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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4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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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之举,即便成行,也休想身心愉快。“倭师傅,抡才大典,从会试到殿试,总要半年之久,方可以一尽全功。于此期间,朕所受苦累,也就不必提了。就是一正三副的主考官,也要多有疲扰。咸丰九年正科之后,翁心存、你、瑞常等人,不也是为此大病了一场的吗若是能够将会试之期向后顺延一年,朕想,于尔等身心康健,难道不是也大有好处的吗”

“皇上体恤老奴,老奴存殁俱感。但奴才以为,为国选材,何须惜身”

“就是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总也要为同僚考虑一二吧翁师傅今年已经七十有余,若是在闱场之中,突患疾病,你心中如何过意得去”

“老奴想,列位大人,亦应和奴才一样,为国选材,甘愿不辞辛劳的。”

“这话不对”倭仁一句话给皇帝抓住把柄,心中好笑,“你如何能够知道,旁的人也和你一样,为国不辞辛苦的你又如何知道,这些人亦应和你一样的”

倭仁固然聪明,但面对皇帝的诡辩,还是不能置一词了。若要继续下去,无疑要将可能为皇帝选为恩科会试主考的官员逐一传到养心殿中,并一一回奏这样的结果,殊为不堪。也是皇帝断然不能容许的。

看倭仁张口结舌的样子,肃顺心中好笑,趁着这个空挡,赶忙向上碰头,“皇上,既然倭大人没有旁的要奏答,不如就以此定下来吧恩科改在明年春天进行”

“嗯,”皇帝点头,“下去拟旨吧。”

以这种诡辩的逻辑和一点近乎赖皮的手段,皇帝的西幸之举,方得以成行。回京之后,皇帝专为此事,亲自拟了一道上谕,颁行全国。大意是说,天朝会试之举,自世祖章皇帝起,已历百年,今世易时移,朕深感士子心存报效之念,而疲于关山路远之苦,秋闱之年,云、贵、川、桂数省生员,每于六月启行,八月到京;三场考罢,更有心情疲弱,返乡之苦。因为这样的缘故,皇帝决定,永远取消因故举行的秋闱恩科会试,并着为永例。

而在随扈西幸途中,皇帝为山西省内接驾事宜做得妥帖入微,大为高兴,很是夸奖了肃顺几句,他趁皇帝高兴,说起了一件事,“皇上,您也是知道的,奴才没读过什么书,更没有半点文采,在山西数载,这一次办理差事,得蒙皇上破颜一笑,就是奴才的功夫没有白费了。”

“今儿个是怎么了居然自抑如此可不大像你肃六儿的为人啊,是不是又有什么事,要向朕求恳的”

肃顺笑眯眯的跪倒碰了几个响头,“圣明无过皇上。奴才还真有一件事,想请皇上的旨意。”他说,“奴才府中的李慈铭、高心燮两名清客,都是举人功名。咸丰八年的时候,随奴才调任山西,帮助奴才办理政务,出力甚多。奴才想请皇上的恩旨,”

“你呀”皇帝半真半假的叹了口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罢了看在你这几年间清廉如水的份上,就赏了你府中这几个奴才,随同会试的这份恩典吧”

“奴才诚惶诚恐,叩谢皇恩”肃顺心中大喜,咚咚咚的撞了几个响头,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等御驾回銮,肃顺把消息告知,李高两个自然也是欢喜,以他二人的才学、腹笥,都是一时之选,虽然说场中莫论文,但真正胸有锦绣如李慈铭、高心燮的,却也都是自信满满,一时不做第二人想。

“大人可知道,今年会是几位主考是什么人吗”陈孚恩在一边问道。

“这却不知,也从来无人敢于打听。”

“这倒不必担心,咸丰八年戊午科场大案之后,一国的大学士闹市丢头,闱中风气丕然一变,若是说还有人敢于有枪替、冒籍、滥送、贿买等等弊窦之行的话,便是自寻死路了”陈孚恩笑着说道,“皇上连最舍不得杀的柏静涛都杀了,旁的人还在话下吗故而只要两位小兄临场之间,无任何舛误疏漏之处,会试得中,全然不在话下,就是抡元五魁,也未必是奢求呢”

“学生初识文字,闱墨种种,还要请老前辈多多指教呢”李慈铭说。

高心燮故意搞怪的叹了口气,“哎,本来我还想请藿公指教一二,如今给爱伯小兄抢了头筹,倒不好开口了”

众人同时大笑起来。

三月十八,三场考罢,回到肃顺的府中,两个人各自把所答策问之卷默记于纸上,请陈孚恩点评一二。而这一科最后一场的策问的题目是:是地利不如人和也。

走笔至此,说几句题外话。清山变中有一些科场考试的相关内容的介绍,但于士子的答卷,始终未曾提及。在这一节中,且做一次文抄公,选两段科场考试的八股文字,逐断摘抄,让读者能够有一个感性的认识。

所谓的八股文,分作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因为每个段落中,都有两股排比对偶的文字,合共八股,故称八股文。

李慈铭和高心燮所做的文字分别是这样的:“申言地利之难恃而人和更重焉。夫地利虽重于天时,而委而去者若是,其不如人和也明甚。孟子故特申其说云且自王公设险以守国,而人无不以舆图为大利矣。故不究变故之乘无由知成城必须乎众志,不备历乎艰难之会无由知立国端藉乎民心。是以圣王之世非在形势为凭依,而以臣民为保聚此道得焉尔。”

“委而去之,是岂不知有城池之利、兵革之利、米粟之利乎而竟若是,河山昭带礪音力之盟,岂谓地利之不足,藉顾非藉乎地利无以奠宗庙社稷之基而徒恃乎地利亦何以为磐石苞桑之计。则保合必贵太和也。子孙承世守之规,岂谓地利之有可废故必废乎地利无以服开疆拓土之心,而仅言乎地利亦何以为长治久安之策”

“而究之,七旬自格即在文德之覃敷;六卿有征,唯本恭行之誓诰。从可知,千城之寄总不外腹心之资也。退之鬼方甚遥,何以三年而竟克崇墉虽峻,何以再驾而终降感孚在群伦谓,无土不王,仅侈夫幅员之广哉”

“吾更综当今之大势而论之,重关函谷实擅鹑首之雄,百雉都城争据,虎牢之险岂不以深沟高垒,以为凭乎而究之,西戎克霸,必俟蹇叔之同升,东道可通,犹赖国侨之善相。从可知,边鄙之安要,不外股肱之力也。推之,虞不弃贤,何至军成于假道;梁如恤众,何至民溃于沟宫”

“国家休养有年,士气值百倍矣。故有人和以捍牧园而宗佑固若金汤焉。有人和以修武备而军容盛于荼火焉。有人和以课农功而廪藏充于京邸焉。是明乎地利之不如。而东帝西帝之心,可少戢亦;纵人横人之焰,可不张然。亦非笼络乎人而得以增保守也。朝廷训练有方,多士实一心耳。”

“故有人和以守土而关塞,于以益雄焉;有人和以御敌而戈矛于以益厉焉;有人和以敦耕作而集粮于以益储焉。是明乎地利之不如人和也。”

高心燮的一篇则是,“观地利之难恃而人和其要矣:夫地利之克保,以人无不和尔。否则地利亦可委去矣。谓非不如之明徵哉今将谓土宇难恃而舆情可恃,是王畿不必据上游,强藩不必争天府乎非也。盖守此土者,人;弃此土者,亦人。惟人既输其悃忱,斯土自归其统驭;否则箕毕之性情有异,即关河之形势无凭,而犹谓版图之辽阔可胜黎庶之翕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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