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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间空房,你自己收拾收拾,吃完饭我带你出去买点床铺被单和日用品。你就放心住着,你妈她那人可能态度不太好,你别跟她计较,她那人心眼儿不坏。”
“是阿姨”我低声嘟囔。
我爸皱起眉瞪我一眼,“你怎么就不肯叫声妈你们俩关系不好我看你也有责任。”
我跟她到今天为止,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关系能多好
我说知道了,他气呼呼的去厨房帮忙。
我并没有打算常住,没什么好收拾的,打开箱子翻了翻,底下还有我跟景焱的一张合照,反面有个景焱写的日期,是我们刚刚确定关系的那天。
我把它放在了书桌的抽屉里,面上压了一本石头记。
我对这个后妈没什么好感,她对我也是一样,我们俩在一起气氛冷到了极点。一顿饭吃的尴尬,我爸一直在看电视,偶尔问我几句,一问一答。
小区对面就是超市,后妈不肯出门,我跟我爸两个人去转了一圈,买些牙膏牙刷之类的,其他就有一个大大的枕头。我睡眠质量不太好,如果景焱不在,就总睡不深,我很贪恋他胸膛里的温度,还有那股独属于男人的味道。现在只能自己取暖,也不能亏待自己。
结账时我爸抢在我前面付钱,我抱着东西想了一路,最后还是照价把钱还给了他,免得再被说闲话。
我爸脸色极难看,转移话题问我:“你前两天去哪了”
“看我妈。”
“噢,你朋友来找过你,说让你回来给他打个电话。”
“谁”
“年初跟你回来过的那个,姓景吧。”
“谁”我又问了遍,心底那条崩了好几天的弦砰的断了。
“景什么你别跑,慢点”
我出来时手机没带在身上,这会只想着快点回去。我爸在后面喊我,我东西都扔在了一边,他追不上来索性就慢慢走。
我想起来,他就是门卫大爷说的那个年轻人,在门口等了好几天的小伙子。
分开后我删掉了景焱的号码,躲在房间里翻出手机把那几个熟悉的数字排列输入拨过去,仅仅几秒又一盆冷水从头破到尾。
关机。
“你赶着投胎啊,门都不关,也不怕进贼。”后妈在外面大声喊。
我倚在门板上,缓缓的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哭。
分开半个多月,原来我一直都忘不了他。
死死地捂住嘴不敢出声,怕被人听到处境会更难堪,眼泪滴答滴答往下掉。他来过,只是我们错过了而已。我再也没有办法骗自己,我爱他,疯狂又压抑的爱他,爱到可以为他一次次的放低自己的底线,只要他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就可以什么都不管
可是,我又怕爱到最后,我会变成我最讨厌的样子。
谁能告诉我,在爱情中保持自我,可有两全的办法
那晚我早早的睡了,手机一直抱在怀里,景焱那边也从关机变成了不在服务区,没有半点消息。
我总算知道心如凌迟是种什么滋味,呼吸,心跳,脉搏,疼得吸不上气。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天,我忍不住给avis打了个电话,他职业素养好,一天二十四小时,手机都是保持开机。
“韩昭”avis好像喝醉了。
我在之前酝酿好的话,一瞬间全忘了。
他说:“韩昭我对不起你。”
我装傻,“嗯”
avis沉默一会儿,下了好大勇气似的,颤抖着声音说:“我可能喜欢上景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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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知道。”
他也开始哭,哭得特别伤心,哀哀的说对不起。
我问他为什么要道歉,他便哭的更凶。
“我明白他是你的男人他喜欢的人是你可可我控制不了”他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抽了好几口气才接着说:“在天歌他帮过我,上次他又救过我,我以前总损他,说他的坏话,就是怕你看出来。那天华哥他们来讨债,我看着他为了你自残那一刀,我就装不下去了”
我在嘴里咬出来个血窟窿,委屈敲碎了牙往肚里咽。
avis哭完,大概又开始喝酒,有瓶子碰撞的声音。再开口时,他语调沉稳了许多,“你知道景焱几年前什么样儿吗知道他为什么总跟他动手总跟你吵么”
我摇头,明知他看不到。
“你是一汪清水,而他是一潭浓墨,你们两个在一起,只会让彼此变得混浊。韩昭,你们俩不合适。”
我由着手机掉在地上,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忽然很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关起来,一辈子都不要在面对这种种。
不想找工作,不想出门,不想见任何人,一个人呆着就好。
脑子里的小人说。
我点着头,锁了门钻到被子里,闭上眼睛构建自己的世外桃源。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我迷迷糊糊,隐约知道我爸砸过门,后妈吵骂过,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声音。我像具行尸走肉,完全找不到生活的意义,以往经历过伤心的事一股脑的回忆起来,绝望至极。
最后的印象停留在我爸抱着我,满脸焦急,周围全是消毒水的味道,然后就晕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红红的全是血,转醒之后还没有搞清楚什么状况,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我的名字。
“昭昭”
景焱坐在床边,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声音异常沙哑,满含意味的看着我。
我把头扭向一边,窗外日光和煦,传递着几分干燥清冽。没见到景焱之前,我想他想得要疯,而现在见到了,我心里却是出奇的平静。我和景焱之间,变成了一种无话可说的状态,比以往的争吵更加折磨。
“昭昭你别这样”景焱握住我的右手,动作轻的笨拙。
我想说点什么,嗓子涩的发疼,景焱眼睛红得滴血,湿淋淋的特别骇人。
病房门推开,我把手从他掌中抽出来,装作若无其事。
我爸外衣上有血,这会儿已经干涸,我瞧着心里一怔,低头看着自己左手手腕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手指麻木的没知觉,胳膊上还有一条条的结痂的伤口。
仔细回忆了会,更说不出话来。
“到底遇到什么事,你跟爸说不行么,何必”他说着不停的叹气,“你打一回来就不对劲,我知道你跟我生分,可你找个人说出来,总比自己憋着好啊。”
他刚说完,后妈在门口敲敲门板,“老韩你出来一下,有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