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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叨扰了,日后一切,还要依仗大人。”
“臣送公主。”
王渊鹤所谓的送,也不过就是把赵瑜送出书房小院的门口就被赵瑜一句“这宅子我怕是比大人都熟悉呢”拦了回去,“也莫要再惊动夫人了,送来送去,反倒是见外。”
王渊鹤也不勉强。
不过,卢氏在王渊鹤这里留了人守着,赵瑜离开不足一盏茶,卢氏到底还是赶了过来,“就要走了吗”
依依不舍,是真情实意。
赵瑜挽了卢氏的胳膊,“夫人,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今儿就不能留下吃饭了,改天我得空,专门上门来讨饭吃。”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话,卢氏却是有些眼角湿润。
她最爱的大女儿,现在见着赵瑜,总觉得就像是见到了大女儿
“天寒地冻,夫人就不要送我了,我又不是不来了。”眼看要到二门,赵瑜劝着卢氏。
卢氏执拗的送了赵瑜上马车,直到马车出了府门,才不舍的离开。
赵瑜的马车,才离开王家大宅,车就又顿下,不及沈福回禀,外面传来一道女声,“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敢在王家宅子门前拦下她的马车,此人的胆子,可是不小,竟然还是个姑娘。
赵瑜颇有兴趣,扯开窗帘。
一个眉目清秀,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的姑娘,娉婷玉立,站在她面前,身上一件红色斗篷,越发衬的人满面喜庆。
“你是”
那姑娘自报家门,“我是王渊鹤的孙女,我叫王幼仪,祖父书房的那瓶红梅,便是我的。”
赵瑜一喜,原来这就是王渊鹤那个不喜女红专好文章的孙女,看她的目光也热络几分,“有事吗”
“我想公主如今暂理朝政,身边一定需要侍奉之人,公主乃女儿身,身边之人若是男子,到底不便,而宫女公公,见识又未必好,我毛遂自荐,想要做公主跟前的女官。”
赵瑜眼底一亮。
竟然是毛遂自荐
这实在让她意外。
她想过要成立女子特别行动队,但是,却从未想过要在朝中设立女官,虽然她本身就是尚义,女官
赵瑜看着王幼仪,眼角眉梢带着喜色,却未开口。
王幼仪思忖一瞬,又补充:“我自幼受祖父调教,祖父书房里的藏书,纵是祖父没看过的,我也都看过,并且,每一本书,我都写了详细的批注。公主若是觉得不放心,可以先考察,合格便留下,不合格我也不和公主纠缠。”
“如果不合格,你打算如何”赵瑜抿唇笑。
语音像个长辈,其实自己的年纪,与她差不多。
“如果不合格,我就继续深造自己,直到合格为止。”王幼仪身杆笔直。
赵瑜笑道:“可是,如果你合格了,我却不暂理朝政了呢”
王幼仪一咬唇,“不会”
这个不会,不知道是她自信自己一定能通过,还是她自信赵瑜一定还在理朝政。
赵瑜只觉得王幼仪有些意思。
“我今儿不得空,这样,你回去写一篇文章,文章内容具体写什么,你自己定,等写好了,你拿着文章进宫找我。如何”赵瑜笑容宴宴。
王幼仪大喜过望,“多谢公主”
满面朝气蓬勃的喜色,斗志昂扬似乎浑身都有用不完的力气和精力
赵瑜就喜欢这样的感觉。
和王幼仪分别之后,赵瑜的车辇再次在鼓楼大街被拦下,这一次,赵瑜下车,带着沈福进了珍品阁。
时至晌午,珍品阁内并无多少人。
数月不见,物是人非。
孙蔚尚请了赵瑜上三楼,沈福守在三楼的楼梯口,整个三楼,只有孙蔚尚和赵瑜二人。
“孙老板这么急着要见我,是何事”赵瑜开门见山。
孙蔚尚却是慢悠悠给赵瑜端了他亲自泡好的茶,赵瑜瞥了一眼,“我不喝外面的东西。”
我怕有毒
第五百零七章 揭出
孙蔚尚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公主是怕我投毒”
赵瑜浅笑不语。
对啊,怕。
孙蔚尚不以为意,笑道:“这茶,和中原杭州地区进贡的御用茶不一样,这是从北燕那边送来的。”
赵瑜倒是没想到,孙蔚尚居然主动提起北燕,似有若无的掸着裙面,赵瑜笑道:“孙老板人脉很广啊。”
孙蔚尚道:“生意人嘛,东奔西跑,认识的人,自然也就多了,不过,这茶,在北燕,也只是王公大臣能享用,普通百姓是喝不到的。”
孙蔚尚话里有话,赵瑜并不急着接话。
孙蔚尚顿了一瞬,喝了几口茶,仿佛很享受一般,茶盏搁下,并不看赵瑜,只把玩着自己拇指上的一枚玉扳指。
片刻,孙蔚尚道:“想必公主一定知道,威远将军府的七姨娘,在被威远将军府的小公子杀了之前,她的婢女,曾夜半见过我。”
赵瑜一笑,“怎么孙老板打算给我讲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吗”
孙蔚尚朗声大笑起来,“公主幽默,故事没有,不过,事实倒是有些。”
“洗耳恭听”
“四十年前,我的父亲,孙有为,从北燕被驱逐出境,一路颠沛流离,来到本朝京郊,十里庄。”
孙蔚尚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厚重的沧桑。
赵瑜沉默不语,等他自己慢慢细说。
“在北燕,我父亲是官至一品的大官,他被驱逐的理由很简单,皇室宫宴上,他多看了北燕陛下最宠爱的贵妃两眼。”
这个趣闻,赵瑜倒是有所耳闻。
不过,事情发生的时候,她还没有出生,还是上辈子听镇宁侯府家的老仆人们闲话议论的时候提起过,大家说起此事,都说北燕皇帝荒诞无道。
传言说,当时那位皇帝不仅将那位大官驱逐出境,更是把那位贵妃打入冷宫。
怕人看,就不要带出来,带出来了,被人看了再得宠也进了冷宫。
这贵妃才是冤枉,招谁惹谁了
这便是当初赵瑜得了这话的时候,心里想的,可现在,坐在孙蔚尚旁边,赵瑜的思绪却是另有不同。
四十年前,正是先帝在位时最为鼎盛的时期。
北燕皇帝此举,怕是目的有二。
一则让世人知道他荒诞不羁,本朝先帝也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以保北燕平安,不受战乱纷扰。
事实上,史书记载,那些年的北燕,的确是一直以弱小的姿态向我朝俯首屈膝,并无战乱发生。
而也正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