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皇上,你的后宫又有喜了》TXT全集下载_13(1 / 2)
名字寄托着父母对孩子最美好的祝福和期待,他和鹤山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呢?地坤、天乾还是常人?它长什么模样呢,会不会有和小鹤类似的眉眼呢?它会是什么样的个性呢?又会遇到什么样的际遇呢?它……
两人的脚步停了下来,江容远蹲在鹤山面前,摸摸他的肚子,又将耳朵贴了上去。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他似乎听到了小小的、细细的心跳声。心中柔情荡漾起一层层的涟漪,江容远亲了一口鹤山的肚皮:“宝宝快点出来吧,可不要太折腾你的母父。”
鹤山肚子里的宝宝倒是个乖巧的主,慢吞吞地享受着母父肚子里的最后一点时光,时不时踢上两脚,又不着急地歇一会。
孩子不慌不忙,也让江容远紧张的心情稍稍缓解了几分,他陪着鹤山吃了午饭,又护着他半睡半醒地眯了一会。趁着他休息的时候,江容远又抓紧处理了一些事情,对于政务他现在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皇帝的担子压在肩头才知道有几斤几两,他担着的是大家也是他的小家。轻言轻语地和侍卫吩咐了几句,江容远扭头发现鹤山已经醒了,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坐过去帮他揉揉腰:“又疼了吗?”
鹤山摇摇头,扶着他的肩要坐起来。鹤山是个能忍的性子,要不是他面色不佳,额角沁出的汗打湿了鬓发,江容远也许会被他骗过去。江容远有力地支撑着他,在他腰腹上颇有手法地揉捏着,江容远偷闲和太医学了一手按摩手法,时常帮他推拿推拿、缓解缓解身体的酸痛。鹤山微闭着眼,靠在他的肩头喘息,听江容远轻斥了一句“小骗子”。
温情的时刻没有持续太久,太阳偏斜的时候鹤山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江容远握着他的手,释放着信息素安抚着他,信息素虽然没有止疼的作用,但能够给予他一丝安心和依靠。鹤山像抱住一块浮木一般死死地攥住江容远的手,身子蜷缩着,咬着唇,死扛着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小鹤,实在受不了喊两声也好啊。”看着他闷着声忍痛,江容远心疼万分,却又不能替他分担一二。鹤山全身汗涔涔的,却还是向江容远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夕阳快要落下的时候,鹤山的腿间淅淅沥沥洇开了一滩水渍,羊水破了。
鹤山后背及肩上的灼伤虽然好了,但是新生的皮肤却是脆弱万分。担心生产会让新生的皮肤裂开,太医建议他跪趴着生产。什么产房血腥之地不宜进入的话语,早就对江容远没有什么用处了,他直接脱了鞋,跪在了床上,让鹤山扶住他的肩面对面跪着。
“郎君,您看向您的肚子,哎,痛了就向下使劲……”鹤山抓着江容远肩膀手指捏得青筋暴起,闷哼着用力,但坚持了没几秒又气喘吁吁地力竭。江容远给他顺着背,时不时轻吻一下他的发顶,给他打劲。
汗水迷蒙了鹤山的眼,世界是寂静的,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肚子里仿佛是有一把钻头,锲而不舍地要从内部把他的身体劈成两半。痛楚让他的大脑一片空茫,鹤山忍不住想他是不是要死了。要死了吗?可是他才刚刚体会到一点苦尽甘来的甜……
一滴泪珠混在汗水里悄无声息地滴落。以前被亲生父亲算计、被成婚后被冷落、被皇上众目睽睽之下赶出寝室……他都不曾这般脆弱过,现在如此娇弱不过是因为有了阿远。九五之尊,何曾跪过谁,现在却跪在自己面前。
他,沈鹤山,何其有幸呢?
下唇被咬出一丝血腥,鹤山突然抬起头,摸摸江容远的脸,叫了声:“阿远。”
“怎么了?”江容远立刻回握住,放到唇边亲吻了一下,鹤山的手汗涔涔的,还有些冰。
鹤山难得露出依恋依赖的一面,有些撒娇地蹭蹭他的手,很快又气喘吁吁起来:“阿远,……”
难耐的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昏沉的世界里终于亮起了破晓的曙光,这个慢性子的孩子最后还是赶在午夜之前出生了。鹤山不知道孩子是怎么出生的,他只记得他听见孩子的啼哭时,有泪珠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那个没出息的皇上又一次丢脸了。
☆、永曦
孩子出生了,是个慢性子的小男天乾,就连出生后的第一声啼哭都是不紧不慢的。
可明明是这样一个小慢性子,却在新年第一天带来了一场兵荒马乱。
鹤山肩背上的伤还是裂开了,血丝渗了出来,着实又把江容远吓了一跳,好在并不严重,涂抹了药膏包扎了一下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宝宝蜷着手脚在母父的臂弯里睡着了,他的母父也累极,头一歪,沉沉地睡去。
江容远腿跪麻了,脸上还有几道泪痕,他半晌都没缓过来,愣愣地看着睡熟的父子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做父亲,但和小乐驰不同,这个孩子从出现到出生都是他一路注视着,而且这是他喜欢的人为他生的孩子。
一切都有了不同的意义。
打赏一圈,留了贴身照料的,江容远看护着这一大一小,在新年第一天的晚上做了一个香甜美满的梦。
当江容远在清晨的第一束阳光中醒来时,他眯着眼,突然想到了给宝宝的名字,永曦。
曦者,晨光也。早晨的阳光,带着最初的光明和希望。
本应该按照辈分取一个乐字辈的名字,可是江容远想要给这个孩子最特别的。阴差阳错地来到这里,却意外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拥有了自己的家庭。可是这一切都充满着不确定性,不知哪一日会终结,但是他希望,哪怕有一日他回到了原本的世界,这个孩子可以代替他保护他的母父。
皇长天乾诞生,皇帝大赦天下,就连燕郦的皇亲国戚都得到了一定的赦免。皇族的近亲近臣为他们在都城安排了住处,在监视下做一个庶民。关系稍远的都得以返回燕郦家乡,但没收了贵族的权利。
俗话说攻城容易守城难,对于如何管理燕郦,大臣们天天在朝堂上争得脸红脖子粗,江容远听着听着想起了区域自治制度,家乡一朝被他国人占领,燕郦百姓心中的惶恐需要人去安抚,想想让燕郦人管燕郦人或是最好的安稳人心的方法。
江容远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争论半天后大臣们大致都同意了,只是自治官的人选讨论了一圈都没有能定出个好方案来。不过大局已定,江容远也稍稍安下心来,每天也有空闲陪陪鹤山,逗逗孩子。不过出生几日,小永曦的相貌便舒展开来,白白嫩嫩的,煞是可爱,看着吐着奶泡的小婴孩,江容远想起了他的另一个孩子,一个融合了大兴和燕郦血脉的孩子。他心中突然有一个想法,却又犹疑不决。
上次见到小乐驰还是年初一的早晨,奶娘抱着他来向江容远请安,江容远给他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小乐驰拿在手里咯咯直笑。这大半年以来,小乐驰一直跟在江容远身边,景芳回来后就搬回和他母父一起,这几日不见,江容远还有些想念他。
大概因着景芳燕郦王子的尴尬身份,即使在在正月里,欢宜殿也显得有些冷清。冷清却不显寂寥,硕大的宫殿被小乐驰咿咿呀呀的笑声填满了。奶娘抓着他的小手教他学步,小乐驰虽然走不起来,但是却一个劲地往前冲,一边冲一边笑,不知道在开心些什么。景芳还不是很熟悉母父这项业务,站在一旁,有些担忧又有些无措,想伸手又很茫然地傻站着。
“呀!”小乐驰眼尖地看见了江容远,奶声奶气地叫着要向他奔来,江容远笑着接住了他,熟练地把他抱了起来,举高高又转圈圈,惹得小乐驰兴奋极了。小乐驰现在已经能发出一些含含糊糊的音节来,看着江容远要把他放下来,急眼了,挥着小手“啊啊”地叫着,喊着喊着竟然冒出“夫、夫”的音来。
“啊呀,皇上,小殿下再喊您父皇呢!”一旁奶娘的兴奋地喊着。
“是吗?”江容远疑惑地看着他。
小乐驰看江容远又把他抱好了,叫得更起劲了:“夫、夫、夫、夫!”
大人面对小孩总是把他们往聪明里想,这么一听江容远也高兴起来:“宝宝在喊父皇吗?”
“夫夫!”小乐驰小手挥啊挥的,聪明伶俐的模样让江容远心花怒放,大大地亲了一口他的脸颊,又陪他玩了好一会。
玩累了,江容远把小乐驰交到景芳手中,小乐驰也乖巧地抱住了母父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个呵欠,倒是景芳还有些不熟练。
“母父这项工作多熟悉熟悉就好了,朕刚把他带在身边的时候也出了不少糗事。”似乎看出了景芳的窘迫,江容远出言安慰道。
“嗯。”景芳局促地点点头,抱着孩子和江容远一道坐下。
江容远敲敲桌子,想了想开场白:“朕今天来是想和你说说燕郦的事情。”
说到燕郦,景芳脸色一白,腾地站起来,意欲下跪,江容远赶紧摁住他:“朕不是来找你问罪的。朕……想问问你关于治理燕郦的意见。”
江容远此话一出,景芳又是一阵恍惚,涩涩地回答道:“皇上抬举了,景芳哪里懂什么治理之道。”
江容远知道他毕竟是燕郦人,对于国破这件事不是这么容易释怀的,叹了口气:“景芳,大局已定,朕就不赘述了,但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对于燕郦的熟悉你不比任何人差。燕郦国虽然不在了,但是燕郦还在。”
此话如同一把锤敲在了景芳的心上,他镇定了下来。父王将他远嫁,从来不是谋和平,而只是图野心。成王败寇,他们王室垮了,但是还有千千万万的燕郦人在那片草原上。
“景芳,从前朝起燕郦和我国就一直征战不休,此刻的统一才算是换来长久的和平,不是吗?你的那些亲属,无关紧要的择日会安排回燕郦,其他的虽不能回去,但朕保证即使在大兴也可以衣食无忧、富足一生。”江容远宽慰道,“朕不是爱牵连无辜之人,你大可放心。”
“皇上,意欲何为?”景芳抬起眼眸看向他。
“燕郦现虽属大兴,但文化习俗的隔阂不是一天两天能消融的。现在他们既然都是朕的子民,朕一定会平等对待,尽量让每一个人都能丰衣足食,平安无忧。”江容远慢慢将自己的规划道出,“朕的考量还是让燕郦人治理燕郦地。燕郦的朝政肯定是要重组的,朕欲将科举制推行过去,从平民中选出能臣。大兴这边也有几位有燕郦血统的大臣,朕也将派过去,此外还会设监察使,监督行政,定时上报。”
“但是,百官总要有个头。对于这个领头者,朕思考了许久,首先要对燕郦熟悉,其次要让民众信服,不那么排斥,要能镇得住。”说到此处,江容远深呼出一口气,“景芳,你想回燕郦吗?”
“什么?”景芳愣住了。
江容远说出他的想法:“朕想封乐驰为燕郦总督,封你为大兴亲王,朕会给予你一定的权力,监管着燕郦政事的运行。乐驰继承了大兴和燕郦皇室的血脉,你又是燕郦的王子,在燕郦还有一定的美誉,朕思前想后,这个位置你们来坐最合适。”
“可是臣……”
“不要慌,朕当然也会派出能臣去辅佐你们,前期你可以依赖他们的意见,接触多了你也能有自己的定夺,乐驰大了也要让他慢慢学着些。当然这不是你的一言堂,朕派去的督查也会时刻指正你,做出的决定都是要被监督的,同时每月你也需要按时交汇报上来,朕会亲自看管着。”
“可是臣……”景芳面露难色,“臣和乐驰都是地坤啊。”
“这个呀,”江容远说着欢快起来,“很快这个就不是问题了。”
“你愿意接受吗,景芳?”
景芳还很迟疑,这一旦接下就是一个重任,沉甸甸的担子压在肩头,不再只是几个人的喜怒哀乐。
“当然,你和乐驰只是暂代。”江容远补充道,“等局势稳定下来,一切走上正轨,这个燕郦总督的位置还会是能者居之。”
小乐驰玩累了,此刻窝在母父怀里睡得沉沉的,可爱的睡颜让江容远忍不住伸出手摸摸他的小手:“朕也不是不要你们父子俩,才故意把你们派遣出去的。乐驰还这么小,他从那么一点点就跟在朕身边,要和他分别朕也于心不忍。但是,”江容远看进景芳的眼眸之中,“朕记得你并不喜欢这后宫的生活,一直向往着能够回到草原驰骋。朕给你一次把握自己命运的机会,你愿意接受吗?”
景芳最后还是点了头,为了他的故乡。
“你真的想好了吗?朕若是封你为亲王,你将常年在燕郦,难得再回大兴了,这个后宫公子的位置也就名存实亡了。”江容远再三确认他的想法,他虽然还存了私心,但是在这个天乾地坤的世界,景芳作为被他标记了的地坤,他还是要对他负责。
景芳看着江容远的神色,不如那么镇定自若,有些慌张和愧疚,他突然间又猜到了点什么:“皇上不是盼望着臣为您分忧吗?”
“那你想好发情期怎么办吗?”江容远又试探着问。
景芳倒是笑了:“总归是有法子的。”
“朕问过太医,这是宫廷的秘药。”江容远咳嗽了一声,掏出一个小瓷盒,盒子摆着十多粒褐色的药丸,“吃了这药丸可以抑制潮期的发作,潮期来之前服下即可。”
景芳大大方方地接过,他仿佛接过了一把刀,一把割断过去的刀。他对这座其实并没有留恋,他本是草原上最热烈的花,却在这座宫殿里终日病榻缠绵,失去了自我和青春。皇上虽是他的天乾,他病时对他知之甚少,病好后却因蛊毒、因战事对他战战兢兢。
这样也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从此以后,天高海阔,他们之间会有恩情、会有君臣情、会有亲情,但不会有天乾和地坤的爱情。
坦然之后的景芳率真了几分,恢复了些原有的俏皮和灵动:“皇上把臣打发至燕郦,又把林容君派出去为将,这是想为谁解散后宫吗?”
“嗯咳。”皇帝皇上不自然地又咳了一声,“朕不是这个意思,乐驰永远都是朕的长子,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你们闲暇之时也记得常回来看看。在外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和朕说一声朕绝不怠慢。”
听着江容远遮掩般的解释,景芳了然于心,不知是宫里的谁这么幸运,独得一份君王的真心。鹤公子,还是仪郎官?
景芳打小对这些情爱不太敏感,想起了为他冲冠一怒的穆察,心里不禁唏嘘。在父王的有意引导下,他一直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小王子,父王教他如何骄傲、如何美丽,却没有告诉他如何爱人。
这般的自己,这样的地坤,也许不配拥有爱情。
当江容远在朝堂上提出自己的想法时,意料之中地遭到了不少大臣的反对。
从古至今从未有地坤担任过一方长官的担子,特别这一位是后宫嫔妃,一位还是襁褓之中的皇子。
“朕如此册封,一来景芳公子本是燕郦人,对燕郦情势熟悉,对治理燕郦有益无害;二来,景芳和乐驰血统尊贵,乐驰更是融合了燕郦和大兴的血脉,坐镇燕郦再合适不过。何况,”江容远话锋一转,“谁说地坤不能担此重任。”
“传威远将军。”
这次燕郦战事毕,皇帝论功行赏,其中一位默默无闻的年轻小将在此次战争中立下了赫赫战功,皇帝钦赐“威远将军”,赏赐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