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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短命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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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迟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满腹狐疑地去关了门,然后回过头来压低声音问他:“到底怎么了啊?”

周子融把他招到近前,点了点桌上那封元鲤寄来的密函,问道;“元鲤除了这个,还送了什么没?”

罗迟皱了皱眉,满脸不解地道:“没了啊,灵鸟传书来的,要是有的话不可能会漏的。”

周子融神色暗了暗,心想也是。

罗迟见他这副神色,又想起他之前叫他把元鲤派到华京去,就知道多半是京城有变。周子融一向对京城朝堂上的事没什么兴趣,官场上一直都只是明哲保身,若是能有什么事惹得他这样焦躁,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军令,一种是太子的事。

现在四境无战事,黑旗余孽的搜捕也不归他管,东海有罗耿坐镇,实在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罗迟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是殿下有事吗?”

周子融没接他的话茬,沉默了半晌,才突然驴唇不对马嘴地又问了一句:“这封信什么时候签发的?”

罗迟顿了顿,稍稍估算了一下,道:“大概四五天前。”

周子融闭上眼,头疼似的拧紧了眉头。

怕是要赶不上了。

周子融闷了一会,突然睁眼从桌上抄来一张信纸,提笔窸窸窣窣地写了一通,一边写一边对罗迟说:“等下你把这个传回京城,要让元鲤尽快转给太子,越快越好。”

周子融下笔如飞,好像这样追回他怠慢了的时间一样。他几乎感觉到自己拿笔的手不经意间不受控制地抖了几下,让他自己给悄无声息地按了下去。

他迅速把信笺封缄,然后递给罗迟:“赶紧,就现在。”

要是慢了一步,可能就捞不回来了。

等他风风火火地把罗迟赶了出去,来来回回在屋子里踱了几个来回,心里头那股子燥火又慢慢平复了下去。他想了想东笙,又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多虑了。

也许没他想得那么严重?

而且东笙也不是小孩子了,当初在斯兰都一个人有惊无险地闯过来了。

周子融不断安慰着自己,可惜用处不太大,胸口悬着的心就是放不下来,忍不住翻书似的把各种最坏的情况都过了一遍。有那么一瞬,他想,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磨叽了?

他坐在千里之外的船舱里像个老妈子一样,恨不得把东笙顾不上操心的事都操心了一遍,然后又恨自己有心无力,恨不得他刚刚送出去的信马上就有回复。

他记得东笙以前有时候开玩笑会叫他周大娘来着。

啧,还真没叫错。

就在他还在想着华京的事的时候,这船忽然猛地震颤了一下,将他从心绪里毫不留情地给拽了出来。

甲板上传来有人呼喝的声音,应该是他的百夫长。外头一阵嘈杂,周子融从一阵人声鼎沸里敏感地提出了两个关键字——海寇。

周子融暗骂一声,心说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人不顺的时候什么倒霉事都上赶着来。

这些海寇还真会挑时候啊,平日里都不见他们敢随便动华胥的船的。

周子融心头一紧。

他快步推门出去,一把抓住一个提着白晶灵能弓正要往船头赶的小士兵:“把望远铜镜给我拿来。”

小士兵不敢耽搁,脚底连轴转似的奔到斥候那里要来了一只望远铜镜。

东北方向有几个正在向他们移动的黑点,周子融拿起望远铜镜往那个方向看去,调大了些倍数后便赫然看到了那海寇船上的旗帜。

那面旗帜上的图腾,他真的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周子融的脸色沉了沉,半晌没开口,然后突然冷不丁对那小兵道:“主船不要动,就按照原定路线走,算上我这艘,再划出十艘海舰往西北边绕。”

小士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是个什么意思,愣了一下,见周子融狠狠一眼扫过来,才忙不迭赶过去传令。

因为最初的目的是出使,所以派出的船是巨型灵能龙头船,再加上二十只小型海舰组成护航卫队。小海舰的灵活性极强,但龙头船这东西中看不中用,虽然气派好看,但是极其笨重,而且基本不具备攻击能力。

周子融有了上次从大凌返航时的经验,这一回没有应邀留在主船上,选了二十艘一模一样的海舰中的一艘,至于是哪一艘,就得秘而不宣了。

他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揉搓着那块被他盘热乎了的玉佩,也看不出他心里在盘算什么,只叫人拿来了罗盘和航海图。

“将军,要打吗?”罗迟给他递了一支细笔,看着周子融皱着眉头盯着那航海图,几乎要把那脆弱的毛边纸烧出两个大窟窿。

其实按道理来说,是不能和这些海寇硬碰硬的,首先,他们带来的海舰虽然轻便而且攻击强,但是极不耐打,再加上还要照顾那艘又大又笨的主船,就跟背着个大胖小子上战场一样,时时刻刻要担心后背会不会有流失暗箭让他们断子绝孙。

要知道,那艘船上可都是朝廷上位高权重的朝廷命官啊。

周子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斜斜睨了一眼罗迟:“不打?还要我们何用?”

并不是周子融好战,其实他一点也不想跟他们打,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安安稳稳风平浪静地漂到番阳去。但是这海寇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太奇怪了,如果他们绕道逃走,那些海寇可不一定会就此作罢。

坐在华京金銮殿上的那些人多半是想不到,先不说番阳情况如何,就连出使的航道上都能走得惊心动魄。

东笙一整天都心悸得跟打鼓一样,只是他这一段时间总是毛病多,也没太在意,除了胸闷难受以外也没别的影响。

把张鹭年发配昆州的敕令已经下了好几天了,明天张家就要拖家带口地上路,到时候朝廷查封京城的张府,说不定还能再搜出一些对他有利的证据。

为此,东笙专门给查封张府的人手来了个偷天换日,安插了一半多的人进去,确保他们最后能“报喜不报忧”。

可就算做到了这一步,他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哪里似乎想漏了。

于是一颗心从早悬到晚,中途还去内阁府和张府晃了一圈。

晚上回东宫,把暗桩报上来的张府物什清单仔仔细细,几乎逐字逐句地过了一遍——什么问题也没有。就连白天化成小贩算命先生在张府门口蹲点的往生也什么都没查出来。

?他想,那张鹭年早就是强弩之末,自己把自己蹦哒没了——也许,就真的这么完了?

但他还是放心不下。

往生扮成宫女,大晚上在皇宫里逛了一遭,等他溜溜达达地回来,竟然看见东笙还点着盏白晶灵能灯在对着桌子发呆。

东笙这两个多月以来待在皇宫里锦衣玉食,却不见他胖,反而瘦了一圈,连下巴都尖了不少。

“想什么呢?”往生关上了门,换回了常用的那张脸,然后窸窸窣窣地把那一身粉色的绸裙褪下来。

“没什么。”东笙摇了摇头,然后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他,没头没尾地问道;“你觉得张鹭年就会这么算了吗?”

往生愣了一下,道:“你觉得呢?”

“他已经玩完了。”东笙手指有意无意地敲着桌面,“但是蒋坤还没有。”

往生神色微动:“你什么意思?”

东笙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两眼发直,沉默了半晌才道:“可是我觉得张鹭年对他已经没用了。”

往生;“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和甲子就帮你盯着蒋坤几天。”

东笙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觉得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张鹭年虽然最后把自己蠢死了,但他毕竟在朝多年,背后还有蒋坤这座大靠山,东笙总觉得他还没有死透。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管什么东西,垂死挣扎的时候是最可怕的。

只是那个时候的东笙还不知道,一个人的心到底能有多狠绝。

第50章 意外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一个小太监来给东笙送早膳。这个小太监十分面生,以往从来来过东宫。东笙虽然心性粗粝,但从小在行伍中长大,习惯身边都是认识的人,突然冷不丁自己冒出个眼生的,难免会觉得有些膈应。

他斜睨了那小太监一眼,貌似无心地问道:“哟,怎么是你?以往没见过啊。”

小太监愣了一下,随即满脸堆笑,讨好道:“奴才不过是个下人,宫里头下人那么多,也不能个个都入得了殿下的眼啊。”

东笙坐在案边,撩起眼皮子瞅了他一眼,用下巴指了指桌面;“放这吧,赶紧走。”

小太监忙屁颠屁颠地把早膳送了过去。

东笙兀自翻着手里的书,余光瞟见早膳放下了,便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示意他可以走了。然而等了半天,那小太监还嚅嗫地杵在那里。

东笙不耐烦了,把手里的书啪嗒一放,语气里带了些恼怒的味道:“不说了嘛,退下。”

小太监貌似犹豫了一下,终是踯躅地开了口:“那个……公主殿下邀您流殇台一叙,说是,想让您把往生大人也带上……”

东笙手头顿了顿,心里斟酌一番,接着糊弄道:“他不在。”

小太监纳闷道:“那往生大人去哪儿了?”

东笙让他惹毛了,狠瞪了一眼,斥道:“要你管?滚!”

小太监吓得满头大汗,来来回回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道:“那……那甲子大人呢?”

东笙扶了扶额,心说怎么什么东西都能来找他的晦气,根本懒得正面回答他,一拍桌子吼道:“滚!”

小太监一听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小心翼翼地闭了嘴,忙不迭脚底抹油退了出去。

东笙瞥了眼早膳,突然觉得很倒胃口,满盘珍馐他竟然一点下咽的食欲都没有,受不了似的叹了口气。把盘子端过来,草草扒拉了两口垫了垫肚子,就再也吃不下一口了。

当人心里绷着根儿弦的时候,总是看什么都不顺眼,东笙心里最大的盼头,就是往生和甲子能赶紧回来跟他汇报情况,告诉他一切安好。

张鹭年已经在离京的路上了,昆州几乎与华京毗邻,中间只隔了一段郊野,如果不出意外,三天内就能到任。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

第三天的时候,昆州没有传来张鹭年到任的消息,张家女眷浑身是血,灰头土脸地赶到了神武门门口,还不等禁卫军来赶,就直愣愣地晕倒在地上。

一开始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难民,核验身份以后才知道是张家逃出来的。

朝廷被发配的命官家属一路逃亡回京求助,还是浑身是血一副被追杀的模样,一下子就掀起了轩然大波,一炷香的时间不到,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就传遍了整座皇城,越传越离谱,直接惊动了还在后宫翻云覆雨的女皇。

东笙也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心里咯噔一下,前几天纠结的种种疑问一下子像是秋风扫落叶一般被吹得无影无踪——他瞬间全明白了。东笙只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头疼得像是要炸开一样——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小太监……往生?甲子呢?

他发现自己的手都有些开始发抖。

真是可笑,这双操持戈矛,浴血了这么多年的手,竟然会在这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东宫里被吓得抖成这样。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火速召回往生,然后把搁置了许久的云霄给叫了出来。

东笙眸色沉暗地盯着他,嘴唇抑制不住地发抖:“你……你去昆州……”

云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纳闷地问了一声:“哪儿?”

东笙又使劲摇了摇头,眼神不知道往哪儿瞟,神经质地自言自语道:“不,你不能去昆州……你……”

云霄不知所以然地看向他,一种不好的预感像毒液一样在心头蔓延开来。云霄从未见过东笙这幅神态,这小太子虽说是初出茅庐,但是一向心宽,天塌下来都能顶得住。

这得出多大事情,才能把他逼成这样?

云霄心里打了个寒颤,压低了声音问他:“到底怎么了?”

东笙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了几圈,闷着头找了一把椅子要坐下,屁股刚一沾凳子又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蹿起来,急匆匆地把云霄拽过来,一句话几乎都不带停地一连串往外秃噜道:“等往生和甲子回来以后让他们哪儿也不要去,你找人走一趟昆州,要找绝对信得过的,我记得周子融在华京留了一些人手,你试着去联络一下,让他们沿路去找,就是张鹭年往昆州赴任的那条路,不管是死是活,把张鹭年给我找……”

他话还没说完,又自己否认了,道:“不,别找张鹭年,找他没用……”

东笙的眼帘垂下来,漆黑的眼珠子转了一下,忽然又抬眼道:“找他儿子,我记得这老小子有一个小儿子才五岁,一定给我找到!”

云霄让他一通没头没尾的话给砸得有些懵了,皱眉道:“不是……我说殿下,您这是要干嘛?”?

东笙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他没有多余的心力和云霄解释,直截了当地道:“不要问,办就行了,事情吩咐下去了就赶紧回来,绝对不要走远。”

他话才刚落,就听闻门外一阵响动,随之便是太监那高亢尖锐的嚷嚷声:“陛下召见太子——”

东笙沉了口气,知道这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收拾了一下脸上的神色,方才卡白的脸被他捯饬了半天才恢复了点血色。东笙长长地出了口气,最后在离开前对云霄嘱咐道:“万一……事情有变,告诉周子融,女皇不召他他千万不要提前回京。要是问他,就让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云霄看他这幅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都不觉有些心惊起来,疑道:“到底怎么……”

东笙不给他说完的机会,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东宫到金銮殿要经过御花园,东笙沉敛着脸色从御花园池边匆匆走过的时候,不出所料地撞见了蒋坤。

蒋坤冲他满脸和气地笑了笑,原本硬朗的一张脸上硬是笑出了一脸的横肉。东笙原本就不待见他,今天再见到他这样冲自己笑,一股恶心感几乎要从胃里翻涌而上。

他极力维持着面上的镇定,朝蒋坤回了一个假笑。

蒋坤礼道:“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什么叫黄鼠狼给鸡拜年?

东笙皮笑肉不笑地道了声:“首辅大人真是太多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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