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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因病娇避趋之》TXT全集下载_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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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惊道:“竟是这孩子干的?”

此时,那阿水却狠狠地将自己的房门推开了,他从里面拐着一根木头摇摇晃晃地出来了:“我的假肢被人偷了!”

沈寒拿着那根假肢上前指着他:“你还装,都被我抓了现行了!”

阿水见众人望他,急色道:“你们……什么意思!我杀那些孩子做什么,我的假肢真的是被人偷走了的,我刚才睡醒,到处也找不到!”

周刘氏此刻却止了哭声,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她猛地冲向那阿水,狠狠掐住了他白细的脖子:“还我儿命来!”

沈寒忙拉扯开了周刘氏,阿水却被一旁的衙役们羁押住了,戴上了锁链,往东厢房押去,他口中还狂喊着,可那周刘氏的哭声比他更高些,把他的“冤枉”盖了过去。

沈寒神色疲惫,清冷的脸上风情不再,那玉面上的泪又静静地滑落,皎皎凑到他身前来,递给了他一块丝帕:“有我在,你且毋需再伤神了。”

作者:下一章这案子就完了,文名中的病娇仔,要开始作妖了。

皎皎:岂因病娇避趋之~

第29章 恩人死水土不服

阿水被羁押的那间东厢房里,没日没夜地传出阴冷如霜的惨笑。

每逢衙役们换班之际,公羊医馆的病人们,都会特地前来辱骂摧辱于斯,那本是干净如洗的雕竹窗棂,明窗彩户,如今总飞溅着臭蛋烂菜。

公羊神医还会伴着他的师弟阿土每日给他送来三餐,也有一班懵懂无知的少女们,仍捧着花每日替他伸冤。

“阿水哥哥是冤枉的!”

“静待一个答案!”

只是听了这些动静,阿水无动于衷,皎皎却内心犹疑了起来,莫不是五官真能决定三观,这信条还真是古今如一啊。

公羊医馆自此少了个帮手,金何夕听闻之后,便忙赶过来应急了。

金何夕几日未见又瘦了些,却不减丝毫丰韵。秀眉横黛,美目流波,也不添一分的俗媚,只如清泉般清明。

连公羊都对着皎皎夸赞,这金闺女不过来此地修养几日,竟越发灵气动人了。

皎皎却心道你这小蹄子,究竟要造化成什么样儿才算完,怕是对那废太子着迷的入了魔了。

金何夕此时正拈着秀手,捧着琉璃药碗喂一个老太太。

旁边的婆子老妪也都往这边笑眯眯地瞧着,祈望她也能过去跟她们拉扯拉扯家常。

“婆婆,您喝慢点,我再给您吹吹……”

那老太太笑的开了花:“金丫头比前儿个更好看了,我说给我那孙子听,他竟不信,只说这世上哪有如此奇事,胖女子速速出落成花大姐的!”

金何夕心中一愣,“花大姐”在她的认知里,是一种昆虫的名字,就是七星瓢虫,金龟子。

那老太太仍不依不饶拉着她:“我说让我孙子快来见见你,就知道不是瞎话咯!”

此话一出,金何夕脸还未红,旁边的老婆子们竟急急抢白起来了。

“不是商量好了我孙子先见的吗!”

“胡沁!我家孙子也是个白小伙儿……”

皎皎和公羊在廊檐下竹桌上看着,只微微笑着。

阿土又奉上了新茶过来,只是他却不像往日那般热情烂漫了,只垂着头在那里捡茶。茶好容易冲泡好了,却又不甚碰翻了,洒了一桌子。

阿土被烫了个不轻,却也不叫唤,只把手捂在衣襟上,也不甩弄,显然是个不肯麻烦人的软性子。

公羊也是个好脾性,自然不会责难于他。皎皎更不必说,也帮忙擦着水。

一盏茶毕,皎皎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匆忙辞别,回到了实验室里。

实验台上摆着那根假肢。上面污泥浊水,肮脏不已。假肢旁边是公羊送与她的安眠药枕,皎皎毫不犹豫,拆开了那个药枕,里面的药石干花瞬时间摊开了一片。

她细细用镊子拨弄着那些花草,偶尔用显微镜端详着细枝末节,她神情越来越冷,又忙里忙外翻找着稀盐酸。

片刻之后,皎皎举着面前冒着气泡的锥形瓶,杏眼中现出一道精光:“原来如此,这没什么棘手的。”

就在此时,金何夕急吼吼地冲进了实验室。

“祸事了!皎皎!不得了了!”

待皎皎匆忙赶到医馆时,却见公羊神医的门外,堆着乌压压的人,正议论叹惋着。

“沈公子去追了,也不知能否追的到。”

皎皎忙挤过人群,推开那房门,只见冰冷的地面上,血迹斑驳,公羊神医静静躺在血泊里,一只眼皮半开合,嘴唇也微微张着,像是死前想要呼喊着些什么。

皎皎蹲在地上,用手给她合了眼,却见公羊的手心里,紧紧握着什么。

她掰开公羊僵冷的手,从里面拿出了那团揉烂了的黄纸,依稀辨认出上面嫣红的朱砂,那是一张洗灵符。

“公羊姐姐,我来迟了。”皎皎虽说面色不改,手掌却紧捏成拳,细微地抖动着:“想必你是找到了凶犯的关键罪证,才被他如此戕害了。”

一个瘦衙役慌张地从院里跑来:“何……何大人,那阿水……逃狱了!班头儿带人去追了!”

群众登时炸裂开一般,只唾骂那阿水人面兽心,竟诛杀救养自己的亲师父,又一面替公羊不值,纷纷锤掌叹气。

连那些替阿水辩白的女孩子们,此刻站在人群里也都不说话了,连“阿水哥哥”也不叫了,想是怕招惹怨怼。

皎皎速速清散了人群,命衙役彻底封了医馆,里头的病人仍由金何夕和阿土轮值照看着。

沈寒很快便回来了,他一脸倦容,身影也不似从前那般轻燕了。

“你尽力了,不必自愧。”皎皎不待他张口,便接着一字一顿地沉沉道:“我要在法理之内,将那贼子,亲手刃之。”

……

子时的打更人,早已随着邦子声远去。

轻霜薄露笼着大地,愁云惨淡遮着残月,乾坤肃穆,等待着此夜的杀机。

皎皎刚从实验室里出来,便只听嗖的一下,一把匕首刻在了身旁的门框上,上面还扎着一张白纸钱。

她取下纸钱,只见上面蝇头小楷写着一行字:“若要擒贼,丑时三刻速来圣婴娘娘庙。”

隔壁厢房的沈寒,早已得了动静,披衣出门来了,他看着门框上寒光凛凛的匕首:“有刺客。你且回屋,我来挡他。”

“他现在还不会杀我。”皎皎把那纸钱揉成一团捏在手心:“丑时三刻,我要去圣婴娘娘庙,你……”

“我自然暗中跟随你。”沈寒想也没想便随口允诺了:“姐姐怎么了,听着声,像是受了风寒?”

皎皎也自觉鼻音深重,她望着天上如钩的弯月,定下神来了:“我无妨,你可以不去,这不过是我的使命。”

丑时二刻,圣婴娘娘庙外狂风肆虐,草木潇潇,皎皎提着防风的琉璃灯,只身来到庙前,她望见庙中燃着通亮的烛火,便径直走了进去。

庙中蒲草垫子上有个人,正朝着神像跪着,那人一只腿管空瘪着,裤腿随着风荡来荡去。

“阿水。”皎皎唤了一声。

阿水挪动着蒲草,颤抖着转过身来,他苍白的脸此刻在烛光映照下,微微发黄。那双黑亮的眼睛里,此刻尽是深渊般的空洞。

“何大人,您来了。”阿水嘴唇狠咬着颤抖着:“我听说,你要手刃杀死师父的凶犯,我便……给你个机会。”

“你如此颤抖,是不是衣裳穿少了。”皎皎也不肯向前去,她只冲着庙殿的房梁处喊了一声:“出来吧,我要手刃贼人,你不出来我怎么杀。”

阿水听见皎皎如此说,登时像松了气的面口袋般,身型散了下来,接着他却极度恐慌起来,抱着头窝在圣婴娘娘神像下,仿佛自己搞砸了事情,即将命丧黄泉。

那梁上传来一声高亢的奸笑:“何大人果然好手段,知道阿水不过是个替死鬼。”

那人说罢便从梁上飞身下来,落到了皎皎面前。

只见这人身着黑衣,面上蒙着黑布,上半脸也画上浓厚的油彩,想是为了遮掩自己的身份。

“你大可不必如此费心打扮,我知道你是谁。”皎皎也未曾惧怕,只轻蔑一笑。

那黑衣人神色一怔,却又立刻转忧为喜:“你知道我是谁又如何,反正你也要死了。”

何皎皎还未曾动容,却见蒲草垫子上的阿水,已然蜷缩着僵直倒下了,像是昏了过去。

黑衣人狞笑道:“我还没动手,他怎么先吓死了。”

说罢,他怒睁着邪魔般的画眼,逐步向皎皎靠近。

“阿土,你不必再遮掩了。”皎皎只面容肃穆道:“你杀死三个毁容婴孩,就是为了嫁祸给阿水吗?”

那黑衣人听闻一愣,用力扯下面罩,露出满脸可怖的烧伤疤来。

他正是阿土。

谁知阿土竟不满足只拉下面罩,他用力撕扯着自己的麻衣,布片横飞,直到一丝未挂,展露出身上狰狞可怖的疤痕来。

那些紫红色的疤痕错落交叠着,如鳞片般密布着,全身没有一块好皮了。

阿土阴狠淫/笑道:“何美人儿,今晚只得委屈你,与我这样的一副肉/体,共度良宵了。”

作者:下面三连发V章,愿订阅的小天使们新年顺利,万事大吉!

第30章 良药医人难医心(一更)

阿土褪了衣裳, 仿佛那一刻他才找到了本真, 脸上再也不会出现温暖的笑容,只剩下阴冷、扭曲、惶然和释然。

他移魂换影般在庙殿中蹿了个来回, 把庙门速速关合了, 又从刚才褪下的衣襟里,找出了一张羊皮卷, 摊开卷来,皎皎看到那里面插着的, 是无数把公羊做医疗用的匕首。

阿土挑来拣去, 才挑出最粗最长的匕首来,蹦跳着如野兽般蹿到皎皎面前,他涩哑着声音狡笑着,止不住地口角流涎:

“何大人, 此夜风月甚佳, 我就要你好好地、仔细地看着我这副面孔,与我这等卑贱的身子, 肌肤相亲着, 我要让你知道, 什么才是人间疾苦!哈哈哈哈……”

皎皎似乎没被他变态的神情影响, 她把手缩回袖口摸索着, 似乎要强作镇定。

她随着阿土的紧逼步步后退着,声音却越发严厉苛责:“第一个婴孩死的时候,你刚演完傩戏回来,作案时间不够, 我怎么都想不到是你。后来才发现,你会轻功,从那溶洞走,时间来得及。”

阿土做起伪装无辜的表情来:“哟,我会轻功,何大人又是如何察觉的。”

何皎皎已经退到圣婴娘娘的神像处,退无可退了:

“你会轻功是沈寒发现的,他把你从湖上拉回岸边,你一直身轻气稳,而另一侧的驾娘,身型娇弱却比你沉重。”

“就凭我会轻功?”

皎皎捏紧了手,盯着她面前拿着匕首的手:“我一直检测不到指纹,就该想到,你是个没有指纹的人,你那日连烫伤了,都不肯甩手,只捂住自己的掌心,不肯示人。”

阿土下意识地看着自己满是烧伤疤的手掌,那双手的皮肤,早在幼年那次大火毁了个干净,哪里还有指纹。

他狠狠地把利刃逼近了皎皎:“是啊,我是连个命理纹路都没有的人,任凭是苍天,是鬼神也奈何不了我!”

皎皎仍不断揭示着他的罪行:“你偷了阿水的假肢作案杀生,假肢上留下了溶洞里的钟乳石碎渣,那些碎渣,在公羊送我的药枕里也有,后来我才打听到,那枕头是你做的。而那个溶洞的存在,医馆上下却没人知道。”

“这几桩杀生之事,实有,实有!”阿土凶狠道:“可那钟乳石补命门,破痼冷,温脾胃。我好心做了那药枕,你却忘恩负义,所以,就算此刻杀了你也不足惜。”

“忘恩负义?你可真会反咬一口。忘恩负义的人是你吧。”

皎皎此时才真正动怒:“枕头原是你做给你师父公羊的,可就因为她发现你在制作洗灵符,你就把她杀了!她可是救你养你的恩人!你杀死恩人,荼毒生灵,罪上加罪,岂不知之!”

“谁叫她多管闲事!”阿土愤怒咆哮着,脸上却崎岖流下两行浊泪:“你们凭什么都觉得,她是我的恩人!她究竟算我哪门子的恩人!”

阿土在此时收起匕首,竟“扑通”一声跪将在地,他抱着头大哭不止,那神情悲戚的脸,仍是十分骇人。

“她哪里算救了我,你看看,我这种面目全非的人活着,还算人吗!公羊救了我,她名利双收,人人都道她神医,她好大的善心啊!可我呢!我活在这世上,未曾有一日如常人般享受,我只不过是人人都能踢一脚的狗!”

皎皎拳头握紧了,咬牙道:“可她当初若没救你,你早已在阴曹火狱了!”

阿土听闻,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似要震破庙堂屋顶的砖瓦:“我活着才是在阴曹火狱呢!把人救往新的地狱,也算是功德吗!!凭什么那阿水,嚣张跋扈还有那么多人喜欢!我师父最疼他!而我……”

阿土哭笑不得,他抚摸着自己身上的伤疤:“而我……错不得一步,每天陪笑着过日子,我要是他那番脾气,人们早就视我为鬼魅,敬而远之了!”

皎皎听闻此语,顿了片刻,又凌厉道:“这不是你杀死那些婴孩的理由,他们也许想活着呢,你又有什么资格代替他们做生和死的抉择!”

那殿中跪哭的身型逐渐瘫软,只剩下无力的拳头垂地不止,地上扬起的灰尘,蒙上了他可怖的脸。

“你不懂!我才是大善人!那些孩子下了阴曹地府,也只会奉我为恩人!”

阿土悲悯地说道:“我不能看着公羊,再制造出无数个阿土来了,一个阿土……一个阿土就已经够难了……而那些洗灵符,就能让他们忘却此世最大的苦,来世就能做一个完好的人!”

“你若不满意你的命,可以自己去死,这世间,有的是人想活着。”皎皎并没有神色变化,显然没有共情于他,她脑海里只回放着公羊的音容笑貌。

公羊的一生在药石茗碗间消磨殆尽,只为了让更多的人有活下去的可能,公羊对皎皎说过,活下去,才有改变的希望。

皎皎思量许久,还是没有告诉阿土,公羊在世时,告诉皎皎的一项新研究。

那日公羊曾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卷新药配置方子,告诉皎皎,这个方子研磨数年,快要制成了。如果制成了,阿土那些陈年疤痕就能祛除了,不过在制成以前一定要保密,好给阿土一个惊喜。

“你这个畜生,不配。”皎皎冷漠的脸上划过一道泪痕:“你的所有善良,给人的所有温暖,都是对你卑劣人格的伪装,我曾经敬佩过你,但也看错你了。”

“畜生?”阿土摇晃着脑袋,神情空洞地站了起来,紧接着那崎岖的脸上现出勾月般的惨笑来:“对,你说的对,没错,我就是畜生,畜生就要对你做畜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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