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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房东帮忙开门拿了收拾好的行李,拉着两个箱子坐在马路沿儿上发呆。
握着手机拨我爸的号码,接通了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说打错了。
我开始发懵,凭着印象又打一遍,结果还是一样。连续几次之后,那头终于忍不住爆发,“有病吧你说几次了你打错了,我不认识你你他妈再敢打一次我就报警告你骚扰”
他骂完爽快的挂掉,手机里只剩下了嘟嘟声。
我只能自嘲的笑笑作罢,想来是我那个贤惠的后妈怕我找我爸要钱吧,才把号给换了。她的为人我倒也清楚,这种事还真干得出来。
哈口气搓了搓手,不是说天无绝人之路么,我的出路又在哪儿。
几天前我才规划好的未来,破灭的无影无踪。
或许这就是真正的一无所有吧。
使劲揉了揉眼睛,拖着箱子去车站,一路上风吹的厉害,全身都凉的透彻,麻麻得没了知觉。
买了两张早班车票,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着,给景焱打电话。
我以为他不会接,但手机只响了两声便听到他的声音,“你在哪”
“车站。”我说。
“哪儿”景焱声音听起来很烦躁。
“茶园这边。”
不管怎么样,我想先去我爸那试试,我们好歹是亲生父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我想见见他。
景焱那边悉悉索索,生硬的命令:“你在那别动,一会再说。”
我趴在行李上,等着他过来,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面对他。在一起四年多,还是头一回这么无力。
景焱身上背了个背包,一进车站就在喊我的名字,弄得人都往他那看,我坐着没动,直到他跑过来拎着我的领子把我拖出去。
“你耳朵聋了吗。”他不高兴。
我揪着里面衣服的袖子,抬头看他一眼,从兜里拿出车票递到他面前,说:“我买了两张票。”
他看也没看,抢过去撕成了碎片,“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房子卖了”
我的手僵在那,垂下头挤出两个字,“还债。”
“我用得着你帮我还吗”景焱开始吼,肩膀上挂着的包掉在地上。“当初买房是我们两个人一起买的,韩昭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它转给别人,你知道那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我出的部分我不要了,你的房子还你的债,我不想再过这种生活,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景焱,我受够了”我说的断断续续,使劲儿憋着泪,鼓的两腮生疼。
我真的打心眼儿里厌恶这种猜忌和自欺,每次和他睡在一起,我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他前一晚又跟谁上过同一张床。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变成一个疯子,一个疯疯癫癫的神经病。我就想好好生活,像刚开始那样不行吗
景焱愣在那里,好几秒都没有动静。
“我已经跟台里辞职了,这次走了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我本来想跟你一起走,可是”
“够了”他眼睛通红,手抓着那个包的背带,逼近了抓住我说:“可是你发现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只会给你添麻烦对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放手”
我努力地想挣开他的手,他冷笑着,眼神晦涩的盯着我,“韩昭,钱对你来说是不是特别重要”
我诧异的抬头,景焱放开我,啪的把背包摔在我身上,我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脸上被拉链刮到,辣辣的。
“你以后就抱着这些纸过吧”
他吼完扭头就走,我怔怔的拉过背包拉开一点,里面是整理好一摞摞的钱。
chater 8:谁还记得是谁先说,永远的爱我
他吼完扭头就走,我怔怔的拉过背包拉开一点,里面是整理好一摞摞的钱。
“景焱”
我拎着背包哭喊着跑到他身边,用力的砸到他背上,“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景焱一个趔趄,站在前面紧紧握着拳头,“我说过这钱我自己会还,我自己有能力做到,根本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难道要我看着你出事还什么都不做吗我们不是恋人吗”我哽咽。
景焱更加激动,回身给了我一拳,紧咬牙关说:“你这样是帮我吗那间房子对你来说只是个换钱的工具,但它对我是一个家。不管我在外面过的是什么日子,我都知道我还有个归宿,有个为我敞开的门,这就够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可是,家没了,只要我们还在,随时可以再建。难道这比人好好的还重要吗
“我不懂,那avis就懂吗。”我问。
我还侧着脑袋,头发挡住了点视线。景焱脸色变了变,冷得像块冰。
我把背包捡起来塞在他怀里,稍微颠了颠脚,捧着他的脸吻下去,唇瓣凉凉的。
景焱雕塑一般愣在那,我紧紧抱着他,很久很久,蹭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声再见。
说完转身跑进车站,透过玻璃的反光,我看到他伸出的手扑了个空,顿时泪水绝提。
如果先要挽留,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我的行李还放在原来的地方,拉着上了一辆马上出站的车。我做好了准备,两张票通往我爸住的地方,景焱愿意的话,我们就去那生活,我会告诉我爸我的全部。如果他不愿意,我就自己去我妈那,给她扫扫墓,之后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我蜷缩着抱着自己的身体看着外面,很多风景擦肩而过。
胸口一阵阵闷痛,口袋里还放着上次景焱给我的药方。我总觉得自己忙,没时间去买药,更没时间熬着写东西,可仔细想想,我到底都忙了些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嗡嗡”
手机震动几下,景焱的电话。
我直接把电池抠出来,看着屏幕黑下去,随手塞进箱子里,靠在座位上失神。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景焱的模样,嬉笑怒骂,一举一动都清晰的像一幅画。常听人说,吸毒的人是戒不了的,哪怕生理上戒了,也是心瘾难除。假如真的是这样,那景焱,大概就是我的杜冷丁吧。
在车上混混沌沌,旁边坐的小姑娘递给我了一只软膏,指指自己的脸。我才回过头来从车窗上照了照,左脸微微肿了点。跟姑娘说了声谢谢,随便涂了涂,也不怎么疼。
放在过去,被avis看到一定又会鼓着腮大骂景焱,他看自己的张脸比命都重,绝对不会允许上面有伤痕,也看不起男人打自己恋人。只是,才几天的功夫,他就变成了景焱怀里的人。
世事无常吧
到站买了束马蹄莲去墓园,在墓碑前站了不到十分钟就匆匆的跑开,我觉得我没脸出现在她面前。
打小我就一直管她要爸爸,问她为什么我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她总是偷偷抹眼泪,什么都不说。我虽然面儿上看起来是个乖乖牌,可也没少给她惹麻烦。她说过,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能有出息,等有了家庭之后能担起自己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