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又起凉几许,折柳问君君不语(四)(1 / 2)
西风又起凉几许,折柳问君君不语四
那是,一只飞过来的利箭
香兰心头猛地一紧,不好“公子躲开”赵丹那是是背对着城楼,不曾看见暗箭。
香兰顾不得其他,飞身扑过去,心头怎么,这么,痛
赵丹看着地上的香兰,胸口一片殷红,指缝间渗出血液。
“来人叫军医”赵丹抱起香兰匆匆跑到了军医处,他回眸间看到了熟悉的人影,白起就是他上次咸阳一别,这个人就是悬在他心头的一根刺,时时念起,忘不了他可憎的面容。
“这位姑娘伤势过重,伤及心脉,怕是,怕是”老军医吞吞吐吐道。
“怕是什么说啊”赵丹怒吼道。
老军医看着奄奄一息的香兰道:“怕是无力回天了。”
“滚都滚养你们有何用”赵丹破口大骂。
“公子”香兰颤着手,拉住了他。
“香兰,你没事的你一定没事的”赵丹握住了她的手。
“不公子,我,我知道,知道我是,命不久矣。”香兰现在感觉很累,说一句话就要休息片刻,“公子,香兰,不能,替你照顾好,公主了。”
“不你要照顾好你自己的”赵丹眼眶泛红。
香兰轻轻笑了,道:“能死在公子怀里,香兰此生,无悔了。”
赵丹能感觉到怀里的人一寸一寸的凉下去,她的眼睛紧闭着,失去了生气。他知道她已经走了,她的手已经冰凉。
军医营帐的门帘掀起了一角,那一角一直开着,漏进去些许凉风。许是帐子里的人太过伤心而并无察觉,门帘外的人,是许莹。
香兰的身子凉了,许莹的心也凉了。
他是未来的王,而我能陪伴左右已是万幸了。
日后他会有他的正妃,王后,三宫娘娘六院嫔妃,而她,沧海之一栗罢了。
香兰姐对他的心意许莹是清楚的,在咸阳城时候她就听人说过。想必他心里也是有意了吧他日后定是要享齐人之福的,这般不过是寻常之事罢了。
许莹放了门帘,轻轻走出。
怪不得缃公主和白起无论如何亲密,总会隔着芥蒂。
世间难得几真心罢了,罢了,她也不过是一介布衣,甚至阶下囚也不为过,那里有资格寻求太子爷的真心。
是她太过贪心了。
秦赵的正面交锋已经开始了,几人欢喜,几人愁
“公主”
“公主”
赵缃梦里昏昏沉沉听见有人喊她,想睁开眼却怎么都睁不开,四周一片漆黑。
好累,好冷,好像就这么睡一觉。
好像她已经睡了好久,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她,有父母亲,有兄长,有小弟,还有,他。
他们是布衣之家,没有战乱,没有纷争,没有暗流涌动。
兄长说:“小妹今个我算到你红鸾星动,想必是良人已到。”
小弟说:“阿姐,今天阿姐真好看”
母亲说:“缃儿,入了夫家门就要夫妻和睦,相夫教子,夫为妻纲,定是要夫唱妇随。”
父亲说:“女儿,日后定要好好生活。”
我垂眸浅笑,不知是谁为我盖上了那红盖头;不知是谁为我戴上凤冠霞帔;不知是谁为我梳妆理云鬓;不知是谁为我十里红妆;不知是谁送我去了他旁
他揭了红盖头,执了我的手。
我羞涩的抬头看他,一双剑眉,傲然无双;薄唇轻抿,似笑非笑。
“夫君”我轻声唤道。
“娘子”他如是应道。
“从此以后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双眸含光,对着我笑语道。
我不语,只是低头浅笑,连连点头。
不过半刻时候,洞房花烛,只剩我一人。
官兵龇牙咧嘴的面孔似乎还在眼前,“这人私通敌国,论罪当处,这就抓他回去定罪”
“不”赵缃撕心裂肺喊道,她跟着冲出了新房。
屋外一片漆黑,再也寻不到什么人,我大声地呼喊嗓子却一丝一毫都说不出话来,张大了嘴,不能发出任何的声响,任凭泪水肆意纵横。
我一回头,新房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四围都是漆黑一片,没有人影,黑暗,铺天盖地的黑暗,吞噬了一切。
我身子一倒,一直坠落,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