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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满架的新叶,枝上还长出了不少小小的花蕙。
苏特末一口酒刚喝进嘴里。此时惊得忘了咽,那红色的葡萄酒从嘴角流出来,打湿了前襟他也没意识到。
苏特末的家人惊呼之余,纷纷上前去摸架子上那绿意盎然的葡萄叶,真的。这葡萄叶是真的,和每年春天长出的葡萄叶毫无差别,一样的手感,一样透着叶脉的微香。
苏特末回过神来后,发觉自己前襟已湿,却也顾不得了。嘴里满带唏嘘地说道:“玄一道长果然名不虚传,这等仙术简直是闻所示闻,见所未见,只是道长不能让这葡萄长出果来吗”
玄一道长轻抚着自己的胡须,淡淡地笑道:“护军使大人,贫道这丹药仍集天地灵气及以上百种罕见的灵药炼制而成,能助人通筋活脉,化气入虚,常人服用此丹,可保百病不侵,青春永驻,若是身具灵气,根骨上佳者辅以我道家法门潜心修练,则白日飞升,位列仙班也并非不可能啊。”
玄一道长答非所问,他施展了一下神通,先把人镇住,便不失时机地鼓吹起道家仙术来,道家在中原历经千个,能传承不息,岂是浪得虚名;
历代帝王中,信奉道学的不在少数,你道这些皇didu是傻瓜吗雄才伟略如秦皇汉武,也痴迷于修道长生,道家没有点门道能骗得了他们
就算骗过了皇帝本人吧,皇帝身边聚集着整个国家的精英,若是道家只会玩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早被人揭穿了。
有了前面的幻术做基础,玄一道长再鼓吹道家学说,苏特末很容易便心动了,虽然他是虔诚的穆斯林,但玄一道长展示的这些道法实在太惊人了。
“道长若能让葡萄长出果来,我就真的服了。”
见萧特末还在做最后心里挣扎,玄一道长笑道:“护军使大人请稍侯。”
随即玄一道长又让那管家带人把葡萄架蒙住,他和苏特末在亭中喝酒,过了将近一柱香时间,等众人望眼欲穿之时,玄一道长才再次吩咐把黑布揭开。
黑布取下时,院中再次传出阵阵的惊呼声,只见葡萄架上垂下了一串串熟透的葡萄,那红得发紫的颜色让人忍不住要去摘下来品尝一番。
这回玄一道长先走到葡萄架下,手上的拂尘轻轻一拂,一串硕大的葡萄便落到他手中。
“护军使大人,这葡萄因吸取的贫道那仙丹的药力,吃后有强身健体之功,请护军使大人品尝。”
苏特末接过葡萄,小心地摘下一颗放到嘴里,那甜中带酸的口感与往常的葡萄并没有太大分别,而且更加美味一点,他又将葡萄分给自己的妻儿,各人吃后都纷纷赞叹。
看的看过了,吃的吃过了,这回苏行末是真的服了,正要请玄一道长从新入坐,门外突然传来一片吵闹声,很快冲进来一队披甲武士。
“你们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冲进来的那队甲士中,一个将领答道:“护军使大人见谅,我等奉城主之命,前来捉拿妖道,这妖道在街上,以妖术害死我城中数位百姓,罪大恶极城主大人让我等前来捉拿,死活不论。”
玄一道长脸色一变,自己何曾害死过人城主萨尔瓦这分明是乱入人罪,不行,得逃,必须立即逃,否则必死无疑
第467章酒馆小酌
段和誉似乎有长居东京的打算,如今他每天混迹于高官显贵之家,可谓是风生水起,甚至和章瑶、苏家五郎这样的公子哥儿混成了好友。
杨逸从兴国坊出来,经过东榆林巷的时候,便见到他们三人坐在一家楼馆里吃酒。
酒馆门前的旗番上写着陈家鳜鱼店,楼面有些陈旧,但收拾得很整洁,是一家专做鳜鱼的老字号,生意极为红火,楼下的大厅里坐满了客人;
章瑶最先瞧见杨逸,立即就跑出来,一边帮他将马往店前的槐树上拴,一边说道:“杨叔,有些日子没见您了,您该不会与我阿翁绝交了吧”
杨逸往他后脑勺敲了一记,笑骂道:“小瑶子,怎么说话呢你,我和你阿翁本来就没什么交情,如今谈得上绝交呢”
“不是吧杨叔蹭我家的饭不知多少回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要是让我阿翁知道,非把你家大门给踹了不可。”
“嚯,我好怕怕你阿翁那副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啊”
“嘿嘿,咱们也别废话,杨叔快请,难得在这儿遇着,今个儿小侄非把你灌趴下不可。”
“行啊小瑶子,多时不见,倒多几分豪气了,不错,不错,冲着你这话,等下我会让人通知你阿翁派人来抬你的。”
“少吹,谁抬谁还不知道呢,我们可是三个。”
俩人打趣间,苏家小五和段和誉也都迎了出来。这种地方杨逸也懒得客套,寒暄两句便与他们一起进店。
刚刚落坐,便有腰系青花布手巾,绾危髻的妇人上来帮着添筷斟酒。
她们实际上并不是店里的雇员,而是街坊间的良家妇女,主动前来为酒馆的客人提供换汤斟酒服务,以换取些小钱补贴家用。这种妇人俗称之为“焌糟”。
东京各家生意兴隆的酒楼都有她们的身影,在明清那种推崇失节事大,饿死事小的朝代。这种行为是很难想象的。
因为这些妇人穿梭于酒客之中,酒客人品有好有差,总难免有些花花口调戏几句或摸下小手占些小便宜。在明清那时,妇人受到这种调戏的话,该是要找根绳子上吊去了。
杨逸举杯向三人照了个面,一饮而尽,然后向段和誉笑道:“多日不见,小王爷还好吧若是有什么需要,千万莫要客气,尽管找小瑶子去。”
一听这知,章瑶忍不住把喝到嘴里的酒给喷了出来,呛得一脸通红。他咳了一阵才缓过气来说道:“杨叔,你还真是个大祸害,祸害完西夏,祸害交趾,这还不够。又来祸害小侄。”
“祸害你我警告你小子说话注意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断袖之癖呢。”
这下连苏家小五和段和誉都差点笑岔了气,章瑶只好甘败下风,再说下去,估计自己就要被他说成女人了。
段和誉好不容易忍住笑,向杨逸拱拱手说道:“自从广南相识至今。小王得杨大学士照拂良多,大恩不言谢,只有容后再报了。”
杨逸呵呵笑道:“小王爷太客气了,我对小王爷实在谈不上有何大恩,不过是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而已,小王爷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杨大学士高风亮节,施恩不图报,小王又岂能忘恩负义”
苏家小五听不下去了,插嘴说道:“行了,你们酸不酸,没得坏了酒兴,来来来,今个儿不谈什么恩情,不论什么辈份,一起干了这一杯再说。”
杨逸横了他一眼说道:“不论辈分这话看来也只有小五你敢说,最好回家陪你阿翁喝酒的时候,你也来上这么一句,你阿翁一定会高兴坏的。”
其实刚才的话一出口,苏家小五就后悔了,杨逸实则和他同岁,但就喜欢在他面前摆辈份,岂会放过这种教训小辈的机会这话刚出口果然就封了回来,苏小五悔得肠子都青了。
“姑父大人,我刚才那话可不包括您,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三人平辈论交,没姑父大人什么事,你可别去向我阿翁告状,可别祸害完小瑶子又来祸害我啊。”
杨逸无辜地摊了摊手答道:“好吧,小五你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放心吧,这事我不会去和你阿翁说的。”
“多谢姑父大人,多谢姑父大人。”苏小五大喜,连连拱手。
“我只跟我家娘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