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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之役》TXT全集下载_10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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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轩家的人?”她扫视着皇轩烬问。

“皇轩烬。”少年说。

女人从少年身边直接走过。

“皇轩家所有家主的舆鬼都守在金陵的剑冢,包括开国公的舆鬼刍吾。”皇轩烬转身看向虫师。

“我所侍奉的人与他的剑都不在金陵。”虫师说。

“你是皇轩螭首的舆鬼?”皇轩烬问。

女人没有回答。

红火蚁惊魂未定地抱着灰尾痛哭。

突然有一些一掌高的精怪从他们身侧跑过,那些精怪看上去像是群小孩子,却比青铜鬼都要矮。

那些精怪停在他们身边,有些懵懂地抬起头,向他们伸出手。

腹切蛇低身看着他们,“你们想要什么吗?”

他们的手看上去软软的,像是婴儿一样,腹切蛇想要碰一下他们的手。

“不要去牵它们的手。”虫师回头冷冷地说:“它们是傒囊。”

“两山之间,其精如小儿,见人,则伸手欲引之,名曰‘傒囊’,引去故地,则死。”周楚深低头看着那些伸着手的精怪说。

红火蚁有些迷茫地看着皇轩烬。

“它们把手给你,是要你带它们走,但你把它们带离开了这里,它们就会死。”皇轩烬说。

“它们过一会就会消失的。”青铜鬼跑了过来说:“这里的精怪妖兽都是魂魄凝聚,它们的身体早就没了。”

“那些鸟为什么扑我。”红火蚁像是才想起来自己被扑进深渊。

“它们这两年不知道怎么,暴躁地很。以前明明不这样的。”

“血契。”虫师说:“皇轩家曾用精魂镇守这些妖兽,有人用皇血饲着它们,它们才能安定。”

皇轩烬看着那些从空中幻化而出的妖兽。

他明白了,皇轩家的死士立下白泽契后便是和这些妖兽定下了契约,他们用自己血饲着这些妖兽,用魂魄镇守着它们,可如今皇轩家的死士都没了,它们也就变得狂躁不安。

“两年前曾有一日,这里的异兽突然没了大半,我找遍了兽野苑也找不到它们的魂魄,重明没了,肥遗没了,就连一直缩在洞里的相柳都没了……”青铜鬼有些委屈地说:“那日过后它们就变得很狂躁。”

“那一日,它们在居庸关……”

少年说。

“它们怎么会去那里?”青铜鬼转过身看着它身旁红色官衣的少年,表情迷茫。

少年的眼望入渊中,潮动时候,有银水拍岸,石碑字现。

“青铜鬼,不该你问的不要问。”虫师冷着脸呵斥道。

“好吧……”青铜鬼无奈地垂下头。

“不问,不问就是了。”

“离他远点。”虫师用下颌点了点皇轩烬,然后看着其他人说:“它们虽然只是和皇轩家的死士定过契,终究还是会被那些不要命又死脑筋的死士影响,它们不喜欢有人离它们的家主太近。”

“当然,虽然你离得更近,但你看上去比较不好惹。”虫师看着维希佩尔说。

“你是说我看上去很好欺负吗!”红火蚁怒吼道,但是没人在意。

“我还未曾点过魂灯。”皇轩烬说。

“那就是烬少主喽。”虫师转过身不再看他。

“你们为何来此?”虫师问。

“他是皇轩大人的后人。”青铜鬼连忙跑到虫师身边说。

“你只因为他流着皇血,便什么都不问就让他们进来了吗?”虫师冷着脸说。

“可……可……”青铜鬼瑟缩着,最终放下了手。

“这里平白有一座连我也不知道的皇轩家的明堂之轩,难道我不应该过来看看么?”皇轩烬抬眼说。

“所以烬少主是来视察家产的么?”虫师说。

“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

“真相么?世人都喜欢追问真相,可他们却很少有人甘愿为真相付出什么。”虫师说:“真正的真相往往需要很大的代价。”

“但是值得。”皇轩烬说。

“不,这世上大多数的真相毫无用处。”虫师回头看着红衣的少年说:“即使是知道又怎么样呢?”

“和皇轩家有关的一切都值得。”少年背身临渊说。

“那若是我与你说,四百年前这一切根本不是天灾,是人祸呢?”虫师看向他。

“它们像是神话的造物,对吗?可它们事实上是被人按照着神话中的篇章创造出来的。”虫师低头看着她身边伸着柔软小手的傒囊,“它们是畸形的怪物。”

“你知道了真相,但是你能怎么样呢?四百年已经过去了,制造这一切的人都已经死了,无论他是否得到惩罚。”

猫将军从树上跳下,行于百草间。

“只有皇轩家,一代一代用自己的精魂镇压着这些妖兽!”她仍旧一手握箭,一手持弓,像是随时准备杀死着什么。

“这里也没什么可看得了,我们去诸神祭所吧。”青铜鬼有些可怜地扯着皇轩烬的衣摆。

“青铜鬼。”虫师看向青铜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不是螭首少主,更不会变成螭首少主。”

青铜鬼的手猛然僵住。

长安灵台星见宫,猩红官衣的少年,金色盘螭璎珞,抬眼的一瞬间冷傲又衿贵。

第213章 明堂之轩

03

“虫师还是很好的, 她只是戒备心太重了。”青铜鬼走在铜索桥上说:“毕竟螭首少主……真的是太可惜了。”

“当年皇轩惜莲大人啊,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去往长安, 那可真是长安震动!所有人都在谈论着喜顺小姐会选哪个皇子,那些朝中的官员都暗自猜着喜顺小姐的心思, 生怕站错了队。长安的街头巷尾也都像是要为喜顺小姐择个如意郎君一样。他们谈论着各个皇子的相貌、母氏、才德,跟喜顺小姐的娘家人一样。”

明明不过是一个少女的心思,却左右着整个朝堂的时局。

可女孩卷起马车的锦帘, 她连什么是男女之情都还不明白。

“当然也有京中的公子自负样貌才学,想要博得喜顺小姐的青眼。据说枕羽轩里皇轩家的主宴,还有人买通了太监,从墙外往里扔画像和诗作呢。”青铜鬼的表情滑稽, 活像是个说书客。

铜索桥下银色的暗潮涌起。

“要说皇轩大人那可真是个大美人,虽然人傻了点, 但一身紫衣, 堪称艳色凛凛。喜顺小姐也是个小美人,粉雕玉琢,我都不敢多看, 怕看化了。”

“老大,你说你怎么就没有个妹妹呢?”腹切蛇有些捉弄地笑着说。

青铜鬼站定在一扇巨大的青铜门前,然后躬身靠右。

“前面的路就要烬少主自己去走了,身为镇魂灵我不能离开兽野苑。”青铜鬼说:“这里所有的青铜镇兽只要接近剑冢便会如入熔炉中。”

皇轩烬抬起头看着青铜门上的神宴之会。桂酒椒浆, 以迎诸神。芳菲满堂,五音繁会。

“青铜鬼,我有件事情问你。”

“烬少主但凡吩咐就是。”青铜鬼恭敬地低身。

“螭首少主是不是便是, 青铜凤主。”他仍旧看着青铜门上森严而华美浮雕。

青铜鬼的动作像是有些凝滞,虽然它本便只是一只青铜立人像。

皇轩烬转过头看着青铜鬼,“我曾听闻皇轩家曾有一位青铜凤主,其血可活青铜而降神灵。但我遍阅皇轩家祖籍也未曾找到哪一位家主与这个传闻相符。”

“我只在《九轩杂记》中找到一句——青桐凤主铸明宫,以封百兽魂魄。中有神树,兵马千乘,更有渊河如银绕之。”

“这位青铜凤主便是螭首少主吧。”

“是。”青铜鬼怀着手,“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流有他的血。”

那一刻他的表情不再生动而滑稽。

皇轩家曾经鲜活而勇敢的少年,得蒙青铜凤主之名。他本该成为英雄,可如今却只能匆忙潦草在史书上留下一句病逝长安。

“他的配剑亦名为青铜凤主,只是那把剑终究没有办法归于剑冢了。”青铜鬼叹着气说。

“他身边还有一支骨魂笛,可唤神灵百兽之魂。”皇轩烬说。

青铜鬼缓缓点头。

“我来此,便是为了骨魂笛。”皇轩烬说。

青铜鬼抬头看着少年,他的目光有些错愕。

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他随即低下头,可面前仍旧是少年的身影。

红色官衣,腰系长剑。

青铜鬼叹了很久的气,最终他还是说:“我想螭首少主也不愿他养出来的骨魂笛被永远葬在这里吧。”

“我只去过剑冢一次,那里有一盏魂灯,你将血滴入魂灯,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我也没有办法保证了。”

说完这句话,他非常认真地向少年行拜礼,这一次他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卑微和孟浪,像是一尊古老的青铜拜身像。

然后起身沿着铜索桥缓缓离开。

皇轩烬将手指压上青铜巨门,指尖的鲜血沿着阴刻的痕迹落下。

巨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竟像是被少年凭指力推开了一般。

漫天飞舞的红绸,红绸上用青金墨写着庄严的迎神词,风吹过,像是神灵降时的幡动。

那一瞬间像是有巫觋于祭台上唱着巫灵歌,他们手执着牛尾羽扇。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可他再次眨眼,那些起舞的巫觋都消失了,只有无数红绸在诸神祭所中飘荡着。

“你想要骨魂笛做什么。”维希佩尔在他身边问。

“招魂,招心有不甘的魂。”皇轩烬说。

他穿过从明堂上垂下的漫天红绸,那些红绸用铜铃系着,风吹而过像是有巫觋齐舞。

明堂之上端坐着早已枯死的巫咸之师,他身披羽衣。

皇轩烬半跪在他面前,他想起金陵的明堂里,那个在他手心画字的巫咸之师的魂魄。

他伸手握住巫咸之师早已干枯成黄骨的手,他的手里是一块玄璜。

那是祭祀用的六器,玄璜礼北,北方属水,水色黑。

“这边好像也没有什么东西。”周楚深看着那些飘飞的红绸,“和百兽相比,神明的确有些无趣。”

“那是因为有些东西,你看不见。”皇轩烬走到他身边说。

“比如?”周楚深问。

“迎神的众人,跳舞的巫觋,还有他们一起唱着的歌。”

“皇轩将军想要怎么到剑冢呢?”周楚深问。

皇轩烬撩起身侧的红绸,看向隔着千尺朔度渊的高台,高台上与周围的三个祭所连着十二道铜索,只看得见两端,中间沉入水中。

“一共有十二道铜索,每道铜索都分作两股,其中这里与魂灯祭的铜索各有一道下垂的程度比之其他的要更甚一些。那两道铜索应该便是索桥。先前修建时应该是可以让人通过的,但如今这里已经被夸父血淹没。”

“归墟之眼。”周楚深突然说:“我所得到的公书上说,华阴地宫中修建了归墟之眼,只要将归墟之眼移开,水入归墟,索桥自然便能现出。”

“那你可知归墟之眼在哪里?”皇轩烬问。

“我已看过这里的界水之势,只能靠着堪舆之术一试了”周楚深说。

“诸神祭所之下应有山穴。”周楚深说。

诸神祭所的边缘与兽野苑不同,是螺旋向下的阶梯,直至入渊,像是灵台的步天梯。

只是那云梯越想下越向内而收,从这里并看不见下面的情形。

“先由我和周先生下去吧。”皇轩烬说。

周楚深点头。

两人沿着步梯缓缓向下,果然看见了向内凹入的山穴,皇轩烬撩起衣摆低身入内。其中如蚁穴般沟沟壑壑。

周楚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罗盘,皇轩烬擦了下火镰,照亮洞穴之内。

两个人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落下一道青铜门。

皇轩烬照着面前破碎的六祭器,并未回头,“周先生想做什么,或者想说什么现在可以了。”

周楚深也不惊慌,“有人与我说皇轩少主空有皮相,却不善权谋。看来是低估将军了。”

“我只是不喜欢,不是不能。”皇轩烬回头看着周楚深。

“我今日来不是为了做什么,我只是想做个说客。”周楚深说。

石室内摆着一尊长信宫女灯,灯下摆着一壶酒和几个杯子,上面早已集落了一层尘埃。

周楚深摸了下长信宫女灯,竟还有余油,他将宫灯点燃,然后摇了摇那壶酒。

“四百年的酒了。那本文书上说,这座地宫是皇轩家与乾坤院出工建的,那些死士建工的时候在山洞里凿了处躲着喝酒的地方,后来被乾坤院的院长发现了,命他们堵死这里。皇轩惜莲却说这里不错,自己拎了壶酒躲了进来。文书上说得文绉绉的,可不过就是个偷工的事。”

“他们修建了这里,也死在这里。”周楚深说:“你看那深渊之下,可都是累累白骨——皇轩家的白骨。”

“先说正事吧,周先生。”皇轩烬撩开衣摆坐在周楚深对面,倒像是他和周楚深是来偷工的,说:“你既然是说客,那你又是谁的说客?”

“皇轩将军总不会不知道我是福王的人吧。”周楚深说。

“福王?是二皇子。”皇轩烬问。

“曾经的二皇子。”周楚深说:“我明白皇轩将军对东煌的忠诚,不过将军既然连长庚帝都敢杀,那么将军忠于的便应该只是东煌,既然如此……坐在御位上的是谁,与将军又有什么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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