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灰鸽（1 / 2）

李凡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游泳池，少年们穿着小短裤，嘻嘻哈哈的聚成一团。

在中间，有一个男孩被他们围着中间，他的嘴唇红得似指尖血，皮肤白的像冬天纯洁的大雪，头发像黑得发亮的无檀木，那是读高一的他。

他瑟缩的蹲在地上，额上淌着豆大的汗滴，他用手抱住膝盖，不让别人看他中间起反应的东西。

在他的外围，一个长得帅气高大的男孩站着，皱眉，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又见面了喔，李凡。”

金发小孩轻轻的说：“你看，你看，我也有反应，你不用怕。”

李凡看着那个称自己为贝贝的小男孩头发变成了金色，相比蓝发蓝眸，金发的柔发配合蓝色的眼眸使得他更像天使。

只是他跨间的小棍子只能让人联想到到耍流氓的侏儒。

他恶狠狠的看着李凡，说：“你为什么要把九彩叶扯掉它每离开一次土壤都会流失大量能量，那样它还怎么成熟”

李凡恍惚的看着冰面上的画面，那件事情他记得。

高中的体育课是很值得高兴的，毕竟高中生活太紧张，体育课是唯一可以无所顾忌、快乐玩耍的时候。

他不知道他会被同性吸引，他只知道自己很喜欢看苏卡。他喜欢看书，那时他想着以后靠自己的本事过上好日子，不再需要依靠任何人。所以他除了看书，还是看书，看课本，看学习资料，看励志故事。

他偶尔会不自觉的看看苏卡，但也就是不自觉而已。

游泳课上，大家褪去衣物，把鲜活的身体展露出来。

那时，李凡第一次发现，相比异性过于柔美的身体，他更喜欢看带着阳刚气息的同性。

而其中，相比其他还未彻底成熟的少年，苏卡拥有更俊美的脸蛋和发育的成熟而健美的身材。

他不自觉的被吸引，看他脱掉白色的运动鞋，褪去纯棉的白色的t恤，露出结实的胸肌和优美的背脊。

他抽开亚麻布做得裤袋，解开扣子，慢慢脱去洗得有些发白的天蓝色牛仔裤。

先是露出结实的大腿，然后是匀称而优美的小腿。

午后的阳光打在健美的身体上，仿佛空气也温暖了起来，热度在他身体流淌，他脑海中闪现苏卡微笑的面孔。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有些人的视线已经落在了自己身上，也没注意到自己发硬的器物和痴痴的笑容，更加没有注意到那些人顺着自己视线看向了已经将衣服脱得只剩一个短裤的苏卡。

他不记得最后事情怎么结束了，只记得苏卡紧皱的眉头和那些扭曲的笑脸，以及在太阳照耀后依然冰冷的游泳池水。

冰面上的幻像消失，李凡不在回忆深藏在心底过去。

他记了起来，他在惑鹫茶店，他想知道樊篱的下落，那次夜晚在微风中的告别是否真的是诀别。

李凡脑海中闪过在梦里蓝发小孩给他看的画面，樊篱穿着白色的衣服，他周围全是尸体，肚子上少了一块肉，身上全是血，一群苍蝇在他乱糟糟的黑发上打转。

李凡像失去所有的力气一样，瘫坐下来，捏紧金发小孩的胖手，沙哑的说：“他，他，他到底有没有死，告诉我，告诉我”

蓝发小孩嘴角弯出浅浅的弧度，诡异一笑“他本来就是死物，怎么可能会再死”

李凡一愣，死物，樊篱怎么可能会是死物，他像壁炉一样温暖，不可能是令人厌恶的死物。

“在给你看一个好玩点。”金发小孩手一挥，一枝金色的小箭射向蓝色的冰面，尖冰被击碎，露出蓝色的海面，白雾海面从飘起。

金发小孩闭上眼睛，道：“已忆生。”

李凡被小孩的话语吸引，牢牢的盯着画面，企图从中得知樊篱的信息。

画面中是一间教室，太阳落下了，光线不太足，停电了，灯也没有开。

教室只有十来个人，李凡做在角落中看书。

七八个男生聚在一起，看着一本杂志，名为你看不见的角落。

那是一副雪景，在天桥上，一对恋人穿着靓丽的毛衣幸福的拥吻。

天桥下，一个瘦骨如柴的小孩，六七岁左右，脚上没有穿鞋，推上包着塑料袋，上身只穿一件被污渍染得乌黑的大号衬衫，脚边有一只冻死的飞鸽，而那少年正瑟瑟发抖的去抓地上的排骨吃。

李凡能听见以往没有听到过的声音。

一个穿着绿色连衣裙的女孩感叹道：“他好可伶，竟然要拣垃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