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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要鼓破胸腔。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死,即便她没有机会再问他更多问题,他也不能死
他死了,她的诸多疑问就没有求证的途径。
真要去问蔺瑾谦吗他知道吗即便知道,他会告诉她吗她在努力,努力地打开他封死的心扉,但她从来都不对他抱希望,所祈祷的不过是在日渐接近的相处中,发现一些端倪罢了。
从电梯出来,她木讷地向停车位走去。
谷文琛见到她,挥了挥手,“去警局,嫌疑人出事了。”
穆黎抿着唇,点了点头,钻进了车。
途中,警局那边打来电话,大概是询问到哪儿了,听到谷文琛说了句“路上”就挂了电话。
默了几秒,谷文琛说道:“嫌犯昨天半夜自杀了,今早发现时,已经身亡。我本来不想再让你参与,可就你与他有过近距离的接触,死马当活马医吧,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穆黎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路,思绪混乱如麻,谷文琛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吧,反正他本来也怀疑她,况且,万一真发现了什么呢
一进去就看到警局局长也在,刑队跟在他身后,被训斥得连连点头。
案件未结,嫌疑人一直收留在看守所,在这儿出了人命,刑侦队长难辞其咎。
穆黎默默地跟在谷文琛身后,来到嫌疑人被拘留的房间门口,就看见躺在地上的男人双眼紧闭,面容平静,唇边有干涸的血渍。
而他的手腕血肉模糊。
穆黎猛地回身,不愿再多看一眼。
似乎是割腕自杀怎么做到的
现场检查的法医结束了工作,收拾好东西走出来,对等候的外的局长说道:“初步确定是自杀,自杀工具是这个。”
法医拿出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的是一小块破碎的瓷片,像是打碎的碗
“怎么会有这个”局长问。
“昨晚送饭的警员说,饭菜送进去,他没吃,还打碎了碗,这种情况也常有发生,因此警员没在意。”
由此可见,这场自杀是早有预谋的,是嫌犯求死心切,不惜一切达到死亡目的。
局长摆了摆手,不再说什么,其他人便散去,开始搬运死者遗体。
穆黎靠墙站着,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已开始僵硬的尸体,仍旧不愿相信他已死的事实。
死无对证了,不是吗
这就是他想要的,一个一心想要承担责任、赎罪的人想要的他不希望深究,要所有的秘密随着他的死去沉埋在时光里。
真的是这样吗
假如是,他又何必说出除却绑架、性侵之前的种种仅仅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歉疚吗
显然不是啊。
如果他不知道她是谁,当真把她认作“小琳”,要表达歉疚是说得过去的,可他早看出她的身份,与她玩着一语双关的文字游戏,他为何要在她面前表现歉疚
要她别去责怪、怨恨他们吗
那又为什么要告诉她“有人指使”他的种种行为自相矛盾,疑点重重。
穆黎发现,五年前和五年后,每一件每一桩,都是来匆匆去匆匆,她无力招架,或者是还没有做好准备招架,就消失得渺无踪迹。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拍她的肩,她才猛然间回过神,就见谷文琛站在他面前,眉头紧锁,脸色不悦地看着她。
“喊你很多遍了,在想什么”
穆黎摇头,只问:“他为什么要自杀”
谷文琛一眨不眨地凝着他,毫不遮掩探索的目光,“你觉得呢”
穆黎垂眸,思忖道:“如果真相如他所说,他并非故意杀人,不至于被判处死刑。可他却一心求死,是想要赎罪吗”
“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迟疑几秒,穆黎抬眼,勇敢地正视谷文琛。
没错,她能感觉到,嫌犯的自杀让谷文琛再次怀疑到她身上来了,迎难而上是摆脱怀疑的最好办法。
“作为心理学学者,感觉不是判断的途径。”
“我知道,可我就是从他的眼神做出的判断,难道你们没有看录像吗”
谷文琛眸光微动,转身走了出去。
穆黎沉思两秒,紧跟其后。
“他那天突然抓住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或者有没有跟你说了什么”到了门外,谷文琛终于问出了口。
为了能够做出一番成就,不再笼罩在父亲的光辉下,他选择了犯罪心理这一父亲不曾涉足的领域。
七年来,大大小小的案件接触了不少,却没有一桩这样复杂,疑点丛生。
他反复看了录像,锁定了嫌犯的反应,也研究穆黎的反应,却没有能够切实抓住的东西,他所有的怀疑,也就只能是怀疑。
穆黎站在他旁边,这几日悬着的心终于稳稳地放了下来。
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暗藏的杀伤力就消失了。
“你终于还是问了。”
谷文琛侧脸,“所以他真是说了”
穆黎回看着他,神色平和,摇头,抬步走下台阶,“昨晚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提辞呈,跟在一个怀疑我的上司手下,我能有多少发展很抱歉,昨天留下来等你的人是我,我听到了你打电话。”
谷文琛皱起眉,仰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这个案件本来线索就少,好不容易抓到了嫌犯,又挖出了更多秘密,可是这些秘密没有证据,只是嫌犯的个人之词,接着又发生了那样的插曲,他对你的反应很奇怪。”
“所以你们就怀疑到我怀疑我指使他去杀人”
“我们没有怀疑你指使他杀人。”
“那是什么”穆黎苦恼地注视着谷文琛,对清白的渴望再明显不过。
谷文琛欲言又止,转过身去背对着穆黎。
嫌犯死了,这个案子不了也得了,更何况嫌犯死在了看守所,邢志刚作为队长难辞其咎,处分在所难免。他这一被处分,就更不可能再查下去了。
谷文琛转回身,面对着穆黎,“怀疑你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