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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小五义里磕头的大爷,玉面专诸白云生。在他身后还跟着个漂亮小伙,
粉红的面皮,弯弯的两道细眉,一对水汪汪的大眼,鼻似悬胆,方海口;穿着一身粉红
色的衣服,勒十字绊,蹲裆滚裤,抓地虎的快靴,手中拎着厚背尖翅雁翎刀,他就是小
五义的四爷粉子都卢珍,钻天鼠卢方的儿子。在他后面是个大个子,平顶身高一丈挂零,
宽宽的肩膀,粗粗的胳膊,这张脸黑中透亮、亮中透明;大刷子眉,杠铃眼,狮子鼻,
火盆嘴,压耳的毫毛拧着劲往上长着,牛心发髻,竹簪别顶,手中擒着一条镔铁大棍,
这位就是小五义的二爷霹雳鬼韩天锦。后面还跟着一个人,这人穿的衣服十分破旧,腰
里系着丝带,一条裤腿长、一条裤腿短,光脚丫穿着一双多耳麻鞋;往头上一看,黑天
还戴着马莲坡大草帽,这草帽最少也有三十年,上面的螺圈都要掉下来了,一根飘带勒
在下颏上;往脸上一瞧,黄蜡的脸膛儿,满眼眵目糊,一部扎蓬颌的胡须,眼睛光有白
眼珠、没有黑眼仁,手里拿着根明杖和铴锣,身后背着个大兜子。这五位登陆不要紧,
冯魁章是大吃一惊,心说:我这少华山,铜墙铁壁,后面江汊子密布岗哨,这是什么人
闯到我的心腹重地
这哥几个从哪儿来的,那失明的盲人又是谁前文讲过,八宝叠云峰一破,双方展
开一场混战,王顺就打算乘机逃走,被房书安发现了。房书安怕打不过他,所以他连喊
带叫,这一下艾五爷听见了,赶紧找着白云生、卢珍、韩天锦,几个人扑到后院打算接
应房书安。这时老房撵王顺到了后山,艾虎他们就在后面追,结果出了叠云峰,断线了,
怎么找也没找到房书安,一是天黑,二是道路生疏,上哪儿找去艾虎有心返回叠云峰,
又怕房书安有个长短,小哥儿四个一商议,就在后头摸索前进,好不容易摸到蒋家坨。
这时天也亮了,哥儿几个在道旁休息休息,分析房书安可能上哪儿去,想了半天也没想
出来。韩天锦拄着大棍站起来说:“我说等会儿再合计,我这肠肚直干仗,先吃饱肚子
再说吧。”那三个人一听有道理,打了一晚上,水米没沾唇,先吃点东西再说,他们就
进了蒋家坨,也走到那个叫三仙居的饭馆。此时,饭馆刚收拾完,把桌椅板凳都扶起来,
打碎的家伙收拾出去,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这四个人不知道发生的事情,靠窗户找了张
桌,四个人坐下,点了八个菜又要了主食。他们闷着头正在这儿吃着,外面铴锣一响,
来了个失目先生,大概闻着这儿有香味儿,盲人就凑了过来。他在艾虎背后闻了闻,摸
索了半天把筷子摸到手,不容分说上去戳了块肉,往嘴里一塞就吃下去了,然后他伸出
炭条般的手,在桌上一划拉,就把那酱鸡给拿住,扭下个大腿又吃了。他这种特殊的举
动,把这四个气得就别提了,艾虎“啪”把筷子一摔,回头一看是个瞎子,说:“嗳
我说你什么人哪,打听价钱了吗你就吃看你那手有多脏,怎么到我们盘子里划拉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连要饭的都这么野蛮掌柜的,把他轰出去,要不看他是盲人,今天非
揍他不可”韩天锦瞪了瞪眼,嘴里头还塞着不少饭,噎得他没说出话来。白云生和卢
珍性情都很温顺、和善,所以他们俩只是不高兴没说别的。掌柜的和伙计都跑过来一看,
说:“唉呀,怎么又是你方才打仗那会儿,我们就知道有你。你抢人家那个主的饭吃,
好悬没干起来,后来你们怎么研究的不清楚,那主挺大方把你让进雅座,还要了一桌酒
席,你不是吃饱了吗怎么一转眼又回来了快走吧”往外就推那盲人。盲人嘿嘿一
笑说:“掌柜的、伙计,你们别这么横啊,七十不打,八十不骂,你看我这把年纪,何
苦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人饿了就得吃东西,我天生肚子大,你管得着吗”“你还有
理啦,吃东西自己花钱买,凭什么拿人家的呢。”“拿谁的了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
是他的,这叫不分彼此,别看我吃了他点东西,能白吃吗他们要用我的时候怎么办
呢”艾虎一听,这位说话可真有意思,气得饭也不吃了,一个胳膊挎着椅子靠,把脸
转回来说:“掌柜的,你们先走吧,把他留下来我对付他。老先生,刚才你说什么,我
们还有求助你的地方”“那可不,人就靠人活着,你可别说不求我,我还能办大事
呢。”“那你说说,你能办什么大事”“哼,我能办的事,就是你们心里想的事。”
白大爷一听,他话中有话,冲艾虎一使眼色,把自己的座腾出来说:“老先生,您别过
意,我这个兄弟爱开玩笑,所以说话有些粗暴,望老先生海涵。你要真没吃东西,我们
今天请客,来坐在我的椅子上吧。”这时伙计又给白云生搬了把椅子,让盲人挨着白云
生坐下。盲人把铴锣往桌上一放,用手瞎划拉,看样子要摸摸白云生。艾虎一皱眉,心
说:你那手刚抓完酱鸡,往哪儿划拉,我大哥那个人最讲干净,那身上连个点儿都没有。
其实这么想也晚了,这油手已经蹭了白云生的袖子。白大爷二话没说,连躲都没躲。老
者拍拍白云生的肩膀说:“罢了,这人有没有出息,一听说话就知道,到底是姓白的比
姓艾的有出息。”艾虎一听,他说什么他怎么知道我们姓什么当时他就改变了看法,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盲人,肯定是个世外的高人,化装改扮前来考查我们。想到这儿,他
往前一凑说:“您怎么知道我们姓什么呢”“我会闻味儿,我一闻就知道张王李赵。”
这会儿韩天锦那口饭也咽进去了,说道:“嗳,老家伙,那你闻闻我姓什么”“嘿嘿,
你这味儿就更大了,你姓韩叫韩天锦,对不对那位的味儿还挺好闻,叫粉子都卢珍,
是挺香甜的。”他这一说,四小全都吃惊了,心说:不能让他走,这人是干什么的非弄
个水落石出不可。艾虎就追问:“老先生,既然知道我们的名姓,您是哪一位呀咱们
别开玩笑,有什么就说什么。”“哎呀,说什么呢,还是说你们要办得事吧,你们是不
是要抓一个染过白眼眉的那个小子。”“对,您怎么知道”“当然知道,这人叫紫面
金刚王顺,他现在在哪儿,你们想知道不”“当然想知道,望求老人家指教。”“从
这儿往正东去,三十八里地有座少华山,这小子已经上那儿去了。另外再告诉你们一件
事,有个丑鬼房书安,已经追到少华山,我给他看过手相,算了一卦,他现在是凶多吉
少,如果你们去得早,他还能保住性命;去晚了,他的小命可要交待。怎么样我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