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炼金术师[综]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5(1 / 2)
盛开的血红色的樱花漫山遍野,身着红衣铠甲的女人骑着骏马奔驰在漫天的花瓣里。她的金发飘然,手上长|枪毕露锋芒,蓝眸炯炯有神,而唇角更是有着自信的笑。左下角写了好些个字,她没看懂,指着好奇地问:“你们画画都要写字的?”
姚秀看着那傻里傻气的题词,并不遮掩,率直地回答:“可以写,可以不写,我当时写来,不过是因为思念你。念你是否痊愈,念你是否安康。”
姚秀指着其中的两个字:“这是你的姓名,我确实是为你而画。”
朱缨眨眨眼,看着上头写得“朱樱”,觉得好像不对。赵萌教过她认自己姓名,因为不会认很麻烦,她就勉为其难记下了,还是花了一个多月才完全记住写法,这写法显然跟她的不一样。
“你是骗子!这不是我!”朱缨顿时委屈极了,指着那个“樱”字,压着嘴角道:“我不叫这个!”
姚秀傻眼,朱缨夺过他案头放着的笔墨,小心地推开画卷,擅自抓了张纸,歪歪扭扭地写下又丑又大的“朱缨”二字。
“这才是我!”
“……”
姚秀觉得,他应该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行文十二万字以后才发现自己搞错了女主角姓名写法的男主角。
PS:至于罪魁祸首房巧龄?此时正一边抄姚秀罚的《礼记》,一边哀嚎姚秀没人性一边抓着毓焱伺候自己抄书。
作者有话要说:超无聊的伏笔对吧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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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织女·第五回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姚秀没事做的时候爱窝在屋子里,要么看书要么诊病,除了被房巧龄找上门来切磋外,很少主动出门。在万花谷的时候没事做的时间少,大多时候他都要从早到晚忙,但在扬州,他甚至连皮肤都养白了些许。
只是今天,他没有穿着一贯的万花弟子服饰,而是披了件黑色纱衣,躺在屋顶上怔怔然。
前几日,他带朱缨来这里看天。
他用自己编造的牛郎织女的故事,劝得朱缨放下心中芥蒂,终于接受了他。那时的他满心欢喜和欣悦,并没有想得太多。人世间能有多少个两心相印?他那会儿冲动至极,只不愿再一次失去心中之人,可回过头来,却又觉得对不起朱缨。
他举起手,挡了阳光。
他听了朱缨的故事之后还决定与她告白,就该想到,朱缨从幼时到现在,不停地在失去自己的亲人。他比她大了足足八岁,他拿什么来保证,朱缨不会再一次面对失去亲人的痛楚?
更何况……
想到在南诏国发生的那件事,姚秀不由得将手臂搭在眼上,却没有闭上眼。八月的阳光实在是热得很,躺在屋顶上跟着邻居家的猫一起晒的姚秀身上的衣服很快被汗打湿。朱缨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被阳光晒得迷糊。
“姚秀?”朱缨抱着房巧龄塞给她的饭盒,站在楼下试图呼唤。姚秀听见了,刚想起身,就听见了那人进屋去的声音。
什么嘛。不禁苦笑。看来,还是他一厢情愿的多啊。
“咔哒”一声,是什么东西搭在屋檐下。姚秀微微挪开手臂,阳光刺眼,一时间他连眼睛都睁不开,自然看不清楼下有人做了什么。“踏踏”的脚步声并不快,反倒是有些小心翼翼,姚秀清楚地听到,有人爬了上来,一步一步踩在瓦上,蹲在他的身边。
不是房巧龄,房巧龄会轻功,脚步声也比这粗鲁。不是毓焱,毓焱也会轻功,而且她大多情况下会选择急切地在楼下喊人。
“阿缨。”
“你知道吗?”
姚秀一笑,松开手臂,伸手握着她的手腕。没法睁眼的感觉不好受,姚秀尽力适应,好不容易睁开眼,终于看见她那几乎匍匐在屋顶上的模样。不禁笑出声,她分明是不怕高的,怎么这会儿这么怕了?
姚秀起身,右手接过她手里的食盒,而后握着她的手掌,用力将她拉起,“握着我的手,坐屋脊上。不是不畏高么?”
朱缨借力起身,死死攥着姚秀的手,跟着他的步子慢慢挪到屋脊上,喃喃道:“不一样,有戴手套,没有扶手。”也没有人。
姚秀自然是能听出下半句的,心情忽然晴朗起来,在她坐下松口气的时候笑出了声,松开她的手的一瞬间,她明明都害怕得想要再抓住他,他却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阿缨,别怕。”他坐在她身边,左手默默放在她的身后,二人之间隔了两个拳头的距离。朱缨小心翼翼地往他身边挪了挪,才终于安心下来,变得理直气壮了些,抬着蓝眸,命令道:“吃饭。”
“好,你别乱动啊。”姚秀把手从她身后抽出来,朱缨一把抓住,小心翼翼地又把它放了回去。
姚秀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心情太好了。
宠溺的声音闯入朱缨耳朵,他笑意绵绵柔声道:“阿缨呀,这样我吃不了饭,怎么办呢?”
他本想着朱缨会亲手打开饭盒喂他,没想到朱缨略一沉论,道:“下去吧。”
嗯?
“下去吃饭。”说罢就拉着姚秀的手,小心翼翼地向下头伸脚,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算胆子大还是单纯的有恃无恐!姚秀算是拿她没辙,在朱缨身后的手总算圈着她的腰肢,“阿缨,别乱动!小心掉下去。”
“诶?”朱缨吓得抓住他的手,抬眸眼神询问:现在怎么办?
“圈着我的腰。”姚秀用力将她拉上来些许,朱缨依言,将自己的手像他那般圈着他的腰,感受到他背后传来的热气和湿意,才发现原来他早已一身是汗,额头上也有大滴的汗挂着。他是那样近在咫尺,似乎连睫毛有几根都能看清。他的声音就回荡在自己耳边,温柔又细腻。那温热的气体打在她的耳朵上,她的耳朵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红了个透。
他说:“阿缨,我带你下去了。”
腾空的一瞬,她感到自己双脚离开了踏实的房屋,被吊在半空中,圈着姚秀腰的手死死攥着他的衣服,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眨眼间落了地,她才终于松口气,被带着飞了那么多次,这样被抓着腰提起来还是头一回。
“阿缨……”
姚秀似乎想说什么,朱缨撒开手,把他往屋里推,“换衣服,会生病。”
这小丫头……
姚秀讶异,直到被她关在房里才缓过神。嘴角不由得勾起弧度,看得蔺风浑身冷颤,小心翼翼躲在屏风后面偷看。出人意料的是,姚秀并没有注意到屋里还有个蔺风,干脆利落地到内屋,脱了黑白色为主色调的衣裳,换了一身红色点缀的素色衣裳。
他穿这个颜色还真是少见呢,平时总是黑白或者紫黑,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现在乍一看,还真有那么点侠士风度。
姚秀轻而易举在客堂廊下找到朱缨。她坐在走廊边缘,长长的金发被随意扎起马尾巴似的辫子,露出白皙细长的脖颈。姚秀觉得盯着别人脖子看太失礼,快步走到她身边,隔着饭盒坐下。伸手要打开饭盒,碰到的,却是她有些许冰凉的手。
她要抽开,被他握紧,温热的手指缠上那冰凉的手,将那细细的五指包入他的掌中,认真地温暖着。朱缨几度要抽开,都被他紧紧握着,不肯松手,她撇开头,似是不愿,道:“饭冷了。”
姚秀显然看见她红透的耳根,心情大好。
“好。”
嘴上这么说着,手却一点没松。朱缨恼羞成怒,伸出左手就要揍他,又被他抓住手腕,这一下两只手都被他禁锢着,若不是中间隔着饭盒,大约就要被他拉到身边去了。
姚秀的视线落在她左手的手套上。
他松开温得差不多的右手,转而将她的左手拉到腿上,隔着手套细细暖着。“为什么要戴手套?因为那个‘炼成阵’吗?”
“嗯。”朱缨解开手套,把手抽了出来,将手套留给姚秀。她张开手掌,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姚秀面前,脸上挂着难得一见的柔和笑容,“这是我第一次,仔细给大唐人看。”
是纹身,在皮肤上刻出痕迹后,用墨液染上去的痕迹。仔细一看才知道,这个圆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圆圈的周围还有着细小的痕迹,看上去像是符号或者文字。他不由得伸手触碰,朱缨下意识收了收,他疑惑的眼神投向朱缨,同时收了手,没再触碰下去。
朱缨咬着下嘴唇,伸手将他的手拉回来,放在她的手上。
“我不发动炼成阵,就没事,所以,没事。”像是说给姚秀听,其实是说给自己听。姚秀没有揭穿她,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左手,纤长有力的手指在她的手掌细细抚摸。似乎是因为刻得太深,纹身的上头尽是凸起的痕迹。这可是手心啊,十指尚且连心,手心这样用刀子刻,该是多疼。
“疼吗?”
朱缨嘻嘻一笑,“不疼,没感觉的。”
“刻的那会儿,疼吗?”
他心疼地把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前,似乎连他的心跳都能感知到。朱缨垂眸,把饭盒往姚秀身边推了推,“吃饭。”
朱缨这个小丫头片子,开不了口骗他就干脆转移话题是吗?真拿他当傻子,以为她不说,他就不能知道一般。这样刻痕迹很疼的,他行医多年,不是没见过因为处理不好皮肤溃烂而死的案例,大多都是因为用的工具没有过火,又或者是纹完之后没有注意,皮肤受了风邪入侵。
那些人几乎就是疼死的。
何况她这刻得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还要深。
姚秀看破不说破,轻声道了句“嗯”,就放开了她的手。他把饭盒搬到自己的左边,向朱缨的方向挪了挪,才打开饭盒吃饭。
食不言寝不语,姚秀的习惯可谓是非常的好。他吃得很香,朱缨不禁向饭盒里撇了一眼。不过是几根青菜一碗饭,连肉也没几片,他怎么能吃得这么香的?
姚秀放好饭碗,摸出手帕想要擦擦嘴,意外看见她额头上的汗。
“知了知了——”
蝉还在叫啊。
他翻过干净的一面叠好,准备先细细擦拭她额头的汗,才擦自己的嘴。朱缨显然不太习惯,下意识就避开了,姚秀并不恼,反倒有些心疼。他轻轻把她拉回来,手帕在她的额上轻点,如同擦拭这世上最为珍贵的瓷器一般小心。唉,从来没人像他这样对她吗?
她在亚美斯多利斯的生活,只怕比她所说的还要难过吧。这个人太会避重就轻了,母亲死了,她用一句哭了好久概括掉;父亲打她骂她,她更只是随口糊弄过去。四十多年时光,被她轻描淡写,如同在说他人的故事一样。
可她明明都因此去看了大夫啊,她明明因此难受得靠着药物度日啊。
“阿缨,有我在,以后谁也不会欺负你。”
朱缨白眼:“谁敢?”
她可是天策府的人,只要她表明身份,哪个混账有胆子欺负她?
姚秀但笑不语,伸手将她圈在怀里,伸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此刻他甚至感到了极上的满足感。朱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就干脆没动。这仿佛把她自己全然托付给他的动作,让姚秀更觉惊喜。
就在那一瞬,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年长了在大唐的朱缨八岁。
八岁啊……
☆、牛郎织女·第六回
八月十五,中秋节。
借着过节的气氛,姚秀把楚昭邀请到了家中,将接下来的计划详尽告知。他并没有刻意隐瞒在场的人,于姚秀而言,阿土也好,蔺风也罢,都是共过患难的人——姚秀无意对任何一个人有所隐瞒。
按姚秀的打算,等一个月后,房巧龄和朱缨身体好些了,就分头启程。房巧龄和毓焱会随着二师兄一同回万花谷,蔺风和阿土先和姚秀朱缨一起行动,等到洛道,就陪着假的姚秀和朱缨前往枫华谷。而姚秀,则送朱缨到了天策府,再前去游学。楚昭听罢,扫了毓焱一眼,知道自己不用表态,也有人反对了。
“师伯……阿焱想和师伯一路。”
毓焱的心跳得很快,她向来不会冲撞师伯,一直很听师伯的话,今天算是她第一回违背师伯的意思。害怕是有的,但想跟着师伯学医的心,战胜了害怕和不安。
“你还小……”
“师伯,阿焱不小了!”求助似的望向朱缨,朱缨觉得帮她一句没什么,但又觉得自己没那资格,话都到嘴边了,还是默默地闭上了嘴。见朱缨不帮,毓焱慌慌张张地将眼神投向蔺风。蔺风觉着自己再不帮口这小姑娘也太可怜了,刚说了个“我”字,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打断。
“阿焱跟我回万花谷,既然师伯不肯教你医,师父就教你武。”
房巧龄拄着拐挪到众人面前。毓焱大惊,忙上前搀扶,被房巧龄拂开,“阿焱,去收拾行囊。”
姚秀无可奈何地叹气。又来了。
“巧龄,何必如此逼迫?”
“我哪有!”
“我若是一意孤行,又怎会有今日开诚布公?巧龄,你太急躁,凡事想得太极端。”
姚秀语气并不太好,他起身,将房巧龄半强迫地扶回房,才继续教训:“你年纪不小,做事莫要再冲动。还有,他人的话,听别人说完再说;他人的决断,三思而后行;涉及你的事,也莫要挟他人。这世上并非人人看重于你,旁的不说,我已经被大师兄教训过多次,说我过于纵容你。当时我回大师兄,说你是我们的师妹,我们不护着,就没人护着了。可你并不能把这当作资本,明白么?”
房巧龄撇开头,没有看姚秀。姚秀知道,这反而是她听进去了的证据。
“巧龄,你现在轻易动弹不得,总之先和阿焱一起留在扬州养一阵子。之后是跟我还是回万花谷,取决于你的恢复程度。”
这便是,决定好了的意思是吧,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