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药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1 / 2)
“迟先生,你这样的体质受孕很难,我以为你们会为此高兴。”
百里挑一的运气偏教迟楠碰上。
他闷闷不乐:“不是我们,是他们。”
林达若有所思,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给出喝药的建议。
“这次流产,以后受孕将变难。”
迟楠还犹豫,听见变难立刻同意了。
这种处境太尴尬,身体的变化也是。
不小心想法脱口而出:“最好以后都别怀孕。”
“林医生来了。”
迟杄端一杯热牛奶,停在门口。
“早上送来的新鲜葡萄,到客厅尝尝吧。”
迟楠倒吸一口气。
他没听见汽车熄火。
林达向迟杄点头致意,回头欲言又止,转身下楼去。
迟楠试图挽救一下:“哥......”迟杄头也不回地走了。
打记事起,二哥很少明显地讨厌谁,或者直接不理睬。
大祸临头了。
拎一篮葡萄走前,善良的林达不放心提醒:“孕妇情绪不稳定,正常,不要和他置气。”
迟杄礼貌地微笑:“我知道。”
目送人坐上黄包车远去,他收敛了笑容。
拧着胸中火气快步上楼,发现迟楠把门反锁了。
“开门,三弟。”
肇事者躲在被窝装睡,捂住耳朵。
他还没见过迟杄发怒的样子,想不到这个孩子对他意义如此重大。
敲门不开,迟杄回屋拉开抽屉,拿上手枪到门前。
被子下面的迟楠听没了敲门声,心怀侥幸,突然一声枪响射穿门锁。
甩甩被后坐力震麻的手,迟杄一身冷气走过来,枪拍在床头柜。
“现在醒了吧。”
迟楠蔫蔫露出头,去扯他袖子求饶。
迟杄攥紧两只手腕,把他胳膊举到头顶按住。
离近了迟楠才看清,他眼里有泪光,竟是难过的样子。
“我说过,你真的不想生,可以商量。
为什么自己偷偷决定。”
迟楠想为他擦,动弹不了。
这比他想象中打胎的疼痛要锥心。
“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没有预想中的怒斥,二哥的目光像下过雨的浅水湾。
他后悔没挑准请医生的时机。
“我错了。”
迟杄自嘲地笑了,猜得到三弟心里想什么。
“你想打掉这个孩子,好。”
一手压住两只手腕,他扒掉迟楠的上衣,又拉下睡裤。
“我帮你。”
耐心尽失,未做扩张径直破入,阳具的动作并不顺畅。
迟杄解恨似的轻咬乳头,“水果是空运的,从上海找了两个专给孕妇做菜的阿姨,正在路上。
做多了分娩时有危险,也不逼你做。
平常疼你,现在两倍的疼,还不满意什么。”
迟楠把住他肩膀,被迫大敞双腿,承受这收敛力道的操干。
迟杄待他十次有九次心软。
凑前身子,舔了舔泪痕本应在的地方。
“这个孩子来得不合时宜。”
他有心讨好,迟杄的火更发不出,只得加大了肏的力度。
“在你眼里,孩子来得永远不合时宜。”
猛给顶到最深处,迟楠哼哼唧唧,叫得人硬到发痛,又怕伤他不敢狠了。
合着是折磨自己。
迟杄按捺节奏肏他,俯身接吻,吻得黏黏糊糊软软烂烂。
迟楠知道他动了火气,抬起头迎合,抓他的手朝胸前摸。
“哥,你的嘴唇好干。”
他化为一滩流动的水,往迟杄身上缠。
光线昏沉,起伏的胸膛处,皮肤显出白瓷凉糯的光泽。
他真是个瓷人儿,所以没有心脏吗?迟杄捧起那张脸:“宝宝,一点也不喜欢哥吗。”
二哥的反常,迟楠见了不好受,类似发觉控制不了情绪时的不好受。
哀婉的诗,他不喜欢,何况人比诗容易动情。
“像喜欢哥哥一样喜欢。
哥待我不也是对弟弟好吗。”
问心有愧,却讲不出别的。
讲不分明。
“正常的哥哥会和弟弟做吗,会接吻吗,会吗。”
每肏一下说半句,刻意往深了顶。
拍打的水声愈发急,迟楠被肏得说不出话,干望哥哥哭。
“不会的,不会。”
阴茎退出肉穴,捣进迟楠口中。
彻底说不出话了。
精液滑进喉管,顺喉管滑进深处,他们的羁绊又紧密一分。
抱住流泪的脑袋,迟杄亲了发顶。
“我比他喜欢你,记住了。”
洗过澡抱住睡,迟楠侧身枕着迟杄肩膀,伏在他胸口睡了,又小又乖巧。
无知无觉的时候挺乖巧。
迟杄吮吻结痂的弹痕,吻得弟弟呢喃出声。
一片黑影旋转如叶子,被窗帘飘飞带动。
方肆懿刚爬上窗台,就见两人赤身裸体搂着,气得手滑差点摔下去。
重新坐稳,迟杄的目光同他的打在一处。
示威般的,吻从肩头移动到颈窝,亲得迟楠迷糊中直缩脖子。
他拱进胸间,把乳头吮出啧啧声响。
“哥,别闹,困了......”整个过程,迟杄始终盯着窗台上的方肆懿。
“那你亲我一下,我们睡觉。”
方肆懿咬得后槽牙咯吱响。
他不傻,一旦自己轻举妄动,外面的护卫队不是吃干饭的。
深更半夜爬别人家窗,被击杀都说不清楚。
手无寸铁,事先没料到。
迟楠困得睁不开眼,摸着脸找到嘴唇的位置,啾了一下。
迟杄嫌不够,撬开牙关,深吻吻得弟弟蜷起身体。
手指往下抚摸阴蒂,左右拨弄。
“睡觉了,哥......”再抬头,窗台空空如也,没有风,窗帘安静地垂立。
第22章
方老板爬下窗,直奔小公馆捣了孔七的老巢。
一脚踹开大门,孔令真跟枕边人正腻歪,还没来得及提裤子。
“这火气,你看上我们小青儿了?”他怀里叫路青的男孩抿嘴笑。
“哪儿能,方老板眼界高着呢。”
方肆懿没搭腔,单刀直入:“孙防川那队人,借我用用。
再准备二十条枪,子弹看着给。”
这下把孔令真吓着了。
“你要投奔共产党?”方肆懿在气头上,一股脑把迟楠怀孕、迟杄的挑衅全说了。
他不避讳路青,《从君计》是人家执笔,没这层关系赶不出来。
落魄文人投奔风流土匪,倒是一桩趣谈。
“昨个儿迟二少来电,我还纳闷,原来是你的事。”
孔七一颗心回到地方,搂住路青吧唧一口。
“情场上的事,各凭本事嘛。”
方肆懿看俩人腻歪心里烦。
“有迟杄那么个拦路虎,我恨不得......”孔七抬手制止他。
“依我看,你顾虑太多。
迟三要是爱得你要死要活,有迟二什么事儿啊。”
路青倚过来插嘴:“被追求的人不决断,说明追求者势均力敌,谁的表现都不足够打破平衡。
想抱得美人归,得主动。”
方肆懿听了他们的话,有点主意,魂不守舍地走了。
路青趴在床沿,接过刚划燃的香烟吸一口。
“方老板是个奇人呢。”
烟雾扑朔,孔令真表情不善地摇了摇头。
银制烟灰盘经过无数抚摸,反射的黎明并不鲜亮。
玻璃窗敞开,凝聚的鸭蛋青色令迟杄想起那件日本布衬衫。
套在迟楠身上,像一条芦苇荡里的月亮河。
迟楠的肚子会变大,渐渐穿不上从前的衣服。
他会变得迟钝,敏感,困倦,傻傻地同意拥抱入眠,张开嘴接吻,打开腿,最终打开心。
比起这些,孩子如何,究竟是谁的血脉,一点也不重要。
只要他待在三尺床榻,不到处乱跑,不见方肆懿那下九流。
打掉没什么,伤害身体也没办法,弟弟选的,左右得了吗。
柔弱需人照顾的迟楠无疑更袖珍,方便藏入掌心。
拖鞋声沓沓靠近,迟楠揉着眼睛。
“哥,你在客厅坐着干嘛。”
那种笨笨的力量开始作用了。
迟杄给他扣好睡衣前襟,关上了窗。
“下来抽支烟,怕烟味对孩子不好。”
提到孩子,迟楠又有些不自然。
“孩子......”“真想打掉,我陪你。”
迟杄揽他肩膀,早晨露水重,怕他着凉。
“宝宝把精力分走一半,怎么全心全意照顾你。”
迟楠似懂非懂,点点头。
他一直怀疑二哥心中的真实想法,这一出,又摸不准意思了。
既然决定,穿戴整齐坐上车,开往德国医院。
刚驶出门口,外面停的汽车叭叭摁喇叭。
方肆懿走下车,眼圈乌青。
迟杄的脸登时垮了。
“方老板在我们家门口蹲人啊。”
方肆懿只看向迟楠一人。
“你要去哪儿?”迟楠对二人的交锋一无所知,以为方肆懿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
“方老板,我们没那么熟吧,你......”迟杄直接说:“东交民巷的德国医院。
去流产。”
他要方肆懿明白,他对这个孩子没有任何掌控力。
按平常,方肆懿该气得掐迟楠脖子了。
可他没有。
“就这样决定孩子的生死吗,那是我们俩的孩子。”
迟楠没办法点头。
他的呼吸被希冀的目光扼住了,方肆懿想要一个否定。
“你怎么知道的。”
二哥肯定和他见过了。
“不一定是你俩的。”
迟杄忍不住驳了句。
方肆懿拉住迟楠的衣角:“娘生我时大出血,熬空了身子,滋补没跟上。
大夫说,再怀孩子生产的风险很大,她还是生下了你。”
手指勾上手指,他抬起头。
“要这么轻易放弃他吗?”那双眼睛出奇真诚。
手牵引手,抚摸潜藏了小生命的腹部。
迟楠一瞬间错觉,听到了另外的心跳声。
迟杄拉开方肆懿的手,把迟楠护到身后。
“方老板,记不记得你说过什么。”
方肆懿向前半步对上他,坚定的眼神穿透了疲惫。
“之前你问我心里有没有楠楠,我今天回答。”
迟楠被剑拔弩张的气氛波及,心猛烈地跳起来。
“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
迟楠未必懂,迟杄听明白了。
方肆懿一如初次见面,英俊而不怀好意。
“难道真等变成蝴蝶,才能说我爱上你了?”打惯骂惯了,面对这样柔和的他,迟楠不知如何是好。
戏演得太逼真,台上的人跟看客都掉眼泪。
这世上,有的人宁爱多情的戏文,不要人间的忠贞。
“所以冲着你,跟你肚子里的小家伙,可以和某些讨厌的人坐下谈谈。”
方肆懿瞥向用眼睛杀人的迟杄。
话说到这一步,不得不把人请进门。
迟楠还回味方肆懿的话,没有再提流产,两人稍稍宽了心。
“我希望在孩子出生前,由两个人共同照顾。
孩子出生,归属交给楠楠决定。”
在迟楠面前提出,方肆懿的腰杆子直了些。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对迟杄而言,把情敌放进安全范围,完全是自找麻烦。
情敌三言两语按下了迟楠打胎的念头,更加危险。
大门外新式汽车的响声熄灭,脚步踢踏,马刺打响长靴,满脑门汗的吴副官抓张纸跑进来。
“二少爷,急电!”他看了眼方肆懿,递上电报。
八月十五日,蒋介石重新占领济南,晋军退往黄河北岸。
津浦线告败。
看完,迟杄知道不妥协也得妥协。
他无法一心扑在迟楠身上了。
“楼下有客房,不觉得委屈你就来。”
*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
《牡丹亭》作者题词流产(未遂)。
别怕,本质是狗血文,跟政治没关系。
第23章
迟杄奔走的时间拉长,方肆懿当然不会安于睡客房。
他跟迟楠几乎不进行言语交流。
那天迟杄走后,他们两两对望,一言不发。
剔除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成分,在语言储备中挑选合适的词语无果,不知道什么对他们来说合适。
语言的解禁始于这一晚。
方肆懿抱着迟楠,像窗上看见,迟杄的抱法。
“痛不痛?”轻柔的抚摸下,迟楠生出了困意。
“哪里?”方肆懿点点他心口。
“讨厌我,还怀了我的孩子,是不是气得要死。”
修剪整齐的指甲扫过皮肤,像春末夏初的柳絮风。
“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迟楠仰起脸,捏住他的鼻子。
“你别说话就行。”
方肆懿弯了眼睛,很用力地亲几口。
“你给我的嘴找点事做。”
身体黏着身体,唇齿擦出了干燥的火花。
迟楠拍开解睡衣扣子的手。
“你那天说的是真心?”丁点力气没用,两下就被剥光了。
“哪天?”他明知故问,要看难得一见的脸红。
没成想迟三少当了真,扬腿要把他踹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