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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真是太棒了。你现在准备好要告诉我,你把那具尸你把他安置在哪儿了吗”
小詹缓缓地摇着头,视线却完全停留在他盯着的地方也就是父亲的脸孔,模样有些古怪。
“我说过了,你不需要知道。那地方很安全,知道这样就够了。”
“所以,你这是在教我哪些事该知道,哪些事不该知道”他这么说,但却没有平时的火爆模样。
“就这件事来说,没错。”
老詹小心地审视着儿子:“确定没事你脸色苍白得很。”
“我很好。只是头痛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
“干吗不吃点东西冰箱里还有几盒冷冻意大利宽面,这可是微波炉最了不起的功用。”他笑了,“能吃的时候就该好好享受。”
他那阴沉、像是在思索什么的双眼,朝老詹那只剩下白酱的盘子看了一会儿,接着又回到他父亲脸上。“我不饿。我应该要什么时候发现那几具尸体”
“那几具尸体”老詹瞪大双眼,“哪几具尸体”
小詹露出微笑,但嘴唇只微微上扬一些,露出了一丁点儿牙齿。“别担心。你跟别人一样惊讶对你有好处。这么说吧只要我们一扣下扳机,整个小镇就会准备把芭一比吊死在苹果树上。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今晚如何反正我已经准备好了。”
老詹思索着这问题。他低头看着黄色笔记本,上头写满密密麻麻的笔记还溅到了意大利面的酱汁,但其中只有一段文字被圈了起来:报社的婊子。
“今晚不行。要是我们处理得当,还可以在出科金斯这张牌以前,先利用一下他。”
“要是穹顶在你利用他的时候消失了呢”
“我们不会有事的。老詹说,”同时心中想着:要是芭芭拉先生逃出了这个陷阱不太可能,不过只要电灯一打开,蟑螂总是可以找到缝隙逃生那就是你来扛了。你和你的那些尸体。“现在先去吃点东西,就算只吃色拉也好。”
但小詹没移动脚步。
“别等太久,老爸。他说。”
“不会的。”
小詹思索着,阴沉的双眼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之处,接着却又像是完全失去了兴趣。他打了个呵欠。“我先上楼,回房里小睡一下,晚点再吃。”
“记得吃就好,你太瘦了。”
“现在就流行瘦。”他儿子回答,露出一个空洞的微笑,甚至比他那双眼睛还叫人不安。对老詹而言,看起来就像个微笑的骷髅头,使他想起那个现在只叫自己“主厨”的家伙仿佛他过去叫菲尔布歇这个名字的生命经历,全都被一笔抹杀似的。小詹离开书房时,老詹着实松了口气,只是甚至就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这点。
他拿起笔来。太多事得做了。他要搞定这些事,而且尽善尽美。等到这件事结束后,他的相片说不定还能登上时代杂志封面呢。
粉红色的星星掉下来了
4
多亏了发电机仍在运作除非她能找到更多丙烷,否则可能也撑不了太久才使布兰达帕金斯得以用丈夫的打印机,把那个命名为“维达”的文件夹里的文件全都印出来。霍伊整理了一堆数量惊人的老詹犯罪内容显然是在他死前那段时间整理的她看着印出来的纸张,觉得这一切比用计算机屏幕看真实许多。她越是看着那堆纸,就越觉得这些数据正符合她这辈子对老詹伦尼的印象。她一直知道他是头怪物,只是不知道这头怪物原来如此巨大。
就连账目部分,甚至也与科金斯那个搞笑耶稣教堂符合如果她看到的全部属实,那么那其实不是教堂,而是规模庞大的神圣洗衣店,只不过洗的是钱,而非衣服罢了。那笔制造毒品的获利金额,用她丈夫的话来形容,就是:“也许是美国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数目。”
但这些资料,依旧有个人称“公爵”的警长霍伊帕金斯,以及缅因州总检察长都不得不承认的问题。为什么“维达计划”需要花费那么久的时间,停留在搜集证据与数据的阶段因为,老詹伦尼不只是头大怪物,而且还是头聪明的怪物。这就是为什么他一直甘于次席公共事务行政委员这个位置,好让安迪桑德斯可以帮他擦屁股。
这就等于带了个挡箭牌在身上。有很长一段时间,安迪都是那些证据所指向的元凶,甚至就连他自己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冤大头,径自活在虚情假意的狗屁恭维中。安迪是首席公共事务行政委员、圣救世主教堂的首席执事,也是镇民心中的首选,更是那几家位于拿骚与大开曼岛、账目模糊不清的金融公司的文件中,所能追踪到的最后一个人。要是霍伊和总检察长的动作太快,他可能就会是第一个拿着囚犯编号牌拍照的人了。老詹肯定会对他做出什么承诺,要是安迪深信不疑,因此保持沉默,那么他还可能是唯一会因为这件事坐牢的人。他很有可能会这么做。
傻人就是会做出傻事。
今年夏天,霍伊处理的这件事,已朝最后的目标迈进。伦尼的名字已经出现在总检察长所拿到的一些数据中,尤其是那些在内华达州建立,名为“小镇创投公司”的相关文件。“小镇创投公司”的钱不再流向西边的加勒比海,而是朝东边的中国内地流去。
伦尼为何愿意承担这种风险霍伊帕金斯只能想到一个原因:对那个洗钱教堂来说,钱进来的速度已变得太快,金额也太大了。伦尼的名字随后又出现在许多东北部其余基本教义派的教堂文件中。“小镇创投公司”与其他教堂更别说一堆规模没有 wcik 电台大的其余宗教电台,以及 a 电台的部分了是伦尼犯下的第一个真正错误。而线索就这样一条接着一条,迟早会被拼凑起来通常还很快就此揭开所有内幕。
你就是放不了手,对不对布兰达坐在丈夫的办公桌前,一面读资料一面想着,你赚了几百万甚至是上千万而风险越来越难控制,但你却还是放不了手。就像猴子无法放弃食物,因而步入自己设下的陷阱中一样。你坐拥着那些该死的财富,却始终住在一栋三层楼的老房子里,还在119号公路卖你那些二手车。究竟为什么
但她知道原因。这与钱无关,而是与小镇有关。
他把这里视为他所拥有的城镇。要是他宁可坐在哥斯达黎加的沙滩,或是住在纳米比亚某栋满是守卫的庄园里,那么老詹的那个“老”字就可以拿掉了。要是一个男人没有目标,就算银行账户里满满是钱,也始终是个小鬼。
要是用手上的数据来迎战老詹,她有可能与他达成协议吗强迫他放手,借此换取她的沉默
她不确定,而且也害怕与他当面对质。局面会闹得很难看,可能还十分危险。她希望茱莉亚沙姆韦能帮忙,还有芭比也是。现在,只有戴尔芭芭拉有挡箭牌。
霍伊沉稳平静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可以过一阵子再说我也一直在等待最后的关键证据,好证明我的那些想法但要是我就不会等上太久。因为,要是被围困的情况持续下去,他就会变得越来越危险。
她想起霍伊原本要倒车驶出车道,却又停了下来,在阳光下吻她的那一刻。她对他嘴唇的熟悉度,正如对自己的一样,而且也深爱那种感觉。
他轻抚她颈侧的方式,仿佛知道离别的时刻已然到来,于是,这最后的一次碰触,便足以抵过所有。
这肯定是个过度容易编织出的想象,但她却几乎确信,因而双眼再度盈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