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Become Human（1 / 2）
入夜后的别墅区, 昏黄的路灯在小道上孤零零地伫立着, 照亮着每家每户的院门。
陷入漆黑之中的富人区总是被一些人惦记着，即使保安加强了巡逻, 监控密布，依旧有几只耗子会趁虚而入, 比如从后山风景区的一条隐蔽小路, 钻进别墅区的监控死角。
这些“耗子”最先觑见的目标，就是离后山比较近的一排别墅，此时大部分别墅都一片黑, 窗户中透不出一点光亮，凌晨一点多了，注重养生的富人可能大都睡了，没睡的夜生活丰富的那种, “耗子”们当然不会去掺和。
几个黑色的身影偷偷摸摸出入了两三家后, 基本上没什么大收获, 这边的别墅基本上是度假用的，真正定居的反而不多, “耗子”们有些心急了, 再这样下去会空手而归的！
“诶！你们看那栋！院子里好像停了辆车！”小耗子指着一家小声地兴奋道，“说不定有点东西呢！”
大耗子深思熟虑了一番, 不知道为何，他心里有些虚，这间别墅没看上去那么好得手。
中耗子看老大一直犹犹豫豫，心里埋着某个人的委托, 装作不耐烦道：“哎呦老大！怕啥，咱们说不定能捞着不少呢，我听说那里头就住着一对夫妻，连个保姆都没有，夫妻俩都是什么搞啥的，反正就是个书呆子，就算撞着了，咱们三比二，稳赢！”
大耗子想他们仨都是身手能翻墙爬树的，的确用不着怕，背包里还有两把土制枪，开倒不一定开，但拿来唬人绝对没问题。
耗子们的老大咬咬牙，点头一指那栋别墅：“走！出发！”
表面上空荡荡黑漆漆的别墅下，是灯火通明的地下实验室，已经快两点了，明天涯还没有把今天的进度做完，杜蛮全程从旁协助，他的身体也是作为参照，进行实验和调整。
“好，起来吧，我大概知道怎么修改了，”明天涯关好了杜蛮胸膛上的心窗，给他披上了白大褂，把他从试验台上扶起来，笑着捏了捏杜蛮的脸，“蛮蛮，你真是完美，你知道吗？你在自我进化，按照你的进化构造，我们的新型人造人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成了。”
杜蛮点头，默默地起身把衣服穿好，皱着眉看着明天涯又转身去那边实验桌忙碌的背影，手渐渐攥紧了。
明天涯已经连轴转了四天了，这四天他总共休息了不到十小时，血丝已经蔓延到整个眼睛了，但他似乎一点也不感觉疲惫，反而异常地兴奋，甚至可以说亢奋了。
“天涯，你该休息了，两点了。”杜蛮走到了他身后，帮他把记录本收好。
明天涯一直在调试新的人造机械心脏，头都没抬：“再等等，蛮蛮，现在很关键，我不能停下。”
杜蛮脸色极差地盯着他低垂的后颈，自己丝毫没有疲倦，人造人不会累，他们只需要短时间的充电就可以立即恢复，但人类不行，每次熬夜通宵都是在透支生命，更何况明天涯这种没有自觉，作息极不规律，还时常大脑亢奋的人，这简直是在慢性自杀。
“实验明天再做也来得及，你现在需要睡觉，”杜蛮不由得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想让他暂且停下来，“就算alpha的体力很好，但你也只是个人，又不是机器，快给我休息……”
杜蛮手下根本没有用力，明天涯却像是受了电击一样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发红青黑的眼眶狠狠地瞪了杜蛮一眼，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幽深的瞳孔放大，像在说“别来烦我”。
杜蛮微微一惊，看了看自己被甩开的手，气得点头微笑，“好样的明天涯”，转身就走。
凶完老婆后还懵懵的明天涯逐渐反应了过来，自己刚才好像干了件惊天大蠢事，手里的机械心脏顿
时一丢，急忙朝杜蛮的背影追去。
“蛮蛮！”明天涯长腿两步就追到了气急而去的杜蛮，握着他的胳膊喘气，没跑两步却累得不行，心脏阵阵发疼。
杜蛮回头瞪着他，既心疼又觉得他活该，不客气地踹了他屁股一脚：“还敢不敢瞪我？！”
“不敢不敢！蛮蛮我错了！”明天涯脑袋有些昏沉，像喝醉了一般抓着他的手不放，埋头把杜蛮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不住道歉求饶，“我有点心烦，没想瞪你，对不起对不起，你打我吧，随便怎么打……”声音却越来越低。
杜蛮也没想怎么惩罚他，揪了揪他冰凉的耳朵让他听清楚自己的话：“我才懒得打你，快去睡觉，立刻马上，那边的实验数据我帮你记录着，我保证你醒来什么问题都没有，听到了吗？”
“听……听到了……”明天涯一直低着头，还没说完杜蛮就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身体一软，高大的明天涯瞬间像坍塌了一般，往杜蛮身上栽。
“诶……！”杜蛮连忙接住他倒下的身躯，由着惯性坐倒在地，明天涯已经躺在了他的怀中，闭上了眼。
“天涯？！明天涯！”怀里的脑袋低垂着，怎么叫都没有反应，杜蛮吓得手脚僵硬，连忙去听他的心跳，试他的脉搏，探他的呼吸，在杜蛮准备掐他人中的时候，这家伙的鼻腔里传来一阵雷鸣般的轰声——
“呼噜——”
杜蛮：“…………”
他快吓瘫了，结果这家伙居然是太累了，睡着了。
鼾声响起，杜蛮低头看着怀里睡得安详的明天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好笑，又怕被他听到，连忙捂着嘴窃笑。
这个平时睁着眼不可一世的男人，深不可测的眼睛被遮住了过后，原来是这么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容，眉宇还有些孩子气的挺立着，微青的眼圈下带着疲惫的痕迹，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是不把身体当回事儿，跟个毛头小子一样爱熬夜通宵，不爱惜自己身体。
杜蛮越想越气，捏住明天涯的鼻子不让他喘气，见他嘴张开了，又堵住他嘴巴不让他呼气，直到他拧起了好看的眉头才放开他，任这家伙安心地睡在自己腿上。
虽然睡在地上不是办法，但他没有力气把这个近乎昏睡过去的明天涯抱起来，虽然他很想试试，但如果失败了好不容易睡着的人就醒了，也不是办法。
“委屈你了，明教授，”杜蛮把腿上的脑袋牢牢地稳住，点了点他的鼻尖，“今晚就在地上睡吧，我亲自给你当枕头，你就偷着乐吧。”
静静地坐在地上，实验室的地面有些冰凉，好在明天涯的身体因为熬夜微微发烫，天气也不是很冷，在这个一片冷白光的地下室，把爱人抱在腿上看着他入睡，没有一丝违和，莫名觉得一刻值千金。
这可能就是搞科研的浪漫吧，枯燥无味的实验室里也能感觉到温馨。
就在杜蛮开始幻想明天明天涯醒来，看到自己一脸坏笑地抱着他的脑袋捏他鼻子会什么反应时，一阵轻微的响动从头顶传来。
杜蛮立即抬头，看向实验室的天花板，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而上面就是别墅，他们现在在实验室的位置正对上面别墅的客厅。
有人进来了？谁会在这个时候……难道家里进贼了？
杜蛮瞬间紧张了起来，他安静地听着上面的动静，人造人灵敏的听觉此时派上用场，他大概听到了三个不同的脚步声，从没有锁的落地窗进来了，立即四散开来，有两个直接上了二楼的卧室，剩下一人在客厅里打转，似乎在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