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肋骨》TXT全集下载_11(1 / 2)
第二件大事就和裴邵俊自己息息相关了。
母胎处男一朝脱单,却是不小心睡了和他八卦的何阳舒。
醉酒醒来的裴邵俊看着光溜溜的自己和光溜溜的家庭医生,很没骨气地捡起衣服跑路了。
有此经历后,裴邵俊再想起那条沾满精液的床单,脑子里总会冒出些奇奇怪怪的小知识。
不过这些小知识并不能拯救裴邵俊的生活,他的老板依旧失眠,且最近一个月的脾气变得很是暴躁。
从沙发上起来的言宁佑钻进隔壁休息间简单洗漱更衣。等向晨一来,言宁佑开口就问,自己最近一个月有去意大利开会的可能吗?
“没有。”向秘书今天也很高大威猛。
“能安排吗。”言宁佑蔫蔫地叹气道。
“不能。”
“你辞职吧。”
“我可以给老板您调休出一周的年假。”
眼睛都快睥成缝的言宁佑,忽然来了个“我好了”的表情。
向晨咧嘴假笑道:“但请您做好这三天要加班的准备。”
言宁佑要加班,裴邵俊自然也要陪着。
每每在处理好事务进门拿文件时,裴邵俊都会看到言宁佑盯着电脑屏幕专注而晦暗的眼神。
停留在地图上的光点,跨越了瑞士和意大利间的公路,一路朝着下一场未知的风景而去。
言宁泽到达米兰的第二天就给自己规划了一条旅游路线:从米兰开始到罗马结束,中间一共九个城市。作为丹·布朗的书迷,既然来了意大利,那就没理由不去看看《天使与魔鬼》的拍摄地。
不过言宁泽的意大利语不行,他找了城内的翻译中介,说明要求后,第二天就有陪同的翻译到酒店报到。
言宁泽看着门外金发的大个男人,愣了几秒才从脑海中搜刮出了对方的名字:
“伊莱?”
“好久不见啊,言!”
大个男人张开手臂,给了言宁泽一个重重的熊抱。
第37章
伊莱的全名是伊莱亚斯·施瓦布,按他的说法,自己这名字,在国内是非常受人喜爱的。
当然他的国内是指自己的出生地德国。他是德意混血,家族是做旅游发家的,有一艘往返于地中海的高级游轮,大学期间是言宁泽的校友兼室友。
虽然隔着一层衣服,可伊莱的体温透过布料渗透到皮肤表面时,言宁泽还是不可避免地打了个冷颤,还好对方在言宁泽推拒前松了手。
“我看到那笔订单时,就猜可能是你。”
“原来是你家的产业吗?”言宁泽没想到自己的订单是挂在了伊莱家公司的下属中介,而且因为地点多、时间长、要求细致、付费也高,所以第一时间就传到了主管那里。
“是啊!是啊!”伊莱抬起手还想给言宁泽的肩膀拍上几下。趁着对方尚未落下魔爪,言宁泽侧身指了指屋内的轮椅。
“别动手,拍倒了你负不起责的。”
“受伤了?生病了?”
从床边走到门口再走回去,已经是言宁泽的极限,对于伊莱的追问,言宁泽并没有立即开口。
从主观的意愿上来说,他并不想见到过去的熟人。
从客观的角度而言,他必须对现有的一切做出改变。
反正不管怎么样,以伊莱大大咧咧的性格,都是不可能注意到言宁泽的抗拒。
作为一个母亲德裔,父亲意裔的富二代,伊莱完美承接了自己母亲的谨慎细致和父亲的浪漫绅士。
看到言宁泽摆弄相机时,伊莱表示,能用那么几毛钱请到他来做导游,言宁泽真的赚大发了。
正在调光的言宁泽回了男人一声冷哼,举起的镜头对着伊莱那张灿然又英俊的脸孔连下三张。
“你要拍也把我拍帅点啊。”
“只是试一下连拍。”
毕竟米兰大教堂门口可是有不少乱飞的鸽子。
言宁泽对参观路线和购物路线的兴趣都不大。伊莱朝着言宁泽做了个标准而优雅的贵族礼,然后请教言少爷:
“那您到底想去哪?我的少爷。”
言宁泽乌润如卵石的眼珠轻扫过面前熙熙攘攘的人流,混杂其中的各色旅游团上,标注着熟悉又简单的字眼。
他动了动耳尖,氤氲而出的湿意在卵石上打磨着。
其实言宁泽没有一个具体的方向。
在那架远离言宁佑的飞机起飞时,他在万米高空之上做了个梦,梦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
水洗般透彻的天空,绵软若花团、茸毛的云朵,他穿行其间,掺杂着秋果香气的凉风扫过脸侧,可直到梦醒,他都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我不知道。”撑到酸疼的眼眸缓缓地眨动着,到了此刻,言宁泽才意识到自己前三十年的生活过得有多失败。
他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他讨厌的人死了,他喜欢的人也死了,他想拯救的人反过来将他扼杀。
原本他应该很在乎自己可不可以站起来,但现在确定了,他下半辈子真的只能做一个残疾人时,言宁泽反而平静了。
他像一个没有通过图灵测试的机器人,行走过干涸的沙漠,双腿的零件被沙尘腐蚀,当他摔倒、坐下后,空荡荡的机械胸腔内,连一丝鸟儿的鸣叫也不曾留下。
“既然言少爷不知道如何玩耍,那就让我带您来一场‘午夜米兰’之旅吧。”
作为原宿舍中最擅交际的一个,伊莱虽然无法揣摩出言宁泽心底的摇摆,但比起学生时期的言宁泽,现在的言少爷反而更有些人情味。
毕竟在曾经的商学院宿舍中,大家都说这个来自亚洲国度的青年其实是个机器人——精准的日常、恰到好处的交流、无一不精的学业。
似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言宁泽做不到的。
最让伊莱生气的是,这家伙甚至没有选择恐惧症,他可以明确而快速地定位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尽管言宁泽没有强烈的购物欲,可伊莱还是推着轮椅带他逛起了商业街。琳琅满目的商店装饰和零碎于额前、发上的闪光,勾走了言宁泽的注意。
伊莱提议他可以买些东西,买完没用还能回国送人。
言宁泽拿起一枚碎钻镶嵌的胸针,模样是小狗,双眼是黑曜石,又亮又闪,随着光线流淌甚至会有种对方在看你的错觉。言宁泽想到了被自己丢在国内的家伙,每次对方在床上使坏时,都是一副可怜巴巴的小狗眼。
放下胸针,言宁泽最终还是什么也没买。
伊莱带他去看电影——包场的私人影院,选的是午夜巴黎。言宁泽觉得这人可能有病。
伊莱大言不惭地表示,电影里的剧情虽然很魔幻,但是他绝对可以带言宁泽体验一把。
“不了,谢谢。”他没有穿越时空的爱好。
“或者我们可以拍个意大利版的触不可及啊。”
想一出一是一出的伊莱,甚至算好了他们可以体验的场景,最后被言宁泽一句否决。
毕竟这场旅行的主导人,还是他这个金主。
离开米兰后,言宁泽的第二站是因莎士比亚笔下爱情而出名的维罗纳。
以伊莱的个性,必然要反串几句朱丽叶的名言。言宁泽坐在轮椅上看着,手下默默点开了相机的录制,看着录像跳动的红点,心里反而忽然好受了很多。
白天的活动结束在了太阳落山的那一刻,本来伊莱还安排了葡萄酒庄的晚饭,可言宁泽摆手表示太累了。
他的骨架、皮肤、血管和机器人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坏了之后是无法替换的。
言宁泽回到酒店时精神已经很不好,伊莱也没勉强,表示自己干成了这一单也算是工作经验的积累,言宁泽嘲笑他一个百万富翁居然会在乎这么一点,他付的钱根本比不过伊莱的时薪。
“你们不是有一句话,叫,叫什么来着,哦——千金难买我愿意。”
凭着多年带团学习的口音,伊莱这句中文讲得居然还不错。
至少比艾蔻那个新手要好很多了。
刷卡进入房间后,随着弹簧门自动关闭,屋内的灯光亮起,言宁泽低下的后颈在徐徐而出的排风扇下僵硬。
身体感受到有人的瞬间,他甚至想站起身来逃跑,可红着眼眶,咬紧下唇的言宁佑宛若一只失了控的獒犬。他扑到言宁泽面前,把脸色苍白如纸的哥哥用力揉进怀中。
只差三天,最后六十九个小时,言宁泽就会飞走,变成真正的蝴蝶,带着鳞粉和花香,从他手里飞走。
“哥哥。”
短短的两个字眼,两声起伏,言宁泽感觉自己已经要溺毙在言宁佑的声线中。
那些被丢下、被埋藏的东西开始争先恐后地自泥土里钻出、发芽,一瞬之间,长成了骇人无比的苍天大树。
他不知道言宁佑怎么找来的,也不知道这人是如何进到自己的房间。在房门关闭的现在,困在这间屋内的言宁泽,已经快要不能呼吸。
言宁佑摸了摸哥哥发抖的肩背,脑中晃过言宁泽和旁人一起旅行、说笑的模样。他在朱丽叶的阳台下,看着那个金发男人单膝着地,对着言宁泽说着无比刺耳的爱语。
尽管那一切都是假的,那只是戏剧中的台词,哥哥也不会喜欢对方。
可言宁佑还是被嫉妒的火苗啃到四肢僵硬,他应该走过去,大大方方地打上一个招呼,而不是独自回到酒店,以言宁泽弟弟的身份,和前台要求一个生日的惊喜。
他偷偷进入房间,像个中了黑魔法的青蛙——如果没有水和王子,就会干瘪、枯萎,永远无法回到人间。
第38章
言宁佑的出现就像多年来的一场噩梦突然成真。
那个挥散不去的幽灵带着苍白的被单从天而降,把言宁泽笼罩其间。
湿热的手掌贴于背脊,汗意熨烫过布料,就像一把蒸汽熨斗,反复摩擦着皮肤。言宁泽被烫伤了,他在僵硬后推拒,窜于体内的电流戳刺着神经,一瞬之间他居然很想抱紧眼前的家伙。
明明一切噩梦的起源都是这个人。
当然这里面多少有些迁怒的成分,但言宁泽对着怎么也不肯妥协的言宁佑,真的无力到连喊叫都觉费劲。
“放开……”
因为知道自己的肌肤饥渴,言宁泽这两年来都会克制与人接触的时间,无论是体温、汗腺的气味、粗糙的触摸,都会在身上引起各种各样的反应。
“不行,我……”
“松手!”
加剧的心跳和下腹收紧的刺痛,增幅了肾上腺素的汹涌,言宁泽开始腿疼。他在用力,用力想站起来推开言宁佑,可是这家伙太重了,术后还在慢慢痊愈的肌肉与骨架显然无法支撑两人。
在言宁泽张开嘴想要喘口气时,言宁佑却像害怕他再说出什么一般,直接低头堵住了言宁泽张开的唇瓣。
向后推倒的轮椅重重撞上房门,砰然的脆响炸裂了言宁泽脑中的神经。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因为太过无能为力,甚至让人想要自暴自弃、歇斯底里地尖叫。
唇上灼热到快被吞噬的亲吻带着尖刀刺入心肺,言宁泽的背上出了一层冷汗,早已习惯对方发火模式的言宁佑控住哥哥的手腕,近乎贪婪地吸食着言宁泽口中的气味。
被舌尖搅弄出唇角的涎液滴在领口,自腹腔升腾起的绞痛已经变成了一阵阵酥麻的点弄,言宁泽意识清醒地发现自己勃起了。
躲避了两年没有和人长时间的接触后,因为言宁佑的一个吻,他就硬得几乎要射在裤中。
所有的不合理在言宁佑眼中都是不存的,他顺着唇尖断线的银丝吻过言宁泽干净的下颚、喉结,哥哥起伏的胸口就像蝴蝶振翅时的轻响,他想把耳朵贴过去、胸口压上去,双手拢住,接着攥紧。
在进屋前,言宁佑给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清醒的一边告诫自我要冷静,而偏执的一边却在回忆着言宁泽敞开双腿后的柔软——就像抠开多汁的蜜桃,然后看着哥哥哭到不能自己。
现在吻着言宁泽的手背,言宁佑的脑中冒出了无数可怖的想法,这些想法还未成型,就被滴落的热雨冲散开来。
言宁泽垂着头,下颚挂着泪滴,双手用力按在腿缝之间,蒸腾出唇齿的呼吸带着急躁的热意。借着屋内昏黄的灯光,言宁佑还能看到哥哥指缝间露出的布料,已经湿出了一片水痕。
“滚开。”啃肿的唇缝里挤出一句简短的诘语。
见言宁佑还是没有动,言宁泽忍着腿上肌肉抽搐的疼痛,抬脚踹在了言宁佑的胸口。
身体后仰着摔在地上,言宁佑后知后觉地发现——哥哥似乎是把那个成功率不高的手术给做了。
言宁佑看着对方站起身,走得摇晃又踉跄。
他想躲进厕所,可言宁佑正好挡在了洗手间的门口——此时的言宁泽连抬腿跨过一颗石子都很困难。
他随即将脚步转向了屋内的大床,而言宁佑却爬起身来,从后抱起了言宁泽。
因为对方挣扎得厉害,两人侧卧着摔进床垫,胯间的隆起随着交错的喘息而变得越发色情湿热。言宁泽气恼而通红的眼角挂着湿淋的水滴,往下落一颗,就有一片玻璃碎在了言宁佑的心上。
成片成片的残渣布满了言宁佑的心底,他被扎到后悔、刺到发疼。
他应该带着一朵玫瑰,在朱丽叶的阳台下,挤走那个碍眼的家伙,而不是偷偷摸摸像个想要绑架的匪徒,挟持着言宁泽,妄图把对方打包回自己的口袋。
“我想见你,我每天都在想,醒着想、做梦想、连对着文件签下名字的时候也在想。”
双腿跪压在言宁泽的腰旁,言宁佑垂着脑袋,红着鼻头,一双明丽的桃花眼中溢满着无措。
“你看我们连名字都只差了一个字。”
从血缘到身份,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言宁泽更贴近自己的存在吗?
没有,答案必然是没有。
“哥哥,我错了。”
言宁佑吸着鼻子哭了起来,见惯了对方眼泪的言宁泽被覆盖于腰上的手掌吓到哆嗦。
一边解着言宁泽的裤带,一边撩起衬衣的下摆,言宁佑盯着哥哥后腰的疤痕,心里咕噜噜地冒出一串串气泡。他知道那个手术有多麻烦,成功率太低太低,而且就算成功,言宁泽也无法恢复到车祸之前,所以他从头到尾都不支持这项活动。
他没告诉言宁泽这点,他怕哥哥从希望到失望,可离开自己后,言宁泽还是做了。
“言宁佑!”
裤子从胯骨被扯下时,言宁泽真的要被对方逼疯。
你永远也不知道言宁佑的不按常理出牌到底会走出何种步调。
“啊——唔嗯……”
身下勃起的阴茎在呼吸浇灌中,钻入了湿热的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