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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将手中的金针收了,恢复了以往淡然的神情,就那么看着她。
乐天此时心中有些恼怒,原本因为知道她一直将自己的玉佩贴身带着的莫名喜悦,在看到她一副非要和自己撇的一清二楚地举动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一股莫名的火气压都压不住的在心里滋生,看着她几次差点割伤自己也不放弃,一副非要把玉佩还给自己的架势,突然开口说道,“卿卿已是我乐天之人,企是还了玉佩就撇的清的”
陈婉手中的匕首一顿,“你还想怎样难道我还非死不可了”她怒极反笑,将手中的匕首往几上一丢,“怎地过了三十二道牌坊还不算完,这次又是什么,是打算沉塘,还是浸猪笼你是不是打算继续带着王氏双醉,驾着马车跟着观赏啊。。”
乐天如锋的剑眉不由地蹙起,发现陈婉误会了他的意思,只是她话语中有些事情,却是为乐天所不知的,看来有些事情,还需回京确认一番
“随我回去,仍可以平妻之礼迎你入府。”乐天的一句话,适时的制止了陈婉话,但也仅是一顿功夫,她又开口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我陈婉为什么非要扒着你不放是,我过去是喜欢你,爱慕你,那是我傻了难道你当我傻一次还不行,我还得傻一辈子不成你的妻也好,妾也罢,我陈婉不稀罕对了用你们的话讲,我陈氏婉娘对此,视之如粪土,弃之如草芥”
陈婉一字一顿地越说越气愤,仿佛要将心底的郁结全部发泄出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措辞和这个时代有多么的不同,蹭的站起身来,一把将颈上的丝线扯断,一条红痕端的浮现在颈上,乐天不由的眉峰更紧,可陈婉却不在意,将先前怎么也割不断的玉佩摔在几上,接着说道,“请你记住,爱慕你的陈氏婉娘已经死了死在漫天的大火之中,死在那三十二道牌坊的重压之下,从今而后,只有陈万,陈术之,再无陈婉”
陈婉转身就要离开,走了几步之后,又转头回来,“我不清楚你为何知道我没死,也不想知道,但是劳烦你权当我已经死了,以后娶妻娶妾,各不相干这个世道,既然女子难活,那我就以男子的身份好好的活着,我会尽快离开天朝,躲的你远远地,我,你”
其实她本想说些决绝的话,可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我了一阵,又你了一阵,最后决定转身便走,等到陈婉出了院子,乐天看着她的身形消失后,才默默地起身,绕到之前陈婉的位置,拿起了那还带着一丝体温的玉佩,墨玉眸子盯着玉佩看了许久,明暗晦涩的眼神看着几上丝线旁的几缕秀发,拿出一个锦囊来,连玉佩一起,将秀发和丝线都装在了锦囊之中。
修长如玉的手指,骨节分明,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锦囊,乐天思索着刚刚的陈婉,他心里觉得有什么地方出了错。
这几年的相处,他不敢说对她十分了解,但至少也有九分把握,以他以往的经验,凡是如此慕恋自己的女子,哪个不是爱的死去活来的,即是明知他有时会有所利用,但很多时候,都不用他说什么,这些女子都会自动的找到理由或借口为他开脱,要的只是继续留在他身边
乐天知道这次借着牡丹宴陈婉中毒的事,想要一举揪出藏在暗处的人,虽然有些地方出了错,但乐天起初真的觉得给她个名分,应该气也消了,更何况他还巴巴的追了来,这可是这些年来,第一次如此的不管不顾,不计后果
只是这次相见,看着与过往行为迥异,行事跳脱,尤其是那话语中字里行间怪异的说辞,更是闻所未闻
让乐天觉得之前的陈婉,似乎都是在压抑自己的真实性子,为了迎合自己而改变的,而此时的陈婉才是真正的她,一个乐天所不了解的,从未曾见过的陈氏婉娘
乐天摩挲着锦囊立了许久,才抬了下手,只见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一个身着黑衫的男子,“主,有何吩咐““带几个人,暗中跟着她,保护她,非紧要时刻,莫要让她发现。“在那人又暗无声息的离开之后,乐天才收起了锦囊,转身离开。
只是他还为走出院子,就看见已经离开的陈婉又风风火火地冲进了,看也未曾看他,径直走到几前,拿起之前丢在几上的短匕首,转身就走。只是这次在陈婉从他身边经过时,乐天突然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陈婉发现他竟然阻拦自己,有些惊讶,开口说道,“你别误会,我没有后悔的意思,我匕首忘了拿,我现在囊中羞涩,这匕首丢了我还得买,能省一个是一个“话落,还扬了扬攥在手里的匕首,仿佛要证实自己所言非虚。
乐天挑了挑眉,甚至没有开口,仅是用眼神示意她请便。只是在松手之际,巧妙的将之前属于陈婉的凤戒又带在了她的指上。
若是换做以往,乐天如此动作,陈婉定然可以发现,只是如今她修为尽失,那无名指之前又伤了,至今也不太灵活,所以乐天将戒指套上的一系列动作,陈婉丝毫没有察觉
直到她下山出寺,坐上了回戏班的马车,才发现了手指的异样,看着那熟悉的戒指,陈婉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她此时已经猜到定是乐天给她戴上的,但是此时陈婉也不想理会他的意图,反正她已经决定离开天朝去往西夏,从此和乐天再不想干
至于这枚戒指,又不是上一世,似乎也没有前世那么重大的意义,戴着就戴着吧,正好可以提醒自己,别那么傻
、第四十二章,辞别
车子很快便驶回了戏班,陈婉下车时,正好碰上从总督府回来的梨园春戏班。她刚刚站定,便看到南宫飞雨兴冲冲的迈着步子,向自己走来,边说道,“术之,术之,这下你可真是扬名了”
陈婉看着走到近前的南宫飞雨,让她意外的是,不仅是他,就连看自己一直不太顺眼的小砚秋,和一直不太多话的老班主,都一起迎了过来
看着眼前这些人如此热情的围着她,陈婉有些许的错愕
南宫飞雨看出了陈婉的不解,出言解释道,“薛老安人寿辰的堂会很成功结束之后,老安人不仅封了两百两的封赏,还特意着人抄了戏文去,问作者是谁,才情如此之高,还约了一个月的堂会”
“陈先生是没有看到,那武穆侯府的老夫人,竟然听着听着黯然泪下”小砚秋兴奋地好像什么都忘记了,对陈婉的芥蒂也抛之脑后
。众人纷纷的兴奋的说着今日的堂会。
她只好等到众人的兴奋稍歇,才有机会开口,“术之之前,还怕戏文有失,如今能有此结果,术之也放心了,正巧大家都在,术之想趁此机会和班主及众位道个别,术之打算就此别过,前往西夏去了。”
听了陈婉的话,班主和小砚秋等一众,虽然有些惋惜,但是觉得山高水长,没有挽留的道理,而且本来之前说好的,也是结伴至杭州府变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