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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疏。」
「每个地方都是从生疏而熟识的。再见」
戈易灵临行之前,在黑暗中露了一手轻功,双腿屈膝一弹,人从地上冲天拔起,一个折身,凌空燕子三抄水,一转眼间,远去十几丈开外。
许言不觉自言自语说道:「好俊的功力十七八岁的年纪,怎麽会练到这样精纯的功力好生叫人奇怪。」
她远远地交代老戆:「自己爬起来调息,回头我叫人来接你。」
跃身上车,刚刚拿起缰绳,感觉到不对。她沉声问道:「车里面是什麽人」
「赶车走吧不要跑得太快,我有话要问你。」
许言冷笑说道:「你把我当作什麽人听你的使唤。」
「我知道你是一刀快斩许杰的女儿」
「那可曾衡量,你能使唤我吗」
「你会听话的,因为你的背正对着我的剑尖。像你这样的年纪,没有人愿意你死,包括我在内。」
「你威胁我」
「我说过,我只是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是这样请教的吗」
「没有办法,我还能用什麽其他更好的办法许姑娘绝不是威胁,而是请教。」
「你说说看,让我听听是什麽问题,我再作决定。」
「请姑娘赶车离开此地。」
「为什麽」
「我怕今晚清凉山上还有别人。许姑娘螳螂捕蝉,当心黄雀在後。」
「好吧」
她一抖动马缰,马儿轻快地跑起来。
「你可以问了。」
「姑娘今年芳龄可有十八岁」
「就是这个问题吗」
「姑娘千万别误会我轻浮。」
「好告诉你,我今年十九岁。」
「十年前,姑娘是九岁,九岁的女娃娃,一般都比男娃儿懂事得多,请问姑娘,你可曾记得十年前,令尊是做什麽的」
「威远镖局保缥的镖头。」
「可曾失过镖」
「不晓得。」
「令尊是什麽时候离开威远镖局的」
「就是那一年我是说,就是在十年前的那一年。」
「为什麽」
「我不知道。」
「离开镖局以後」
「奇怪你为什麽盘问我爹。」
「对不起这是我最後一个问题。令尊离开镖局以後,他有没有再做别的事」
「嗯没有。从那时候起,我们搬到了现在住的地方。」
「房子没有这麽大,令尊的名气也没有现在这麽高,十年後,莫愁湖畔许家大院,是金陵有名的地方,一刀快斩的威名,成了金陵的一颗星。许姑娘你不觉得十年的变化太大了吗」
「你问这些话,是什麽意思」
「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感慨罢了。」
「你是戈易灵的同夥吗」
「谁你是说谁是方才和你谈判的那位姑娘吗」
「你们不是一夥」
「恰好相反,她会妨碍了我的事。」
「你到底是谁」
许姑娘这句话问得极其自然,但是,她的话音一落,人随即从坐位上一弹而起,冲向前面的马背上,右手一晃,叭答一声,长皮鞭绞向车厢窗帘,左手一扬,三点寒星射入窗内。
这三个动作是一气呵成的,快捷、俐落、准确,说明许姑娘的功力是相当高明的。
车厢里没有一点反应,许姑娘将马驭慢下来,刚一停下,只听得车厢哗啦一阵响,从马车後面窜出一条人影,落地的脚尖一点,拔上路旁的屋檐,等到许姑娘越身上房,已经不见了人影。
许姑娘心里感到一阵沉重。戈易灵是来寻仇的,这个人似乎也不是无事而来的,而且,这两个人的武功都是位强者,他们会为莫愁湖的许家大院带来血雨腥风吗
在许言的记忆中,许家大院的生活,是快乐的,是热闹的,但是却从来没有风波。许家的人在金陵是令人敬畏的,那是因为一刀快斩在武林中名气响,同时也因为许家有钱,财加上势,凑成许言所感受的生活快乐。没有想到,今天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两个人,会为许家大院带来风波吗她对许家大院的生活有了一层阴影。
她缓缓地登上马车,带动缓绳,在青石板上得得的蹄声,敲在这寂静的街上。突然,前面不远,街道的旁边站着一个人,许言眼尖立即认出,她飞跃下车,扑上前去叫道:「爹你怎麽站在这里」
但是,她立即发觉到,她爹的腰际挂了一把刀,那就是许杰在武林闯出字号的兵器,薄刃、厚背、锋利、尺寸短的一柄奇形刀。许杰当年以出刀快速闻名,通常对方还没有来得及攻击,就已经挨了许杰的刀斩,而落败下来。
不过,在许言的记忆中,十年来,几乎很少看到爹用刀,今天晚上,独自一人,佩刀站在这里,代表着有什麽事情发生。
「爹你带了兵刃」
「我刚从清凉山下来。」
「爹你也去清凉山了」
「人家敢到金陵公开叫阵,说明她自恃很高,常言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怕你接不下来。」
「爹」
「事情出乎我的意料,该来的都来了。」
「爹我们跟戈姑娘真的有仇吗」
「有但是,要报仇的是我,而不是她。」
「啊爹的意思」
「走吧明天一切都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