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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公主与偏执狂》TXT全集下载_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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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对是她众多计谋里,最成功的一个。

轮椅滚动过地板的声音是那样惹耳,埃莉诺吃力的推着。

她一个人来的,暂时不想把这份喜欢分享给所有人知道。

经过下一个拐角就能看见屈潇的房间了。

她暗骂自己的心像是芦苇一样轻飘飘的摇摆不定。

一楼大厅的灯光如昼夜不停,直直铺在不锈钢轮把手上,轮光汇成一缕,划过拐角,埃莉诺顿住了。

她垂眼看手中的火腿片、薄煎饼还有樱桃。

这三样是她重生为人后最喜欢的食物。

她又去看自己的手。

手上还留有亲自下厨的战况激烈。

她最后去看墨绿色的纸袋,心里敲起退堂的小鼓。

万一屈潇的口味比她高级的多……算了,还是走吧。

贝拉米的陷阱成功将她劝退。

她吃力的妄图转动轮椅的方向,这个时候,门开了。

她愣住了。

四目相对之时,埃莉诺激灵了一下,下意识将暂且拿不出手的食物往身后藏了藏。或许是她太紧张,又或许是包装的女仆没有用心,她并非本意的,在他面前,自导自演了一部滑稽小剧场。

先是火腿片从盒子里滑出来,然后——场面就失控了。

表面金黄微微泛焦色的薄煎饼一块一块散下来,樱桃也跟着滚滚而落,只剩下塑料盒坚.挺又充满毅力的被她力挽狂澜拿在手里,倒着。

她的姿势就好比《泰坦尼克号》里Jack和Rose最出名的那场戏:“You jump,I jump”,想跳却被束缚在轮椅上没有跳。

这个姿势让她完全丢失了淑女风度,因羞耻上头的埃莉诺一动不动,连大脑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屈潇懒洋洋倚在门上,视线慢吞吞从地上的,移动到她脸上,他没说话也没有在笑,而是静静等她合理的解释。

长时间的静最终被他割破,“抬头。”

那是拿破仑下命令般的不容反抗的声音。

冷灰色的睡衣勉强算是穿着,她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让她看。

男人直勾勾盯着她,“我不需要进食。”

“……啊?”所以这是让我拿走的意思吗?

“你好像忘了我是丹尼斯实验失败的残次品。”

“……”

埃莉诺的表情有点犯难。

她难道不应该忘了吗?无论从他无可挑剔的外表还是身型来说,一切都是如此完美和谐。他不提,又有谁能看出他是残次品呢?

“他给我注射药水。”他偏头,脖子上的痕迹还在,“很痛。”

她的心脏一紧。

失去锋锐的红色下面藏着柔软。

卑微奢求她施舍给他一点温暖。

他的眼神过于灼热,埃莉诺招架不住落荒而逃。

啊……还以为可以。

他目送她离去的背影,缓慢的穿好衣服,眸光里已没了浓烈,只剩原本的禁欲,“我不需要进食。所以你不必给我送早餐。”

不到一秒钟,他换了种说辞,盯着地上的散乱,“我会吃早餐。”

“但你必须每天都来送早餐,必须是你,也只能是你。”

******

这是一个甜美的折磨过程。同时她享受其中。

一方面是烘培带来的快乐,另一方面可能是因为屈潇只愿意吃自己做的东西。

还算治愈的临终关怀。

此刻,埃莉诺的心里只被一件事填充满——给他送早餐。

可惜环保袋里的迷迭香,终究没能敌得过飘来的玫瑰香,某一天,她惊奇的发现:原本的那片玫瑰田回来了。

那片被贝拉米残忍砍秃的荒芜田野上被重新移植了一批新的玫瑰。

比之前的还要艳丽的多。

黑色的艳丽,难以想象又无法言喻的鬼魅。

她在猜,那究竟是谁做的。脑子里竟无意识浮现起屈潇的脸。

会不会是他知道她喜欢路易十四,所以故意在她露台前的花园里,种上花呢?

这般想着,推轮椅的手不由自主轻快了些。

如果是这样,或许他已经对自己动心了也说不定。

埃莉诺很快来到屈潇的房门前。

******

小满为炎夏拉开序幕。

男人的气音裹挟如同热浪似的滚烫呼吸,若有若无搅动她的心。

“你记得吗?”他下巴微扬,指着那片紫黑色花海,她知道他问的是玫瑰花的品种。

暗红的眼睛只是直勾勾地注视着她,却看的人背后一紧。

她老实巴交点头,“路易十四。”

她最喜欢的花。

他看起来挺满意的,没有皱眉。从漆黑的长沙发上站起,表情融入逆光,高大的阴影很快将她完全笼罩。

情难自制,是唯一的解释。

他缓慢的俯身靠近,略微粗糙的手掌细细摩挲埃莉诺垂在脖间的长发,一缕一缕,用鼻尖轻嗅,用嘴唇去吻。如果不是沉闷光线的问题,她真该好好看看他痴迷的样子。

发烫的呼吸近在咫尺,她只觉得颈窝一阵细麻的痒,手中的东西坠在地上,里面的柑橘也跟着悉数滚出。在滚到他脚边的那一秒,被无情踢开了。

他不想被任何东西打扰,仿似陷入回忆,对她进行迟到的表白,“从十年前,我便喜欢上你。”

声线是那么动情。

埃莉诺愣在原地。

屈潇还在继续,“我知道,我自私、偏执、残忍、冷漠、嫉妒、厌世到骨子里,像我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你。”

他抱紧她,贪婪吮吸她身上的气息,说,“谢谢你,愿意施舍一点明亮给我。”

“还有,对不起。”他语速很慢。

“对不起。”对不起我拉你入深渊。

“对不起。”对不起这么久才找到你。

……

埃莉诺不知该作何反应,更不知他这无数声抱歉是在书写哪本忏悔录。

她只知道屈潇把自己当作了别的女人、他深爱的女人。

至少现在,她还没做好做别人替代品的觉悟。埃莉诺皱起眉,一把推开他,将莫名其妙涌上来的低落和颓丧一并藏起,沉默着捡地上的柑橘。

这次的品质一定很差。否则不会发出这苦杏仁般的气味,爱情受阻的气味。

她整个人挂在轮椅把手上,边捡边想。

无法控制的,泪水滴落在手背上,湿热的水汽一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埃莉诺的声音有点哽咽和颤抖,“你认错人了。”

“我不是你的心上人。”

屏息很久,埃莉诺抬头。

屈潇正沉浸在诧异中,甚至没发现自己正被最讨厌的光亮浸泡在里面,推搡间,锁骨尾刻着的纹身露了出来。

埃莉诺有点不争气的苦笑。

那大概也是为了他口中的心上人纹的吧。

她摸了一把眼泪,将柑橘摆在桌面上,头也不回离开。

余光中,屈潇的唇线动了动,她却没能把他的话听进去。

被关上的门无形间竖起一道隔阂。那是她无论怎么努力都跨越不了的银河。

究竟会是怎样一段绝美的爱情故事呢?才会让如此高傲又冷漠的人这样卑微无力。

现在看来,她不仅挣脱不掉死亡的吞噬,也不会得到梦寐以求的爱情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虚弱.jpg

第19章

地下酒窖里有很多佳品。

礼拜二的晚上,贝拉米单独来到这里,为礼拜六的酒宴做挑选。

她哼着小曲儿,一想到酒宴就心情大好,在地下室的楼梯上开始了高贵的排练,她挺直纤盈的后背,用白皙的指尖轻点栏杆,另一只手提住裙摆,久违的公主气质她想展示在屈潇面前。

格里芬的教导好歹没有白费。

阴暗的地下室被墙壁上的灯泡照亮,悬挂着的一颗颗汇成霓虹似的形态。勾勒出一种隐晦的罗曼蒂克氛围。

贝拉米咂了一下嘴巴,目光在花花绿绿的酒瓶身上游走,她暂且弄不明白这里酒品摆放的门道。

左侧整齐排列的暖粉色瓶身最先吸引住她的注意。

她拿下那瓶鸡尾酒,尝了一口之后开始打量这里的布局。

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这里的设计很普通,大致就是一间空屋子,里面摆着很多架子,架子上面又按照序号摆放了很多酒。

唯一需要提及的一点是:这间屋子的尽头有一个暗门,和酿酒厂相通。

淡粉色的酒精滑入喉中,落腹,贝拉米继续往前走。

没一会儿,她的耳朵里传入细碎的声音。

她下意识朝声音的来源走,最终在一排白兰地酒前面,她停下脚步。透过酒瓶身间隙,她隐隐看清了那人的脸。

她认识那个男人,他是组织国王游戏的查尔斯,安东尼国无人不知的花.花.公.子。

他正在亲吻怀里的女人。

贝拉米皱眉,快速又有些嫌恶的移开视线,转身准备离开。

出于礼貌也出于自私,她认为自己不该去打扰他们谈情说爱,也不想去打扰。

于情于理,她都该就此离开,可转念一想,

不对,这里是柏得温的宫殿,查尔斯有什么权利在她哥哥的地盘上撒野?她应该叫他看清楚,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游戏的。

她躲在高大的酒瓶背后,捏着嗓子,假装路过的女仆,大叫一声,“柏得温王子您来酒窖了呀。”

她这一声没能唬住查尔斯,反倒很快,让他发现了她。

查尔斯皱眉,发出与平日浪荡不羁完全不同的、阴戾的声音,“谁在那儿?”

他是查尔斯家族的小儿子,区区女仆奈何不了他。他很清楚这一点。

女人已经逃跑,刹那,静谧旖旎的油罐里只剩贝拉米和查尔斯。

男人快步追上她,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在看清她的脸时,神色一变,恭敬的单膝跪地向她行礼,“原来是亲爱的贝拉米公主。”

贝拉米被他拽的生疼,捂住微微泛红的手腕,不悦的用鼻孔瞧他,“是我,怎么了!”

仗着公主的身份,嚣张跋扈。不过最主要的,是他突然的态度转变给她带来了底气。

“没怎么,”他起身,一脸无所谓的漫不经心,“只是想问问……”

“问什么?”

查尔斯声音里的嘲笑和轻浮,让贝拉米浑身不自在。

“问……”他忽然低头,俯身靠近贝拉米,“问公主殿下有没有看到……”

她愣了半秒,推开他,“……你有病吧?”

她只是单纯的觉得他有病。

查尔斯微愣了一秒,揉揉被她推开的位置,看着她。

他含笑说,“是的,我亲爱的贝拉米小姐,我是有病。”

“心病。”

“在遇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再也不属于我自己了。你这个偷我心的小、妖、精。”

贝拉米倒吸一口凉气,表情有点无语。

果然,传闻是对的。查尔斯就是一个见一个爱一个的流氓。

一口气堵在胸腔里,最后凝聚成一句,“……你真的是有病。”

她转身就走,连一句废话都懒得多说。

她听见查尔斯在身后低声说,“那我们明天见,亲爱的贝拉米。”

真奇了怪了,谁要和你明天见?

******

蝉鸣声刺耳,将空气瓦解成支离破碎的同时,也吵醒了她。

埃莉诺睁开有点泡肿的眼皮。

早上八点过三分。

楼下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夹杂着噩梦般的马叫声。

她平躺在阁楼上,不露声色的探头朝下看。

玫瑰花田,像一袭铺满虱子的华美长袍,一望无际,让她莫名有点酸涩。

她将苦调收起,快速移开视线。在玫瑰花田的尽头,隐约看见对面的马场挤满了人。

今天是赛马的日子。

沉甸甸的金色勋章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埃莉诺几乎快要忘记这件事。

她抿抿嘴,暗讽上流贵族们纸醉金迷的浮靡生活。

就在她准备翻身之时,一道炽热的目光灼痛她的皮肤。

屈潇悄无声息出现在楼下看她。脸色如刚被砍伤的病态白鲨,是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的惨白。

他穿着骑装,黑色马甲,白色衬衫。叫她情不自禁想起那一天的吊诡氛围。埃莉诺不太明显的喉结细细咽了一小口口水,转回头,假装没有看见他。

屈潇眯起眼睛。加深了自己的想法。

她讨厌他,

在躲他。

他冷笑,“躲我?”

埃莉诺闭上眼睛,假装没听见。

一瞬间,空气静如黑白分明的旧照片。

不知过了多久,“笃笃笃”的敲门声切断紧绷的弦。

女仆在外面请示,“埃莉诺小姐,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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