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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多些。除去在湖边的那些之外,附近的街巷当中也会偶尔出现他们的身影。这些家伙似乎承担着外围警戒的任务,就好像从前那些街头混混一样用阴森的眼神打量每一个它认为略显可疑的人。
一整天,他在附近转了六圈。这是从前在北方基地学到的东西之一如果你认为某地有可疑却又一时看不出什么端倪,那么就在不会引人注目的情况下多走几次。如果第一次是沿着顺时针的方向走,那么第二次就沿着逆时针的方向走。视角发生变化,总能觉察到很多之前被自己忽视的东西。
他这么做了,并且的的确确收获了一些东西。
所谓的外围哨探的分布也有规律。他们在某几个区域比较密集。
李真在傍晚的时候找到一家小旅馆,然后弄来了纸笔,又从房间里的电脑上下载了太子湖一带的平面地图。
太平湖不是圆形或者椭圆形,它是一个形。
他将白天记忆当中那几个异种密集处也在地图上标注了出来,然后双手离开桌子,微微皱起眉头盯着那张纸认真看。
这么瞧了五分钟,始终没能得出什么结论。每一个据点之间的距离有远有近,甚至距离湖岸也有远有近,似乎没什么规律。一共九个点,就好像九只苍蝇,搞得他心烦意乱。
于是在继续僵持二十分钟之后他疲惫地站起身,打算洗一个澡再下楼去弄点儿吃的。然而进了卫生间却发现墙壁上贴了一张纸每日早六点至九点、晚八点至十二点供水。
这时候他才记起现在不是在将军府,而是在干旱的万州。
他便只得摇头苦笑,推门走出去只打算吃些东西了。
旅馆的隔壁是一家菜馆,看装潢从前应当是属于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那种类型。然而现在菜馆外面立了一个牌子,上书“家常菜”三个字。其下一排蝇头小楷密密麻麻麻地写满了菜名、标注了价格,在如今这世道也算是物美价廉。
李真抬脚走进去,点了三个菜、点了一盆饭。
饭菜很快被送上来。他以极高的效率填饱了肚子,然后才松了口气。接下来他就靠在椅背上打算歇一会儿,顺便听听餐馆里的这些人能不能为自己提供些有价值的情报。
但入耳的大多是些毫无价值的家长里短,并且饱含着满满的负能量。
他便将目光挪回到桌面的碗碟上,心里打定主意再听个几分钟,就起身离去。
可这么一看,眼神就挪不开了。因为三大一小的四个碗碟此刻挤在一起,构成了一个三角形。
李真怔怔地瞧了它们十几秒钟,随后霍然起身、结账,大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将那张纸摊开在桌面上,然后开始用笔以那些聚集点为圆心画圆。尝试三次之后,他丢下笔长长地出了口气。
一共九个正圆形,恰好将太子湖以重叠区域最小的方式完全覆盖上了。
随后,尽管心中已经大致确定,他已经重新在电脑上看了一遍那张太子湖区域地图的比例尺,又用系统自带的绘图功能将自己刚才绘出来的那些圆圈加了上去。
每一个圆圈的实际直径是二百米左右。而这恰好就是基站式力场限制装置的最大半径
也就是说,那些之前被他看做是外围哨探的家伙,实际上是基站式力场发生器的守卫者
我对不起我的数学老师
第一百二十章赤地千里
李真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图片看了好一会,眉头却皱得越发紧了。
事情不对劲儿啊。
力场限制装置它们是在用那种装置对付什么人对付那个或许就在湖底的人难道那不应该是类种么
而他之前之所以觉得那个家伙是类种,就是因为万州出现了奇特的旱情。一个整个太子湖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因为高温而迅速蒸发掉,必然有其他力量在其中起作用。他原本是这样想的,等到了湖边看到那些花木的样子时,心中的这个念头就更加笃定了。
它们完全是因为外力的影响而枯萎,就好像有滚滚热意从地底下涌上来,将树木所有的生命力尽数剥夺了。
如果这种力量不属于类种,还能属于谁
一个人类可没法儿藏在湖区里两年
他盯着屏幕思考很久,随即听到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呼噜噜的声音。
来水了。
他便从桌前站起来,慢慢走进卫生间好好洗了个澡。
事情有些没头没尾,但他也不好就那么冲进湖区大杀四方。一方面不想造成平民的过多伤亡,另一方面也不大想暴露自己的行踪。最重要的是,那个被异种们以这种方式镇压着的家伙,究竟是敌是友还没有搞清楚。
该怎么入手
他任由水流冲刷自己的身体,细细思量。
其实从前此类事情几乎都用不着他操心。那时候他还在特务府,背后自有一个高效而强大的系统支持。很多琐碎小事可以交给其他人做。而各处的精英们则为他们这些执行官打点好一切,将详细情报以及最新动向送至面前,他们只需要根据那些情报制定作战计划便可。
就好比第一次出任务,去神农架的时候
等等。
神农架。
他的手停下来,记起那时候的事情。
那天他第一次去保卫局报道,戴炳成要他坐下来,并且递给他一份资料。
资料里有许多之前他从未接触过的东西,还有一些
在网络上便可查得到。
那是某些神话传说,有关蚩尤的神话传说。实际上就是那些难以琢磨的传说为他们指明方向,也最终被他们证实。传说当中的某些东西的确曾经真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
当时戴炳成告诉他。要多想一些,要大胆一些。因为他们面对的原本就不是可以用常理揣度的东西。
那么,大胆地去想,哪怕那个念头看起来荒诞绝伦
最为异常的表现干旱。高温。
赤地千里。
李真关了水。扯过浴巾胡乱擦了头发和身子。快步走到电脑前重新坐下。
提起那个词儿他头脑当中出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旱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