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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北燕开始疯狂的屯兵。
不是练兵,而是屯兵。
二则,能身居一品的大官,可见能力不凡,名义上将他驱逐出境,实际上却是以这样的方式让他成为嵌入本朝的一枚钉子。
这一点,从孙蔚尚这种身份来看,似乎也得到验证。
“公主想必心里已经有了猜测,没错,我父亲名义上是被驱逐出境,实际上,却是受北燕先帝的秘密旨意,潜伏在这里,刺探这里的消息,搅乱这里的民生,制造一切可以制造的破坏。”
“你父亲一人之力,怕是难为吧”赵瑜笑道。
孙蔚尚点头,“不错,所以,当初除了我父亲被驱逐,还有一人被驱逐,就是那位贵妃的父亲,和家主一起被驱逐的,是家中的忠仆和豢养的死士。大家化整为零,从各个方向以各种方式来到贵朝,分散在全国各地,秘密联系。”
赵瑜一声冷哼,没有说话。
“原本,北燕先帝这样的方法,很是有效,那些年,贵朝的确是发生了几起规模不小的暴乱,虽然不能动摇江山基业,可增加内忧外患,也是一种消耗,别的不说,单单国库耗空了国库的银子,就足够让朝廷乱了阵脚。”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后来凭空冒出一个秦婠婠,硬是用尽办法把耗空的国库补上了,世人都以为,当今陛下能够登基,是因为前太子病故,当今陛下在先帝面前恭孝有加,先帝才传位与他,事实不然。”
孙蔚尚提起的这件事,当初她在云南落难,和舅舅秦铭一起躲在山洞等待救援的时候,舅舅曾提起过。
就连舅舅,都以为,父皇登基,是因为他在先帝重病期间恭孝有加,感动了先帝,再加上那时候前太子亡故,徽皇子亡故先帝似乎也没得选。
就连如今齐焕作乱,设计让赵铎去父皇面前尽孝,兴许也是参照当年。
莫非当年的事,不仅于此
赵瑜眉头微蹙,孙蔚尚的声音又起。
“当年,如果不是秦婠婠想了办法,既不损害民生又能填补国库,解决了先帝的燃眉之急,先帝也不会看在秦婠婠的面子上,把皇位传给当今陛下的。”
“先帝传位,还有一个附加的秘密圣旨,要求当今陛下登基之后,立秦婠婠为后,并且,终身不得易后。”
赵瑜
有先帝这样的遗诏,她母亲还能被太后和齐焕给关押到那该死的牢笼里
“公主兴许不信,但是”顿了一瞬,孙蔚尚转头看向赵瑜,“陛下围场受难,皇后奋不顾身拼死相救那件事,想来公主已经知道了”
孙蔚尚连这个都知道
赵瑜点点头,“孙老板真是博闻。”
孙蔚尚苦笑道:“裴家根本不是当今陛下的核心大臣,并且,从裴家上一代开始,裴家就在走下坡路,凭着裴家的势力,公主觉得,他们真的能够安排这样一出戏吗”
赵瑜蓦地心跳一缩,看向孙蔚尚,“你什么意思”
孙蔚尚一笑,“我什么意思,公主现在,已经知道了,就是公主所想的意思”
“你说,是太后和齐焕帮着裴家设计”疑问落下,赵瑜摇头,满是笃定,“不可能,齐焕如果设计,也不会设计裴家,他完全可以让他的女儿去,这样,还有裴家什么事”
孙蔚尚笑道:“可公主难道不觉得,如果是齐焕的女儿做了皇后,这朝廷就成了齐家的朝廷那陛下,岂不是更没有权利”
第五百零八章 反水
赵瑜冷笑,“齐焕会帮着裴家设计让裴家的女儿做皇后,他的女儿为妃孙老板的天方夜谭,未免也太不着边际。”
孙蔚尚则道:“如果齐焕不知道呢这江山,是赵家的江山,太后,是陛下的嫡母,她怎么能允许她儿子的江山被人威胁,哪怕这个人是齐焕也不行,所以,太后当然不会让齐家独大扶持了裴家,裴家再微弱,为了下一任帝位,也会和齐焕势不两立”
赵瑜眼底骤然拂过冷色。
齐焕对太后的深情够不够深,她不知道,可太后对齐焕还真是“用情够深”
太后和裴家联手,制造了围场一幕,让皇后舍身相救父皇。
可,就算是如此,太后怎么就能确定,如此,父皇就一定不会立母亲为后而改为立裴家的女儿呢
孙蔚尚看着赵瑜,笑道:“公主是不是在想,太后怎么就能肯定,陛下一定会承裴家这个情。”
赵瑜沉默不语。
孙蔚尚便继续道:“皇后舍命相救,皇上的确不一定会因为感恩就立她为后,可如果,皇上不想立秦婠婠为后,但迫于密旨遗诏又无法更改,那么,此时的这个救命之恩,就尤为显得雪中送炭了。”
赵瑜捏着丝帕的手,略微一紧。
在她的概念里,父皇对母亲,是有着深情的,只是这份深情太过变态
可她一直觉得,如果不是太后和齐焕从中作梗,父皇和母亲,也未必就是现在这个结果。
但是现在
“有了皇后的救命之恩,皇上再将这救命之恩在民间大肆宣传,到时候,他便可以利用这沸腾起来的舆论,顺利的立裴家的女子为后,而秦婠婠顾全大局,也会答应,必定民心最重要,秦婠婠最看重的就是民心,最不想失去的,也是民心。太后和皇上,就是利用了她这一点。”
赵瑜听着有些糊涂。
父皇都登基了母亲为什么还这样在乎民心,甚至比父皇还在乎民心,她又不是君王
“太后忌惮秦婠婠,齐焕厌恶秦婠婠,皇上提防秦婠婠,所以当时的裴家女御前救命一事,便成了所有人的借口。”
赵瑜想到了当初皇后事发时,父皇的反应,如果这一切,当真是父皇自己设下的计策,时隔多年,他又为了这个计策,将皇后与裴家全部灭门。
那这帝王之血还真是如蛇蝎。
“太后设计此事,父皇可是知道”
孙蔚尚摇头,“皇上不知,齐焕也不知,唯有裴家父女和太后知情。”
赵瑜蓦地松下了一口气。
“但是,事先不知情,丝毫不会影响他们事后的决断。”孙蔚尚言语冰冷起来,“立了裴家女为后,除了秦婠婠委屈,余下人,皆大欢喜,而秦婠婠一个人的委屈,当然无人在意,除了秦婠婠自己。”
赵瑜难以想象当时母亲得到父皇的安排时该有多伤心。
呕心沥血扶持的男人终于登基,拿着先帝的遗诏,她却终究做不了皇后,还要笑看别人一统后宫。
这种伤心,椎心泣血。
忧思微动,不过须臾,神思收敛,赵瑜看向孙蔚尚,目光稍冷,“孙老板一个商人,怎么对皇家的事,知道的这样清楚”
孙蔚尚一笑,“公主忘了我方才说的当初北燕一行数人来到这里,潜伏在各处,自然也有进宫的。太后娘娘身边有个宋嬷嬷,想来公主并不陌生。”
宋嬷嬷
赵瑜只觉得心口像是让人捶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