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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雅座里。
这些人何以前倨而后恭我正在莫名其妙。却见任天庭大大咧咧地坐在酒桌旁。一个伙计手疾眼快。早已端来了两杯香喷喷地热茶。
既来之则安之,我不再迟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这些天又疲又累,早该尽情地休息一下。任天庭真有办法,定是他在不知不觉中施用了符咒,让那酒店老板鬼迷心窍,对我们大献殷勤。
胖老板身体力行,亲自给我们送来丰盛的酒菜。他不住地劝酒,连赞我们人不可貌相。
“两位客人外表邋遢,好像穷鬼,实则仙风道骨,富比王侯,咱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呵,还望两位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包涵才是。”
“那群人算个屁呀,不就是结婚吗,算逑喜事还是两位说得对,谁没有生老病死,忌讳管个逑用”
店老板替我们义愤填膺,不住地絮絮叨叨。我心下厌烦,冲着他直瞪眼,那老板兴奋之际,压根就没看见我的脸色。他一口一个老爷子,敬了任天庭两杯酒,突然间一拍大腿说:“冲撞贵人惹祸啊,这家婚姻并不吉利。我看这新娘子面无喜容,似乎对这桩婚事并不满意,莫非是强抢民女再不然就是爹娘用强,逼嫁弱女,就象那祝英台硬嫁给马文才”
我实在忍不住了,“啪”地按碎了一只小酒杯,怒道:“老板你也太不地道了吧看戏看多了还是喝酒喝多了新婚大喜,你怎能咀咒人家你不修口德,小心嘴角生疮。”
酒店老板睁大小眼睛,上下瞧了我半天,看到我脸色不对,讪讪地站起身走了。任天庭眼看这酒店老板的背影远去,冲着我笑道“这老板不错,你怎的对他如此厌烦这人服务周到热情,更难得地是察言观色的本领高强,这正是我们山西商人的过人之处啊,呵呵。”
山西商人就这样察言观色怎地我瞪了半天眼睛他都没看见我摇头不信,顺手拿起酒瓶看了看,忍不住冲任天庭伸了伸大拇指,“老任可真有你的,不知你对那胖老板施了什么符咒,哄得他回心转意,直把咱们当大爷供奉嘿嘿,这杏花村酒可是名酒哦,这胖厮奉献出来,不会问咱们要钱吧不喝白不喝,我且来试上一口。”
任天庭笑道“我哪有什么符咒我修习星占,可不会符咒语。刚才推搡之际,我已经把钱塞进那老板手中,他见钱眼开,自然把咱们待为上宾了。至于那钱的来历么,哈哈,当然是取自你的挎袋中了。”
一口汾酒还没下肚,就在喉咙口处被喷了出来。我伸手摸了一下挎袋,发现张铁嘴留给我的钱财不翼而飞了,那可是我的全部家当啊,这任天庭出手豪阔,竟然一出手就全送给了酒店老板。
吃过饭,酒店伙计殷勤地把我们带到各自的房间里安歇,这些人发现我们有钱,存心要耗光榨干我们,安排的都是酒店里最贵的房间,我心中有气,也不和任天庭说话,钻进自己地房间里就睡下了。
睡梦中恍恍惚惚,似乎是梦见了文小姐,她一身白衣,对我轻嗔薄怒,大概是我无意中提起了廖师兄,她忽然间勃然大怒,伸出双手向我抓来,手上长长的指甲犹如锋利的刀刃,一下子划开了我的胸腹。我大叫一声惊醒过来,全身被汗水湿透,才发现不过是一个噩梦。午夜时分,窗外的雨声仍然紧密,击打着窗棂发出清脆的声响,胸腹处似乎还有些微的痛感,我试着抚摸了一下,并没有什么伤口,可能是一种梦呓后遗留的幻觉罢
正要继续歇息,窗外忽然传来“喀”的一声,这声音在紧密地雨声中显得分外刺耳,是近处的房门开启的声音,并不是什么幻觉,因为紧接着窗外就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正文第十六章新娘子
脚步声在我的房门前停顿了一下,渐渐地又向外行去了。正值半夜时分,雷鸣电闪,大雨滂沱,这人到外面做什么我跳下床,轻轻打开一道门缝,没想到一看之下,只吓得亡魂直冒,全身血液差点都凝固了。
借着闪电的瞬间强光,任天庭正直条条地站立在我的房门前,他的脸上似笑非笑,透着一层十分诡异的神色。
我后退几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深更半夜不睡,跑出来装神弄鬼,老任你要吓死人啊,是不是你天生的穷命,在这样的好地方反而睡不着觉
任天庭并不答话,他跨进门来,急忙转身把房门关上,回过头来已换成了惊骇之色。这老头虽然年老体衰,但术法高深,尤其占象度星精妙超凡,在我的印象里连太常婆婆似乎都犹有不及,怎么莫名其妙地吓成这样,莫非是看到了什么肮脏东西
任天庭连连摆手,他又回过身去,紧贴在门缝上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声音,仿佛外面有什么不祥的东西给了他莫大的惊吓。直到我递给他一杯茶水,他脸上的惊骇之色才慢慢消散,看得出他的心中并不平静,握着茶杯的手竟然在微微发抖。
外面传来一阵阵沉闷的雷声,伴随着风声呼啸,听得人头皮发麻,仿如置身于一片鬼蜮世界。“你也算是修道人士,可曾听说过有些人能够常保青春”任天庭喝过茶水,脸上恢复了平静,他把茶杯递给我,用手捂住胸口,咳嗽了一下。
“有啊,咱们修炼道法,为的不就是常保青春,延年益寿吗”我有些奇怪,任天庭修习这么多年道法。不可能不明白这样浅显的事情。
“那么是否可以比以前更年轻,甚或返老还童呢”
“太常”我脱口而出,旋即又连连摇头,太常婆婆不过是灵魂转世,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返老还童。人生于世,父精母血。总要慢慢衰老,所谓“齿落更生,白发转黑”不过是一种较特殊的生理现象,纵然习得仙道,也不过是延缓或中止衰老而已。灵魂可以逆炼,肉体却不能逆生。
任天庭听我说出“太常”二字,却是大吃一惊,他攫然而起,双手抓住我的肩膀连连摇晃。
“你怎么知道太常莫非你见过她”
我正要发力挣脱。任天庭却已废然松开了双手。他跌坐在床上。眼神慢慢暗淡下来。喃喃自语道:“是了。你不过是听过我叙说地故事而已。太常姑娘辞世隐修。寻常地凡夫俗子哪里能够见到”
喂。我不是凡夫俗子。是道行有成人士。我有些着恼。忍不住提醒任天庭。多少人殚精竭虑。苦修一生。也未必修到我这般境界。你怎么把我看成个凡夫俗子简直是有辱斯文。
任天庭仔细看了看我。怔了一下笑道:“那太常姑娘神出鬼没。纵然是修道人士也极少见过。你所修术法和茅山宗似是实非。怎能有机缘遇见这等卓越人士”
我作了一个夸张地呕吐表情。差点把太常婆婆已然化婴地事情告诉他。待要出口。却看见任天庭一副如醉如痴地表情。不由得把到了嘴边地话又吞了回去。
任天庭并不看我。他痴想了半天。缓缓地说道:“今夜有人来访。难道你没有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