。
眼下谷文琛似乎不再怀疑她了,却又设置了另一个坑,舒莞,跟着他,她会露出什么端倪吗
穆黎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梨花溪,车子刚挺好,就见蔺瑾谦的车驶了进来,在她的旁边停下。
她回来前,听闻蔺瑾谦终日待在梨花溪,深入简出,可如今看起来并非如此,他外出亦是很频繁。
工作室那边是很难有进展了,那么,就一定得从蔺瑾谦这里入手了,更何况,倘若真像嫌疑人所说,目的是蔺家,从蔺瑾谦入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可是,她要如何披着受穆德忠掌控,不得不留在梨花溪的外皮,实际展开自己的计划
她靠在车身上细想,等蔺瑾谦从车上下来,主动上前接过了轮椅。
“太太,我来就好。”罗赫忙道。
穆黎浅笑,“开车费神,既然我在就我来吧。”
罗赫垂下眼,不再说话,因蔺瑾谦并没有拒绝。
“小惜这会儿应该是在画画,你要去陪她会儿吗还是直接到餐厅用餐了”穆黎推着蔺瑾谦的轮椅,自然而然地与他攀谈。
蔺瑾谦默了会儿,道:“直接去餐厅。”
“好,那我去叫小惜下来吃饭。”
罗赫尾随其后,眼看两人虽然生疏却已平和的相处,皱起了眉,忍不住忧愁上心。
大少这是要默许太太的所有作为吗若是这样,这些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一顿晚餐倒也吃的其乐融融,因早餐发生的不愉快犹如过眼云烟,三人不约而同都忘得一干二净。
穆黎感受到了蔺瑾谦的不排斥,心中涌出丝丝暗喜,就这样一步一步来,不能再操之过急了。
晚餐过后,穆黎便陪着蔺惜去完成未完的图画。
蔺瑾谦照例回到书房,坐在落地窗前,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没一会儿,罗赫敲门而入,手中拿了一份文件。
“大少,这是终稿,您过目。”
蔺瑾谦接了过去,扫眼看到封面“科梁”“标书”等字样,瞬间没了兴趣,把文件放到一旁。
“你出去吧,我一会儿会看。”
罗赫没有应声,也没有走。
蔺瑾谦侧过身来,微蹙眉,“有事儿”
罗赫迟疑,终究是道:“大少,我认为,太太还是不要再留的好。”
蔺瑾谦眉头舒展开,目光又是一贯的清冷,他垂下眼,视线聚焦在了手腕上的紫叶小檀佛珠。
“竞标战很快就要打响,六少那边力挺德谷,动手脚阻拦科梁是必然的。太太若是留下了,暂且忽略她留下的目的不提,单是她与小小姐的接触,都要分散你不少精力。”
“再者,凌小姐那边也不好应对,老先生意思很明确了,你和凌小姐铁定是要大张旗鼓地成婚的,可太太在这儿,实在不好办。为了这事儿,主宅那边已经来了很多次。”
罗赫一并说出了眼前的顾虑,他一直跟着蔺瑾谦,是他的特助,心腹,地位与一般的家佣不同,说话也无须有太多顾虑,更何况他说的都是问题关键。
蔺瑾谦微微眯眼,看向窗外的后山,深秋了,即将入冬,又是一年凄凉萧瑟的景象。
他淡淡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将她留下来,可以牵制如今的继承人”
正文 第27章 嫌犯自杀身亡
闻言,罗赫微微惊住。
六少与太太的过往他是知道一些的,甚至还知晓六少如今的心思,可大少当真要走这一步险棋吗
蔺瑾谦沉沉呼出一气,沉声道:“这是万不得已的选择。主宅那边谁再多话,直接流放去挖矿,至于小惜,先把他接去你那照顾。”
说罢,他闭上了眼,转起了佛珠。
罗赫见况,心知大少这是不想被打扰了,便退出了书房,遵照他的意思去办。
翌日,穆黎早起给蔺惜父女准备了早餐,陪着他们一同吃完,接着就赶去工作室。
经历过昨早的突兀,她深刻感受到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要与蔺瑾谦冰释前嫌,还得花些时日。
舒莞照旧不在,她要做的还是跟着陆琳学些简单的东西。
然而到达工作室不久,原本秩序井然的环境突然混乱起来,穆黎在茶歇室泡咖啡,听到谷文琛嘶喊,接着凌乱的脚步声朝她靠近。
是陆琳。
她站在茶歇室门口,气喘吁吁地说道:“穆姐姐,你、你快去停车场,谷老师已经跑去了,你快去”
穆黎不知情,缓慢地放下杯子,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陆琳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刚刚谷老师接了一个电话就全乱了,好像是什么嫌犯自杀了我不确定。”
嫌犯自杀穆黎微微蹙眉,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手一抖,搁在案台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她来不及清理,拔腿就跑。
电梯平稳地下降着,逼仄的空间带着沉重的压抑感,她独自站在正中间,觉得昏沉又晕眩,仿佛被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心跳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