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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行人》TXT全集下载_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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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莲搡了他一把:“滚!你府上的人是有多愚钝,还认不得我是个谁?”

“那倒是。”周径认真点点头,“皇亲中的小姐,再没一位比你更放肆的了。”

周莲“呸”一声,正看到许知萧走近,心里又慌张起来。

他不会觉得我粗鄙吧……

周径好像听到她的心思,大声道:“周莲,你好歹在我们榜眼前注意注意形象。”

许知萧见他有意调笑,只勾了勾嘴角,不言语。

周莲定下神来,拿出一卷案宗。她犹犹豫豫道:“昨日在府中偶然找到的,不想居然跟贾诚恭有关。”

许知萧摊开细看,一眼就捕捉到了两个字:“纺织”。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

☆、起情愫(二)

周径上前拿起一份本子:“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东西了。”

周莲一听,有点不好意思,强撑道:“十多年前的也未必没用啊。”她转身冲许知萧努努嘴道:“你说是吗?许大哥。”

许知萧正在专心的看一本破账本,随意应付道:“是。”

周径凑上去看许知萧手里的破账本。突然听得许知萧道:“这账不对。”

“不可能。”周莲摇头,“这些东西都是贾诚恭被抄家时,从他的密阁中拿到的。不会有假。”

许知萧道:“不,我不是说东西不是他的。我是说,这账本,整本都是假的。”他顿了顿又道:“大约是他伪造给别人看的。”

“何以见得?”周莲问。

周径凝神对着里面模糊的数据,惊到:“的确如此。看他这一年的账目……一条条写的数实在正常不过。可是,若我没记错的话,这不就是刑部调查出贾诚恭受贿的那年么?”

“所以,这账目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周径总结道。

许知萧点头道:“不仅如此,前面有几年正是纺织商号大增的时候,贾诚恭账目却没有任何相应的变动。”

周莲一脸崇拜:“许大哥,你好厉害!都这么久了,你居然能查到商号增加这些细微的事情。”

许知萧鲜少被女孩这样直率的夸赞,尴尬地笑:“不不,其实是时家的小姐跟我讲的……”

“时家?就是那个有名的大商人家吧。”

周径在一旁补充道:“而且时家小姐是许学士未过门的妻子。”

未、未过门的……妻子!?

周莲呛了一下。心里突然酸溜溜的。

原来他已经有心上人了啊。

那我还凑什么热闹?周莲回想起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感觉如跳梁小丑一般。

好死不死,周径还在说:“诶,许兄,最近时姑娘还好吧?你可千万留意好,这样的好姑娘,说不准哪天就被别人拐跑了。”

许知萧肃然道:“那是自然。”

周莲只觉心灰意冷,垂眼道:“你们看罢,我有事先走了。”

周径立刻道:“对,你快回去歇着,这里暂且用不上你。”

周莲胸中一团火突地窜起来,她冲周径大声吼道:“好!我再也不来了!你以为我有多稀罕你呢!你以后让我来我也不来了!”

发完一通火,她头也不回的飞跑了,剩下周径和许知萧面面相觑。

“别理她,莫名其妙的。”周径向着门口瞪了一眼。

许知萧是外人,实在觉得不好评价。他只得道:“殿下,你可否随我一道,去见见贾诚恭?”

“这个……”周径面露难色,“若是在几月前,他大抵还在睢阳。不过,我最近听闻他已进了刑部的大牢。”

周径命下人换了茶,略带唏嘘道:“贾诚恭这个人在位时,最高任过礼部尚书。他年少便政绩不凡,在官场上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了。然而他贪心不足,最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许知萧诧异,这样的人进了刑部大牢,他居然一无所知。

许知萧道:“他当年是因何被贬?如今又是因何入狱的?”

周径迟疑了一会儿,斟酌良久才道:“当年他被贬时我年岁还小……对外宣称是科举在即,他又受了些赃款赃物之类,这个理由应该大差不离。”

“至于如今,”周径伏在许知萧耳边轻声道,“据说他勾结了敌国。”

周径转过身子道:“此事还不能盖棺定论。”

的确,这件事还有诸多疑点。比如,以贾诚恭所在的位置,受贿后被贬至睢阳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抄家?而他的纺织商号、假账本又是哪一出?

再比如,他若真的叛通敌国,为何不昭告天下,朝廷反而还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

许知萧蹭的站起身道:“该去见见这位大人了。”

“许兄,你别忘了,”周径直直看着他,“最初咱们的想法是要查大理寺卿的,却不知不觉绕在了贾诚恭身上。这两位仿佛如今环环相扣,千万不能在任何一位身上出了差错。”

“知道了。”

待许知萧回家时,已经深夜了。

在牢里头待了一天,他头痛欲裂,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路上。

月色如水,恍惚间他看到有人在街口看着他。

许知萧心想,这人要是现在冲上来给他一拳,他定无还手之力,估计一掌就能趴下。

那人慢慢跑过来道:“哥,出什么事了?”

许知萧摆摆手,道:“回去再说。你今天怎么有心出来接我了?”

“这个啊,”许知愚有点不好意思道,“是阿姐叫我这样做的。她说你每天很累,叫我陪你什么的。”

许知萧笑道:“她的话你倒听。”

“没有。无论谁的话,只要有理我都会听。”许知愚眯着眼看他。

两人从大路慢慢散步回去,路上没有行人,整个城好像睡着了一般。许知萧看着街边摆摊留下的纸袋子随风飘上了天,顺口道:“知愚,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许知愚深吸一口气道:“没本事,没得干了。以后还是得靠老本行吃饭。”

许知萧“嗯”一声,问:“要么进宫试试?”

许知愚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挣了钱,有口饭吃就成。”

“你以后不娶老婆了?”

“这……”许知愚红了脸,“这还早。再说,到那时候多多少少也能拿得出钱吧。而且,我又不是要娶什么侯门公主的……”

许知萧忍不住笑出了声:“逗你呢。到时候有我,就是侯门公主也给你娶回来。”

许知愚心里一边感动得稀里哗啦,一边有些愧疚的想,自己这一世还不知会不会娶了。

两人随意叙了一会儿,进门后许知萧难得谨慎地四处看了看。

许知愚笑道:“哥,到底什么事啊?这么机密。”

许知萧坐下来,开门见山道:“我今天去了刑部大牢,见了一个人,叫贾诚恭。”

“我曾在时家见过这个人。”许知萧拧眉。

他看到贾诚恭的那一瞬间时,贾诚恭也立刻认出他来了。他们双方细细打量着彼此,仿佛第一次见面一样。

然而,却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他那时,是真的被吓到了。

看得出贾诚恭的确被贬前位高权重,他并没受什么严刑拷打,就连守牢的侍卫都低眉顺眼的。周径并不知道他们俩有过这么一出,最后只恭恭敬敬问了些问题。

“贾诚恭,和时叔有些交易。具体是什么交易,何时开始结束的,我都不知道。但是唯一确定的是,这笔不怎么光明的生意让他们双方都大赚了一笔。尤其是时叔,他大约就是受了贾诚恭的帮助提点,才有了后来的位置。”

“他应该并没向时叔坦白真实身份,不然时叔不会和这么一个人做生意。就算时叔再贪财,该不该做、什么底线还是晓得的。”

“无论如何,贾诚恭如今是戴罪之身,还犯了要诛九族的罪,这罪行暂时看来,同时叔没什么干系。但,我实在不知道他对时叔做何心思。或许,他没什么心思,时叔也只是他的东家之一而已。”

许知萧最后敲着桌沿道:“总之,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的仇家把这件事闹大了,时叔定然脱不了干系。”

许知萧没敢说,到那时,怕是要整个时家来给贾诚恭陪葬。

“这么严重?”

“嗯。知愚,你永远想不到,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心里有多狠。”许知萧喃喃道,“不对。我暂时还不知道他和李坤有什么大仇……杀父之仇也不过如此了吧。”

许知萧哗啦啦一股脑的说了一堆,许知愚总算明白了。

“哥,明天去找找时叔吧。”许知愚一脸的担忧,“这种大事还是得问问他。”

许知萧“嗯”了一下。

许知愚有些恍惚。许知萧已经很久很久没跟家里人说过这些事情了。

他想了一会儿又说:“哥,我觉得你再去找找那个大理寺卿李坤吧。毕竟他不受理贾诚恭的事情,问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大多时候,他都选择自己默默扛下来。

他听说别人家有的人是报喜不报忧。可许知萧是喜忧都不报。

他心里默默的高兴起来。看来,以后自己要多去接接他。

两人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时府。但门外的管家说,时叔已经好几天没回来过了。

时大商人经常外出,经常一走就是几个星期。管家说得云淡风轻。

可这话入了许知萧耳中如同毒蛇上身一般可怕。

他忍着战栗道:“时叔几日前出门的?”

“八日。”

正是贾诚恭入狱的那一天。

许知萧眼前一黑,险些在平地上栽倒。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

☆、赴险情

牢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贾诚恭正躺在破席子上。他手脚都被绑着桌腿粗的铁链子,但并不限制一般的活动,比如起床,比如出恭。

他眯眯眼睛,看着牢门外的士兵左右靠墙列队,俯首齐刷刷开出一条道。

谁来一趟,能有这么大阵仗?

贾诚恭撑着身子,勉强坐起来。

贾诚恭专门被安排在一间特殊的牢房里,方圆几里只有寥寥几个牢房,每个牢房之间糊了将近三尺的泥墙。

此时剩下的几间牢房都没有罪犯,悄然无声中忽有一人缓缓而来的脚步。

贾诚恭皱了皱眉。

他不在朝廷多年了,实在没本事听出这是圣上还是什么人的脚步。

那人终于踱了过来。贾诚恭位置处低,不得不仰头看他。

那人一袭紫红的官袍晃得他眼睛疼。

他嘶着嗓子道:“敢问大人是何人?又为何而来瞧我这戴罪之身?”

李坤笑而不语,他眼中射出一道寒光。

贾诚恭霎时认得了,多年不见,李坤变化实在太大了,尤其是这身官袍。也不怪他一时没认出。然而他这种冰冷的眼神,怕是贾诚恭这辈子都能记住。

他抖着身子,直想往墙边钻。

李坤一个箭步冲上来,逼着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李坤冷道,“可李某是小人。不仅记得大人,关于大人的桩桩件件,李某也记得清楚得很呐。”

李坤甩甩袖子道:“我记得您是佛门子弟吧?您说,现在这叫不叫因果业报?”

贾诚恭想抬手给他一个耳光,却被李坤反手制住了他手上的铁链。

李坤拽着粗重的铁链,又笑:“大人,您这个样子动手动脚的,何必呢?若是这铁链子碍着您了,我帮您把这手脚都割下来好了。”

#

“时叔,时叔!你可算回来了!”许知愚焦急的喊。

时正卿春风满面,油光奕奕的进来道:“嗐,知愚,你来的正好!回去把那个许知萧也叫来,时叔请你们吃一顿……”

“时叔,出事了!”许知愚拉着他往正厅走。

“知愚啊,时叔这大半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时正卿语重心长道,“若是遇了什么事,时叔定会帮你们,不要这么一惊一乍……”

“时叔,你想多了。是你出事了。”许知萧揉着眼睛从厅里走出来。

时正卿又要数落他,许知萧直截了当道:“时叔,贾诚恭通敌叛国,现在在刑部的大牢里头。”

时正卿一挑眉,许知愚竖起三根指头:“千真万确!”

许知萧拿出假账本:“时叔,这账本您瞧瞧,眼熟吗?”

时正卿接过破破烂烂的账本,半响才惊道:“这、这个账本,是从哪来的?”

“贾诚恭多年前被抄的家里找到的。他原先任过礼部尚书,年少有为,在官场上可谓翻云覆雨。这些时叔是知道的吧?”

时正卿愕然,结结巴巴道:“什么?贾、贾大人他不是睢阳土生土长,长大、长大又任了睢阳的知县吗?”

“不是!!他那是骗你的。”许知愚跺脚。他就知道,贾诚恭一定是找来了一套说辞,骗得时正卿云里雾里。

“那这……”时正卿愣住了。

“时叔,贾诚恭被贬到睢阳前后,通过各种大小官员,贩了假货又抬高物价,一共做过三百多单子,棉麻丝绸都有涉及。这些年他通过各种手段,创建了无数商号。”许知萧看着他,“时叔,你跟他合作过多少次?”

时正卿已经无暇算计这些了。

他的生意,他的钱,还有他的一切……原来都是这样来的?

他辛辛苦苦耗的气力,打拼多年的成果,原来只不过是攫取了他人用身价谋得的果实?

时正卿眼前闪闪烁烁的,他张着口却发不出声音。

许知愚道:“时叔,你好好跟我们说说,他跟你到底是什么交易,说出来,我们才好帮你。如今他犯了罪,以后是要杀头偿命的,万一牵连了你……”

“知愚说的对。而且贾诚恭同大理寺卿有仇,不能保证大理寺卿把案子从刑部的手里抢过来。”许知萧皱眉,“若是李坤着手了贾诚恭的案子……”

大案小案都能给他坐得实实的。

到时候,贾诚恭十条命都不够偿了。估计和他有关联的时正卿就算跳进了黄河,也没办法洗清了。

“他……我们是在睢阳相识的。”时正卿双目无神,一开口,嗓音仿佛都苍老了一些。

那年,时正卿四处跑着丝绸的生意,风里来雨里去,居无定所。

这样的生活他早已习惯了。

途中他在睢阳歇脚,黑旅店却坑蒙拐骗,把他一身的银钱都给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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