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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炼金术师[综]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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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缨死死咬着自己的大鱼际,眼泪扑簌簌地落在他素白的衣服上,愣是没哭出声。

“不要解药也没什么不好……”生活在万花谷,断然不可能受寒的。“可我还是想身体康健地出现在你面前,阿缨,我不舍得你心疼,我不舍得你难过。我这么不舍得你,你怎么能舍得我?”

他的控诉声声带着刺儿,狠狠地扎入朱缨的心中。

“阿缨,你曾告诉我,你以任务优先,要抓住雷金纳德,我同意了。可我同意的,是你抓住贼人后,平安归来,而不是因了我,受制于她。我姚秀,幸得上天眷顾,多活了二十余年,可也不屑于苟活,你明白么?”

朱缨终于忍不住,双手紧紧地圈着他的腰,脑袋窝在他的颈窝,泪如泉涌,顺着姚秀的脖颈往下流,渐渐洇湿肩膀。

“你怪我,你还怪我,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应付我?不想和我接吻就说啊,不想和我牵手就说啊!我们那么久不见了,你见了我一点都不高兴,到现在还骗我,明明是你骗我啊。你骗我,什么心里全是我,都是骗我的啊,骗了我给你写I love you,然后还撕掉了那张纸,你骗我!”

什么撕掉了纸……他没撕过啊?他什么时候骗过她了,明明是她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以为自己做了逾矩的事儿,惹得她厌恶自己了才是,怎到了她这,就是非不分黑白颠倒了?

怀里的人儿哭得打嗝,说话断断续续的:“雷金纳德、逼我的时候,我就想,用我的命,换、换你一命,你也干过的,我学你。我一个人,打不过她,抓不了她,我肯定会输,所以,干脆换你,更、更好,等价交换,我、我不吃亏。”

姚秀把她的脑袋端了出来,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捧着她的脸,温热的唇带着异样的炙热气息,吻去她眼角的泪。一下一下,轻柔得像对待世间最易碎的珍宝,将她苦涩的泪尽数吻去,才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绯红的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笑容,“朱缨,朱莉娅,你要是真的如她所愿,你吃大亏的。”

朱缨眨眨眼,满脸不解。姚秀叹了口气,这人,果然是什么都要说出口才能知道啊。

那便说罢……谁让先沉沦的,是自己呢?

“姚秀脑子好使,朱缨骗姚秀,最多骗个三五年。到那时,姚秀就要背负着对朱缨不绝的思念,痛苦地走完这漫长的一生。就像你的父亲思念你的母亲那样。”

朱缨摇头,不肯他这样痛苦。

姚秀露出笑意,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是三月里的春风,是温暖人心的初升太阳,是暴风雨后一抹灿烂的彩虹。

既然她是要他说出口才知道,那他就说。

他抚摸她的脸颊,如珍似宝,温柔得如同春日里随风摇动的杨柳。

他用这世上最真挚的声音和笑容,轻声道:“傻瓜,我想与你白头到老啊。”

“心中有她”还不够让她明白的话,那他就说一辈子。

那带着异样热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并没有过多杂念,只是单纯又温柔地宣示他的爱意。唇瓣相贴,他喃喃道:“阿缨,撑着我些。”

朱缨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人压得摔在木地板上。他浑身的燥热昭示此人仍在发高热,朱缨四肢被冻伤,要挪自己都够呛,此刻那么重一大男人压下来,根本无力翻身。她抱着他的身子,努力不让他与冰凉的地板相接触,几乎绝望地朝外喊:“谁来……扶姚秀!他晕倒了!”

知道里头小两口耳鬓厮磨,正常人谁会候在外面?

所以任朱缨怎么喊,都始终无人听见。朱缨急了,随手练了六枚木质飞刀,维持着被姚秀压得动不了的姿势朝门口扔去。扔得并不准,但好歹扔出了个形状,朱缨左手按地,“砰”的一下,门口木板碎成方块,发出巨大的声响。闻声而来的高劲和蔺风被眼前这景象惊呆,一来心痛房子砸出个大坑,二来对屋里那对抱着还躺着的男女更是惊异,忙不迭地捂着眼,假装没看到。

朱缨气绝,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他昏过去了,快把他拉起来,我要被压死了!”

咦?不是在做苟且之事还把地板做出个洞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蔺风:脑洞MVP

☆、渴望之物·第二回

朱缨会砸地板,自然也会修地板。当然,她还是藏了私,没让高劲看到修复的过程。炼金术在这个国度并不流行,能有这方面才华的也没几个,至少在朱缨认识的人里,只有姚秀是可能有才华的。

所以不能轻易地透露出去,否则心怀不轨的人,就该搞起长生不老术了。

裴元把她的房间从客堂搬去了姚秀旁边。

朱缨想不明白裴元的心思,他们大唐人不是很讲究什么男女受不受亲不亲的么,怎么现在倒让她跟姚秀住一块了?她想问,收到裴元“闭嘴”的眼神,识趣地闭了嘴。想想也是,屋里多暖,在客堂睡,那满堂的寒风倒灌,她根本就睡不好。

好歹她也算个病人,冻伤的病人,总不能还冷着。

“阿嚏!”一个喷嚏打得她浑身近乎散架,躺在床上这可真是作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天策府。

瞥眼看向姚秀,屋里烛光摇曳,他还在昏着,额头搭了块布,刚才在他身边照顾的裴元出去了一趟,暂时没人理他。

估摸着自己还能再折腾一下,朱缨从床榻上爬到姚秀床沿,坐在脚踏上,伸手将热乎乎的布扒下,换了泡在水里的另一块。要做完这些动作,对朱缨来说仍是吃力,所以等她换好之后,她已经没有再多的力气了。

朱缨将头上那根簪子拔下,轻轻放在他的手中,然后自己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既然是他妈妈的东西,想必,他妈妈会保佑他的。

半散着发,她握着姚秀的手,趴在他的床沿,低声念——

*

When we met first and loved,I did not build

当初我俩相见、一见而倾心的时光,

Upon the event with marble.Could it mean

我怎敢在这上面,建起大理石宫殿,

To last,a love set pendulous between

难道这也会久长--那来回摇摆在

Sorrow and sorrow?Nay,I rather thrilled,

忧伤与忧伤间的爱?不,我害怕,

Distrusting every light that seemed to gild

我信不过那似乎浮泛在眼前的

The onward path,and feared to overlean

一片金光,不敢伸出手指去碰一下。

A finger even.And,though I have grown serene

到后来才坦然、坚定了。可我又觉得,

And strong since then,I think God has willed

上帝总该另有恐惧安排在后面…

A still renewable fear … O love,O troth …

爱啊,要不然,这双紧握著的手

Lest these enclasped hands should never hold,

就不会接触;这热热的亲吻,

This mutual kiss drop down between us both

一旦从嘴唇上冷却了,何以不变成虚文?

As an unowned thing,once the lips being cold.

爱情啊,你快变了心吧!要是命运

And Love,be false!if he,too keep one oath,

这样注定:他,为了信守一个盟誓

Must lose one joy,by his life\'s star foretold.

就非得拿牺牲一个喜悦作代价。

*※

朱缨渐渐合了眼,握着姚秀的手却仍是不放。

裴元拿着水壶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幕:本该躺着的爬到了昏睡的身边,细长的金发在暗淡灯光下仍有些许发亮,乖顺地铺洒在她的身后。男人的手心里有一根簪子,女人就握着男人的手,明明都睡着了,还不肯放。

这样一幅画,饶是让画圣来画,都要失去三分情意吧。

许是通了心意神清气爽,姚秀一大早睁了眼就觉着浑身轻快,而且自己脊梁骨不太疼了。这是好事,说明他现在不发高热了。

动了动躺得发麻的手,姚秀终于注意到,有一抹金色窝在他的床边,身上披着他的披风,傻乎乎地睡着。似乎睡不安稳,她眉头皱着,脸色不太好看,可双手仍是紧紧握着他的,他母亲的遗物,就在他的手心里握着。

小心地抽出手,起身,伸手将这小姑娘连着披风抱到自己榻上。姚秀不知道对面的床榻是她的,还以为是自家大师兄的。将她往里推了推,盖好被子,才泄了力气,缓缓坐在对面的榻上。有些口渴,他倒了床头放着的水,虽然已经凉了,好歹还能喝。

眸光深邃,紧紧跟着那抹金色。见她呼吸顺畅,甚至还翻了个身,面朝着他,睡得迷糊,不禁露出笑容,也躺在床上,侧向她,慢慢闭了眼。

毓焱并蔺风端药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二人尽管隔了一条过道也非要相对侧卧,仿佛在梦里也要见着对方一般粘腻。蔺风觉着自己又被喂了一脸狗粮,不由得看向与他差不多高的毓焱。她的眼框红红的,一时间不知上前好,还是不上前好。

蔺风只知姚秀喜欢朱缨,对背后那些故事,不甚清楚,于是拍拍毓焱的肩,语气真诚道:“有情人终成眷属,咱们替他们开心可好?”

“孟雅哥哥,你不知道就闭嘴吧。”毓焱的语气十足像了房巧龄,将药碗丢给蔺风,转身就跑。

他又惹她了?

叫醒姚秀,看他喝完药,剩下那碗给朱缨的,自然渡到姚秀手里。蔺风一溜烟儿跑了,在院子里寻见蹲在池子旁的毓焱,她的身后,高劲拄着拐杖慢慢走来。

毓焱起身,向高劲行礼。她知道高劲不喜欢大夫,能让她和大师伯进来照顾人,已经是破天荒,自然更多几分拘谨,不敢造次,生怕他要赶人。反倒是高劲,瞅着这生涩的小姑娘,又想起初见糟糠妻的时候,她也是这般拘谨,羞羞涩涩的,不肯看他一眼。

这一多想,眼珠儿就发红。

“你叫什么名?今年多大了,为什么要学医?”

毓焱听他语气柔和,不似初来那天厌恶她,也壮了胆子,细声道:“在下毓、毓焱……今年十四了,是长安……啊不是,是青岩万花谷人。生在万花谷,就、就要学医的。”

原来是被迫的吗?

“你就不想学别的?譬如女红,或者读书识字,游历江湖?”

他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凶。毓焱慢慢摇头,脸上挂着笑,“阿焱不似三师伯聪慧,文治武功都学不来,唯有医道还能懂些,央着三师伯教的。”说着眼眸半垂,声音柔柔的:“师父武功很好,她总是护着我,所以就算她费尽力气教我武功,我也始终觉得,不学也无妨。可她莽撞,总会受伤,于是我就想,我会医的话,就能照顾师父了。”

高劲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好奇道:“你师父对你很好?”

毓焱笑靥如花:“嗯!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师父!”

躲在后头偷听的蔺风叹了口气,房巧龄对毓焱,还真担得上她这一句“最好”。

毓焱的话匣子被打开。高劲年纪大,柔声说话像慈祥的爷爷,小姑娘心里的防备也慢慢落下。说了许多姚秀的风采,也说了许多自家师父和姚秀干架时的乐趣,说着说着,小姑娘眼框又热了。

“婉儿师姐死的时候,穗九师伯是真的伤心啊。”

他抱着婉儿跪在花海里的模样,饶是她当时年纪小,但也深深刻在心里。他那般难过,难过得脸色发白一言不发宛如死人,还得把婉儿的遗物给她的未婚夫婿。婉儿,从始至终,都不曾爱恋过他。

所以朱缨出现,让这看似淡薄实则冷清的人身上出现了特别的温暖,毓焱别提多开心了。

“可是,朱缨……真的是穗九师兄的福气吗?”

自从认识了她,师伯的病痛接踵而至,时时送去半条命到阎王那里。阎王这两次心情好不收,可不代表还有下一回,要是他死了,朱缨拿什么赔?还说什么有解药,她分明不是气师伯的吗?自己想走就想走,说那么多借口做甚?

高劲的手震了震。

如果,用那颗灵药,救姚秀一命……

不行!那是他高家七十二条人命,绝对不行!

高劲缓缓起身,掸去身上的尘土,幽幽道:“你师伯吉人自有天相,你不要担心。”

朱缨是被苦醒的。

还没睁开眼就闻到了让人难受的药味。她揉了揉眼,发现自己倚着一个暖暖的“靠垫”坐着,身后伸了一只手,拿着一只调羹,上面满当当全是药,正试图送来自己嘴边。她张口,药喝进肚子里,叼着调羹死活不松口,抬眸看见姚秀下巴上的青。

不是姚秀惯常的整洁,看起来狼狈得很。

姚秀哭笑不得,微微用力,将调羹抽了出来。朱缨夺过他手里的药碗,闭着眼咕咚咕咚喝完,豪气万丈地把碗丢到姚秀手里,伸手探向他的额头。还热着,这混账,不知道发烧会变傻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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