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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躬着腰身来做了个罗圈揖。
凤康暗道这人果然很是识趣,既给叶咏夏和田济生的行为做了合情合理的解释,又抬高了叶知秋,心下很是满意。不愿耽误了正事,于是松了口,“既如此,今日之事本王便不追究了。
叶大人,你把这两个人带回去吧。该治病治病,该看管看管。若再听见有人信口雌黄,污蔑本王的妻子,本王不找别人,只唯你是问。”
叶思远听出这是让他羁押田济生的意思,立时心领神会,恭声答应道:“是是是,下官明白。请王爷放心,微臣一定严加看管。”
凤康点了一下头,便挥手吩咐,“走。”
“是。”众人齐声答应。
开路的鞭炮点起来,锣鼓乐声重新想起来,停滞了多时的迎亲队伍又缓缓地向前行进。因为在这里耽搁了不少工夫,花轿绕城一周是来不及了,只能更改路线,绕城大半周,以免误了拜堂的吉时。
前头发生的事情,叶知秋在轿子里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些,因听得不是很真切,便有些云里雾里。直到花轿走出好长一段距离,才听洗墨隔着轿帘,低声地讲了事情的大体经过。
“王爷让我跟王妃说一声,事情都处理好了,自会有人前去善后,请王妃不必担心。”
“我知道了。”叶知秋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何苦来着”
洗墨不知道此叶知秋与彼叶知秋亦真亦假的关系,听她叹息,忍不住义愤地道:“王妃,你不用同情那种人,她那是自作自受。
胆敢污蔑王妃,企图攀附王爷。也不找面镜子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叶知秋笑了一笑,没有言语。她并不同情叶咏夏,只是觉得这人蠢了。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作什么呢好歹也是叶府的嫡女,若安安分分的,不来招惹她,说不定还能找个好人家,高高兴兴地过完下半辈子。
今天一闹,只怕这一辈子都摘不掉疯癫的帽子了。再嫁已然机会渺茫。搞不好会走上前身叶知秋的老路。被打发到南方老宅去给祖母守孝,从此青灯孤影,了此残生。
说起来她那便宜爹也够狠心了。明明能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却为了取悦凤康,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卖了。
好在她跟叶家没有感情,否则跟他们扯上关系,总有一天也会跟叶咏夏一样,被叶思远当作换取利益的牺牲品。
洗墨半晌没听见她回话,只当她还在纠结这件事。又低声地劝道:“王妃,左右是不相干的人,为他们费神不值当的。您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就先去前头了啊”
“等等。”叶知秋听他要走,急声叫住他。
洗墨赶忙顿住脚步,“王妃。您还有事”
“是啊。我这里有一些东西,放在轿子里不太好。我想让你帮我处理了。”饶是叶知秋自觉脸皮不薄,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谁知洗墨连问都没问,就毫不迟疑地将胳膊伸了进来,“王妃,您把东西放到我袖子里来。”
“好。”叶知秋依言,将东西逐样塞进他宽大袖子里。
洗墨用手抓住袖子,将胳膊小心地抽回去,拿另一只手摸了摸,“王妃,这馒头和鸡腿您怎么都没吃啊”
叶知秋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这些东西是你扔进来的”
“是啊,王爷怕您饿着,特地吩咐我给您准备的。”
叶知秋没想到凤康这个时候还能记着给她准备吃的,不由弯了唇角。正要说什么,又听洗墨“咦”了一声,“怎么还多了一包点心呢”
“我也不知道是谁送进来的,之前还有两个包子,让我吃掉了。”叶知秋笑着答道。
洗墨一听也笑了,“看来惦记王妃的人不少啊”
叶知秋“嗯”了一声,又笑道:“辛苦你了,洗墨。”
“王妃您客气了,那您慢慢坐着,我先走了。”
“好。”
东西都让洗墨带走了,叶知秋没了心事,彻底放松下来。反正这一路都没她什么事儿,便将身子靠在座上,打起盹儿来。
只觉轿子颤颤悠悠,过了约莫有一半个时辰的样子,就听鞭炮声骤然密集起来。有人敲了敲轿厢,大声地提醒她,“王府快到了,新娘子准备下花轿了。”
叶知秋赶忙打起精神,正襟危坐。
也就是一会儿的工夫,花轿便停了下来。待鞭炮和锣鼓声歇了,就听有人拉长了声音喊道:“新娘到,落喜轿”
轿子缓缓地落在地上,压轿之后,掀起轿帘,有两个人上前搀扶,并小声提醒她要做什么。她依照提示,小心地跨过一只红漆马鞍,踩着红毯进了王府大门。
跨火盆,迈进喜堂,由喜娘引着来到喜案之前。刚站定脚步,就感觉旁边伸过来一只大手,借着袖子的掩护,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因那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瞬间安定下来。
是啊,她紧张什么呢她要嫁的这个男人是她最熟悉,最了解,也最信任的人,与她两情相悦,更有与她共赴白首的决心,她有什么好紧张的
两手相握的工夫,就听外面响起一连串的通传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芸妃娘娘驾到”
、第372章 洞房
听到通传,前来喝喜酒的宾客或惊或喜,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感叹,别个皇子大婚,皇上都不曾露面。轮到雪亲王,不但御驾亲临,还携了一后一妃同来。
不愧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面子当真不小
唏嘘之余,还有不少人暗自庆幸自己无需寒窗苦读金榜题名,也无需征战沙场出生入死,就能得见天颜后容,今天这一趟来得值了。
被“宠爱”的那个人显然不怎么领情,下意识地皱了眉头。
叶知秋看不到他的表情,却感觉与她握在一起的手紧了一紧,顿觉好笑又无奈。成亲之时,父母高堂在座本是理所当然,到他们这儿怎么就成了别扭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