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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这样与这件事无关,只是不想在她身上加诸这种如同侮辱的细节罢了。
不过他会牢牢记住这件事的。
“怎么回事”
他抿了抿了嘴:“布兰达帕金斯臀部与大腿上的尸斑,显示她死了至少有十二个小时,可能更接近十四小时。她的双颊上有明显淤青,全是手印留下来的,我对此毫不怀疑。有某个人抓住她的脸,用力把她的头往左折,折裂了第一节颈椎与颈椎轴,位置就在第一节颈椎与第二节颈椎之间。可能就这么折断了她的脊椎。”
“喔,生锈克。”琳达呻吟道。
生锈克先翻开布兰达的眼皮,然后是其余尸体。他看见了自己担心的事。
“从脸颊的擦伤,还有这女人眼珠眼白部分的点状血斑来看,她并非瞬间死亡。她无法呼吸,因而窒息而死。我不确定她死前是否仍有意识,但希望没有。我只能用不幸来表达这一切。两个女孩也就是安杰拉与桃乐丝,她们两个是最早死亡的。从腐败的状况来看,她们的尸体被置放在一个闷热的地方。”
他关掉录音机。
“换句话说,我看不出可以让芭比幸免于难的绝对性证据,所有事情我们早就该死的知道了。”
“要是他的双手与布兰达脸上的淤伤不匹配呢”
“淤伤已经散开了,无法确认。琳达,我觉得自己就像地球上最蠢的人。”
他看向那两名女孩她们原本会在十二月时,开车到奥本商场购买耳环、衣服,比较彼此的男友神情一暗,接着又转向布兰达。
“给我一块布。我刚刚在水槽旁边有看见几块。那些布看起来还算干净,简直是这猪圈里的奇迹。”
“你要做什”
“给我一块布就对了。两块更好。帮我弄湿。”
“我们哪有时间”
“也只能硬挤出时间了。”
琳达安静地看着她的丈夫,后者小心翼翼地擦净布兰达帕金斯的臀部及大腿后侧。他擦完后,把脏抹布扔至角落,心想要是鲍伊兄弟在场的话,他一定会把其中一条塞进斯图亚特嘴里,另一条则塞进他妈的福纳德嘴里。
他亲了一下布兰达冰冷的眉间,把她推回保存柜中。他开始对科金斯做起一样的验尸动作,却又随即停下。牧师脸上只做过最为粗略的清洁工作,他的耳朵及鼻孔里仍有血渍,还沾到了眉毛。
“琳达,再打湿一块布。”
“亲爱的,我们已经花了快要十分钟了。我很欣赏你尊重死者的行为,但我们得想想活着的人”
“我们或许可以查出什么。这情况跟殴打留下的痕迹不同。我甚至可以直接看得出来快把布弄湿。”
她并未进一步反驳,只是弄湿了另一块布,拧干后递给了他。她看着他把死者脸上残余的血渍擦净,虽说动作轻柔,但不像对待布兰达那样带有关爱之情。
她并非莱斯特科金斯的支持者他曾在每星期一次的广播节目里宣称喜欢麦莉塞勒斯1的孩子,都在冒着下地狱的风险,不过生锈克擦拭过后的牧师模样,仍是让她感到难受。“我的天啊,他看起来就像被孩子拿来当成扔石头靶子的稻草人。”
1麦莉塞勒斯iey cyr,1992,美国偶像女星。
“我说过了,这跟殴打留下的伤痕不一样。这不是拳头造成的,甚至也不是脚。”
琳达伸手一指:“他太阳穴那里是怎么回事”
生锈克没有回答。他在口罩上方的双眼闪闪发光,感到惊讶不已,同时还带有曙光乍现、顿时领悟一切的神采。
“那是什么,艾瑞克看起来像是我不知道缝线”
“你说对了。”他的口罩因嘴上的微笑而鼓了起来。那并非开心或满意的笑容,而是最为冷酷的那种。
“他额头上也有,看见了吗还有下巴。这一下打断了他的下颚。”
“什么武器会留下这种伤痕”
“棒球。”生锈克说,把保存柜推进去。“普通的棒球办不到,但一颗镀了金的呢可以。要是挥舞的力量够大,应该不成问题。我想,情况就是这样。”
他把自己的额头贴向她的。两人的口罩碰在了一块儿。他看着她的双眼。
“老詹伦尼就有一颗。我去找他谈那些被偷的丙烷时,在他的办公桌上亲眼看过。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回事,但我想,我们已经知道莱斯特科金斯究竟是死在什么地方,还有是被谁杀的了。”
灰烬
12
屋顶坍塌后,茱莉亚无法再忍受眼前的这一切了。“跟我一起回家,”萝丝说,“你想在客房里住多久都行。”
“谢谢,不过还是不用了。我现在需要一个人独处,萝丝。呃跟贺拉斯一起。我得好好想想。”
“你要待在哪里你没事吧”
“没事的。”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会没事。
她的思路似乎还行,可以有条有理地思考事情,但也觉得像是有人帮她的情绪打了一大针的局部麻醉剂。“或许我晚点还会回来这里一趟吧。”
当萝丝离开,走到街道的另一侧时她最后还担心地转过身,朝茱莉亚挥了挥手,茱莉亚也回到油电车那里,把贺拉斯带进前座,接着坐在驾驶座上。她以目光搜寻彼特费里曼与托尼盖伊,但却遍寻不着。或许托尼带彼特去医院治疗手臂了吧。他们的伤势没更严重简直是个奇迹,再说,要是她去见寇克斯时,没带上贺拉斯的话,那么她的狗可能会与所有东西就这么一起被烧个精光。
这个念头才一浮现,她便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还是没有完全麻痹,只不过是躲起来罢了。她啜泣出声而且还是恸哭的那种。贺拉斯竖起了大耳朵,担心地看着她。她试着想停下来,但却无法办到。
她父亲的报纸。
她祖父的报纸。
她曾祖父的报纸。
一团灰烬。
她开车沿西街前进,在抵达全球电影院的废弃停车场时,把车驶了进去。她熄掉引擎,拉过贺拉斯,就这么靠着肌肉结实的多毛肩膀哭了五分钟之久。而贺拉斯则发挥了它的优点,耐心以对。
她哭出来后,觉得好多了,心情也较为平静。
或许这是冲击中的平静片刻而已,但至少,她可以再好好思考了。她想起后车厢里还有一捆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