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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太长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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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可能表达的不够恰当,但是小初,我们不能再骗自己了,我希望你能走出来,好吗?”

向初挣开他的手,背过身,“你别说了。”

察觉到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许怀星慌到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小初,你别哭,都是我的错……”

“我没哭,我不会再因为你哭了,”向初转过身,眼眶泛着不自然的红,但是没有流泪,“你走吧,一会儿我跟我妈解释。”

许怀星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向初开门,迈进屋里,向初单薄的肩膀在发抖,他不敢上前一步,只是在门关上之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小初,你瘦了好多,我能抱抱你吗?最后一次。”

这个声音好陌生,低哑隐忍,向初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来当初给他念情诗的那个声音,想不起来当初心跳乱掉的那个频率。

“不能。”

他用力摔上了门,靠在门板上,胸口重重地起伏,就在刚才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出了一身冷汗,止不住地发抖,就像之前在没有暖气的屋子里独自煎熬的每一晚。

他靠着门板慢慢滑下来,瘫坐在地板上,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通话记录里最上面的那个号码。

忙音响了四声,“喂,小初?”

这个声音沉稳而温润,听上去有一种经过沉淀与打磨后的厚度,说每句话的时候都让人觉得他是真诚而笃定的。

周文清听到声音,从厨房走出来,惊讶地看着向初,“这是怎么了?你跟小许吵架了?”

向初挂断了电话,脸上挂着泪,笑着说:“妈,我和许怀星分手了。”

?

向初一晚上没睡,一直坐在书桌前,看着那几张大头贴发呆,捱到下半夜,他临时决定去海边看日出。

安抚好躁动的大帅,向初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刚走出单元门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不远处,车里开着小灯,许怀星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他一步一顿地走过去,停在车窗旁。

许怀星睡着的样子透着一股孩子气,可眉头紧锁着,显然睡得不安稳,向初看了很久,鬼使神差地将手贴了上去。

玻璃很凉,凉到让他倏地收回了手。

向初绕过那辆车,逃也似地一口气跑出了小区,搭夜间公交,去了最近的海滩。

五点钟的海滩上,只有零星几个渔船正在做出海前的准备,向初裹着厚厚的围巾,咸腥的海风拍打在裸露的皮肤上,将眼镜使劲往鼻梁上压,他索性摘下来放进口袋。

远处灯塔的光被浓雾切割成一节节亮线,渐渐地,海平面上方率先泛起了一条细细的鱼肚白。

接着是橙黄色的光,一点点铺满视线。

向初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一分一秒地数着时间,怀着空白的心思去等待。

北京的一切都很匆忙,似乎和这里使用的不是同一个时钟。

他和许怀星,在北京的时钟里,匆匆爱了很多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成为了城市里上了发条的机器,忙着赚钱,忙着找到立足点,忙着向世界证明他们的爱情有多坚固。

距离那个被红色杀死的晚上已经过去了七个月,向初在红色里重生,却在海的蓝色面前顿悟。

并不是许怀星突然就不爱他了,是他沉湎于自怜情绪里,像选择性失忆一样,忽略了很多早就横亘在他们之中的问题。

并不是许怀星杀死了他的星星,而是他们在漫长的时间里、在无限折叠的城市里,弄丢了彼此。

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个三年,他和许怀星背对着世界艰难前行,分食日子的苦,从彼此身上搜刮相爱的甜,爱的太用力,说的太大声,恨不得要在北京的每个角落都留下相爱的痕迹,要让这座残酷的城市为他们的誓言佐证。

过早透支了热情,也掏空了对方和自己。

搬离那间出租屋,就像告别了他们之间最本能也最凶猛的碰撞,一切构成感情的基本要素在他们之间越来越少,比如一次面对面的狼吞虎咽,一次不加矫饰的交谈,一场彻底满足的性爱。

这短短一个月里他和谢时君的日常,轮流剖析血淋淋的伤口,再互相舔舐着疗伤,坦诚地表达需求,针锋相对般的性爱游戏,这样真实而野蛮的动物本能,对当时的他和许怀星来说,几乎不存在了。

第二个三年里,他们将爱情变成了一种虚妄的仪式感,用一根摸不着的红线紧紧缠绕住彼此。

许怀星依旧为他充当着象牙塔的角色,帮他挡住一切他想逃避的事物,而他甘愿被关在里面,隔着玻璃看星星,以为将自己的全部交给他,就是一比一的回报。

到头来只剩下那些可供自我感动的回忆片段,艰难支撑着这段长达十一年的关系。

他们住的房子楼层很高,但还是看不到十七岁,看不到单车碾过的沿海公路,看不到实验中学那颗生命力旺盛的梧桐树。

他们没有办法感知到彼此了。

就像那些大头贴被他遗忘在一张空泛的风景照背后,他和许怀星之间,最初吸引他们靠近彼此的共感与共振,早已被他们遗忘在爱情这个词崇高宏大的背景之下。

他们把最简单也最重要的东西忘了,爱着爱着,都不知道自己在爱对方的什么。

周文清一直强调,你看,他对你那么好,你对他也要一样的好,你们要好好的,你们不要觉得自己给对方的太多了。

可向初现在回头看,才发觉这种“好”成为了他和许怀星的一种等价交换,并不需要建立在“我爱你爱到想把一切好的东西都给你”的基础上,分手以后,他一直恋恋不舍的,是许怀星对他的那些“好”,他一直斤斤计较的,也是自己拱手送给许怀星的“好”。

这绝对不是一段良性的关系,顺其自然地结束,对两个人都好。

或许他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或许还有挽救的余地,只可惜最后一击是许怀星的出轨,成就了一场覆水难收。

先一步退出的人可以做到大方一些,想明白最根本的错误在哪,再及时止损,所以许怀星连挽回都没有尝试过,而他被迫搬出十一年的象牙塔,误以为自己还在爱着,陷入憎恨许怀星与自我诘责的循环,直到遇见谢时君,这些症状才慢慢好转。

向初用力地喘气,让冷空气胀满胸腔,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想,早该结束了,是他和自己耗了太久。

故事开始于二零零八热烈的盛夏,终止于二零一九盛夏的热烈,是他用红色颜料,将休止符的最后一笔硬生生拖到了冬天。

向初溺在那些情绪里太久了,整个人都快被泡烂了。

他永远不会原谅许怀星的出轨,但他想在这个冬天结束前放过自己,完结这场漫长的失恋。

他不要再回头了。

许怀星给过他很好的过去,也给过他很痛的伤口,但那又怎么样,他现在只想要更好的未来,而幸运的是,他似乎看到了未来的一角影子。

日出结束,橙红色的太阳如火球般悬于海平面,向初重新戴上眼镜,呵了一口气来温暖冻僵的手,他点开昨晚新置顶的聊天框,挑了一张拍的最好的日出发过去,此时的时间是早晨6:49。

-谢老师,早安。

?

向初从海边回到家门口时,许怀星仍旧在车里睡着,只不过换了个姿势,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像虾米似的蜷缩在车座上,看着有点可怜。

他走上前敲了敲窗,“许怀星。”

许怀星惊醒,茫然地看向车窗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对着后视镜胡乱整理了一下头发,拉开车门,站在向初面前,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西装皱皱巴巴的,只知道受宠若惊地傻笑。

“小初,你怎么……”

向初看着他明显的黑眼圈,狠心打断,“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许怀星愣了一下,老老实实地说:“公司还有个项目没处理完,今晚的飞机回去,怎么了吗?”

“你不是希望我能走出来吗,给你一个机会,把你的票退了,让给我。”

他刚才在回来的公交车上看遍了飞机票火车票高铁票,没有一个有余票,只有找许怀星了,反正许总裁那么有钱,有什么做不到的。

“你急着要回去吗?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要回去见一个人。”

许怀星沉默了很久,像是在考虑,半晌,他说:“小初,我能抱抱你吗?”

向初笑了一声,“许怀星,你现在是在跟我讲条件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

向初恢复了面无表情,“那我答应这个条件,你抱吧。”

这个拥抱很礼貌,许怀星甚至都没有搂住向初,只是虚虚的将他拢在用手臂圈出的圆里,他闭了闭眼,轻声说:“小初,新年快乐,万事胜意。”

听到这句话,向初毫无防备地哽了一下,他犹豫着抬起手,抚平许怀星西装下摆的褶皱。

一滴泪从他的左眼眼角落下,还未划过泪痣就被他抹掉了。

他不是为了现在抱着他的许怀星哭,他是在和十七岁那年最好的他们道别。

拥抱只持续了十秒,许怀星便放开了他,“你放心,机票的事,我马上找人安排。”

第13章

“你赢过了岁月漫长,真的很了不起。”

晚上十点十五分,飞机在首都机场落地,向初选择打车去谢时君家,一分钟都不想耽误。

四十分钟后,他站在谢时君家楼下,抬头看了看全黑着的窗户,拨通了电话。

“小初?”

向初迟疑着问:“谢老师,你……在家吗?”

“在我妈这边,谢怡安那丫头下午睡的太多,晚上一直闹,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了,”听到向初闷闷地哦了一声,谢时君调笑着说:“怎么,小初也睡不着吗?要不要我也给你讲一遍三只小猪的故事?”

头顶的路灯把影子拉扯的很长,向初握紧了手机,感觉嗓子像是被黏住了一样,重复了好几次吞咽才开口。

“不想听故事,想见您。”

“谢老师,您能不能……签收一下快递,我在你家楼下。”

他说的很含蓄,又很紧张,您和你混着用,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生怕被拒绝,白天那个魔怔似的非要赶回北京的人仿佛不是他。

谢时君只说了两个字,向初耳边便只剩下短促的忙音。

“等我。”

手机电量跳到了个位数,向初索性关了机,在两盏路灯之间来回踱步,夜风渐起,一直呆在原地的话,腿会打哆嗦。

他从家走得急,在卫衣外面随便套了件毛衣开衫便打车去了机场,走进航站楼时,许怀星已经帮他办好了值机,拿到了登机牌,向初低声说了句谢谢,刚想快步离开就被拉住了。

许怀星想把外套借给他穿,甚至说不用还给他,嫌恶心的话可以穿完直接扔掉。

向初没答应。

他想,冷一点没关系,等到了北京,会有人拥抱他的,一个既温暖,又能让他感到踏实的怀抱。

不知道谢时君什么会到,向初换到一个背风的地方,继续等,踩着马路沿,摇摇晃晃地走,偶然抬起头,发现今晚的夜空倒是难得晴朗,一轮标致极的上弦月悬在头顶,只可惜没有星星。

北京的上空看不到星星,但是月亮会一直在。

所以为什么要依赖一样看不见的东西,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啊……

就这样一边走神一边往前走,还没等向初走完这节马路沿,就被人从身后拥住了,一下子重心不稳,整个人跌进了那人怀里。

谢时君解开大衣扣子,把向初裹进去,直观地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眉头皱的更深。

“怎么穿的这样少。”

是责怪的语气,但是一点也不凶,反而是因为不舍得生气,无奈的成分更多,常用于谢怡安不听话的时候。

“因为想您抱抱我。”

想您哄哄我,想您抱抱我,向初已经可以熟稔地应用这个句型来讨要自己想要的东西,下一阶段很有可能是“想您亲亲我”。

不得不说,谢时君对这招很是受用,但又不愿就这么被他蒙混过关,只好面上装作不悦,试图给自己挽回点威严,“就知道糊弄我,我看你比谢怡安还会卖乖。”

向初环抱住他的腰,头埋在他的大衣领口里,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谢时君没有抱很久就把向初带到了车上,暖风开到最大,外套披在他身上。

两个人紧挨着坐在后座,向初留意到,谢时君里面穿的依旧是衬衣搭配毛衣,他一开始只觉得这样穿衬得谢时君沉稳儒雅,挺适合站在讲台上的,没想到自己会越看越喜欢。

谢时君捉着向初的手,放到空调风口前,向初冻僵的手一时不适应,被暖风吹的又痒又麻,手背泛起一片红,还有些胀胀的疼。

他往回缩了缩手,小声咕哝了一句:“疼。”

说着反握住谢时君的手,指尖钻进他的衬衣袖口,贴着手腕滑动,去找凸起的腕骨和脉络,似是有意无意的撩拨。

谢时君不但纵容,还主动解开袖口的扣子,让向初的手得以完全钻进去,贴着小臂温热的皮肤。

“对了,你不是初六下午三点的动车到西站吗?今天才初四,是出什么事了吗?”

“是有件大事要和谢老师汇报,”向初十分不舍地抽出手,改勾住谢时君的脖子,和他近距离对视,“我和许怀星彻底分手了,我不爱他了。”

他说话时候一直盯着谢时君的表情,发现他除了稍稍抬了一下眼,再没有其他情绪波动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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