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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痒,痒得钻心挠肺的,低头一瞧,只见手背上起了无数的小红疙瘩,不由吓得尖叫一声,用力把装药的小瓷瓶和药丸扔到地上,白着脸看向田氏:“她暗害我她下药暗害我”
田氏也唬了一大跳:“她不至于如此胆大吧”一边叫人进来去捡那药丸,准备送去给人瞧,一边叫人打清水来给张欣洗手。二人忙乱了一回,不但不见任何效果,张欣手上的小红疙瘩反倒沿着胳膊一路往上,延伸到了脸上,顷刻间脸就肿成了猪头。
田氏不敢声张,也不敢耽搁,忙让人给张欣准备车马,又叫人去给田均送信,让其火速去太医院请人来给张欣瞧病。张欣奇痒难耐,又不敢抓,死死忍着,忍得差点没发疯,叉着两只手对着镜子痛哭流涕:“这个恶毒的死丫头,我跟她没完”
金鱼巷安宅,才洗过澡的安怡躺在窗前榻上晾晒头发,兰嫂拿着把蒲扇轻轻替她着头发,疑惑问道:“姑娘之前在安侯府时为什么要故意挑衅田大奶奶,后头又要送她药,与她说笑和好”
这会儿张欣的瘙痒症想必已经发作了吧安怡心情很好的笑道:“没什么,猫捉老鼠而已。这人太贱,不这样对她,她不高兴。”
兰嫂将这话咀嚼了几遍,没弄明白是个什么意思,但想想那位田大奶奶也确实让人讨厌得紧,遂不去管她,只管自家姑娘开心就是了。
正文 第202章 走火入魔
田均小心翼翼地将装着丸药的瓷瓶放在太医院最精通药理的陈院判面前,陪着笑脸道:“还请大人帮忙,瞧一瞧这是什么药。”
陈院判抬起混黄的眼珠子瞥了他一眼,慢吞吞地打开瓶盖,倒了几粒药丸在掌中细看。
田均正想提醒陈院判这药有问题,碰不得手,想想又忍住了,佯作无事地静观陈院判的反应。若然真是这药有问题,那活该安怡倒霉了,太医院的人正愁找不到机会收拾她呢,他不介意再给安怡多添一个麻烦。
陈院判却是毫无反应,将那药丸看了又看,又轻轻舔了舔,再叫药徒进来拿清水将药丸研化开了仔细查探。良久,陈院判微微笑了起来:“妙啊,我从前怎么就没想到这样的配方呢田大人从哪里弄来的好药这药醒酒是再好不过的了。”
田均不由怔住,还真的是醒酒药丸而且还是好药他觉得陈院判要不是弄错了就是被收买了,便含糊道:“一个故人所赠的,也没说是什么药。这配方很好吗不知都用了什么药”
陈院判道:“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是好药就是了。田大人这是不喜欢不喜欢不如留给我。”
事情尚未完结,田均哪里舍得给他婉言谢绝后,忍不住再盯着陈院判的手,试探道:“大人的手”
陈院判莫名其妙地举起两只手对着光看:“我的手怎么了”
一切如常,可见并不是这瓶药的缘故,田均一笑:“大人的手灵活得很,不像个上年纪的老人。”
陈院判有些骄傲地送他出去,回来坐下,将手轻轻一抖,一颗丸药顿时出现在他掌心里,他得意的笑道:“真是好药。”见药童在一旁嬉笑窥伺,便骂道:“去去还不跟去瞅瞅他又去找了谁”
药童忙跟着出去窥探田均的踪迹,陈院判则将那药仔细看了又看,再呼一声:“妙啊”
门被人从外推开一条缝,药童闪身而入,小声道:“师父,他又去找了院使大人和余院判。这会儿走了。”
“竟然不信我的话,下次他再来就说我没在。”陈院判冷嗤一声,闭目品了一回药丸中的成分,低头写下一个药名。
田均皱着眉头出了太医院,回到家里顾不得去给父母请安,先去看张欣。才到院子门前就听到张欣在里头骂人,间或夹杂着瓷器碎裂的声音,不由皱起眉头转身要走,却听丫头碧螺脆生生地道:“大爷来了”
于是嘈杂声突然停了一停,张欣在屋子里凄惨地哭了起来:“你可算回来了。”
田均无奈,只得进门去,但见屋里一片狼藉,地上还扔着把铜镜,张欣背对着他坐在榻上,肩膀一抽一抽的:“你请来什么的劳什子太医,开的方子根本不起作用,说什么我是风团,歇一歇就好了,都这半日了,越来越痒,越来越红,还会疼”
田均知道她的脾气,越理越不得了,索性默不作声地坐下来,接了丫头递过来的茶慢条斯理地喝着,只把张欣的话当成耳旁风罢了。
张欣一个人抱怨了许久也没得到田均一句宽慰,又痒得一阵烦躁,更担心这脸会从此毁了,也顾不上自己的丑样儿给他瞧了去,气势汹汹地冲过去一把将田均手里的茶盏给挥落在地,尖声道:“你倒是逍遥,你就巴不得我死是吧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姓安的小贱人也别想得着好”
见她冲着田均发作起来,桂嬷嬷赶紧把所有下人都轰了出去,自己也跟着退了下去。
田均在心底叹了又叹,强忍着用力按住狂躁的张欣,却也不敢直视张欣那张红肿加疯狂得变了形的脸,索性将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柔声道:“你别急,我这不是一连陪着笑脸请教了朱院使和两个院判么说得口干舌燥的,就想先喝口水歇一歇。”
张欣忙道:“如何”
田均皱眉道:“都说那药是好药,千真万确的好醒酒药,没有问题。”最要紧的是,那几个太医都用手摸了那药丸,特别是陈院判这个药痴又摸又舔的,也没见有什么问题。
“他们一定是被她给收买了”张欣又要发作,田均赶紧用力按住她,张欣挣了几下没挣开,索性趴在他怀里大哭起来:“就是她害我的。就是她。”
田均哄她道:“如果真是她做的手脚,我一定饶不了她。但如果不是,却不能随便弄她的。咱们犯不着为了她得罪太后你好好想一想,除了这药外她还给过你什么或者,你摸过她的什么东西”
张欣紧张地回忆了片刻,颤声道:“我摸过她的脖颈,还有衣带”难道安怡本身带毒哪有这样蹊跷的事她自己也很快否决了这个怀疑。
田均疑惑地道:“你,如何会摸她的脖颈和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