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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步向她靠近,便闭了眼,一动不动,只看张欣究竟要做什么。
张欣走到榻前停住,盯着安怡看了许久,不动不语,安怡平静地呼吸着,敌不动我不动。忽听张欣压抑着嗓音轻轻道:“安怡,安怡”
安怡毫无压力的不理睬。就觉一双冰凉的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好比是蛇爬过一般,激起一层鸡皮,再接着那双冰凉的手伸进了她的脖子里,轻轻扯着她的衣领。
安怡知道张欣要看什么。张欣想看看,她的脖颈后面是否有那一颗属于安九的胭脂痣。可她已经不是安九,如何又会有那一颗胭脂痣呢
雪白如绸的肌肤上什么都没有。张欣反复看了又看,不甘心地继续往下解安怡的衣带,安怡平摊不动,想烂手,就尽情地来吧。
田氏快步从外而入,语气里压抑不住的愤怒和紧张:“你在干什么”她非常愤怒,这个侄儿媳妇还是一贯的胆大妄为,不顾旁人的死活,只顾自己快活。刚才她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表现出来,幸亏赶来及时,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张欣缩回手,满不在乎地道:“没干什么。就是觉得她和那个人实在太像了,于是突发奇想,会不会是人没死,悄悄跑回来了。”
田氏打了个冷战,完全不敢想象如果继女没有死,改头换面回来之后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她刚才还愤激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怎么说的”
张欣嫌弃地拿起安怡的衣袖擦手,懒洋洋地道:“好像不是,没看到她脖颈后面的那颗红痣。”
田氏沉默片刻,低声抱怨道:“你胆子也太大了。这是什么地方今日她是主宾,若她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叫我怎么办一家子人都不会饶了我。”
张欣道:“姑母的胆子也太小了些。她自己好酒贪杯睡昏在这里,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排除了可能性,对大家都有好处,有什么不好的”
田氏很不高兴,却又不敢与张欣撕破脸,轻声劝她:“既然不是就好了,走吧,让人找来撞见不好。”
张欣不语,慢吞吞地捏住安怡粉嫩的脸颊,正要用力掐下去之时,忽听有人大声道:“你们在干什么”说着兰嫂一个箭步冲过来,一巴掌开张欣的手,虎视眈眈地瞪着张欣,怒气冲冲地问田氏:“这就是府上的待客之道吗合伙儿灌醉了我们姑娘,再趁着她昏睡,好来欺负她”
张欣被兰嫂这一巴掌得一个踉跄,遏制不住地要发怒:“你这个下贱的”
安怡适时揉揉眼睛坐起身来:“这是怎么了”
正文 第200章 被捉
安怡不早不晚的挑着这个时候醒来,也不知之前是否真的喝醉张欣和田氏顿时一阵紧张。张欣忘了自己刚被兰嫂了一巴掌的屈辱和疼痛,田氏则忙着挤出笑容来宽慰哄骗安怡:“没什么,是听说你不胜酒力昏睡在此,我们特意来瞧瞧。”
张欣缓过气来,扶着手强词夺理:“我瞧见这里大敞着门,你独自一人在榻上衣衫不整的躺着,周围也没个人伺候,少不得多管闲事进来瞧瞧。谁知还未碰着你,你家这个仆妇倒冲进来打我一巴掌。”言罢不怀好意地瞟了眼兰嫂,叫你打我,我这就告你一状。身为贴身伺候的下人,不好好守着主人,倒跑去别处逍遥,不罚你罚谁
安怡果然沉了脸问兰嫂:“你刚才去哪里了我不是让你好生伺候,不许擅自离开的”
兰嫂大急,辩解道:“姑娘勿怪,是适才有个婆子叫婢子出去,非得说婢子先前在席上错拿了她的帕子,拉着婢子吵架,不肯让婢子进来。婢子好不容易才打发了她,匆匆赶来,正好瞧见田大奶奶在捏您的脸,以为她”
话未说完,田氏就打断她的话:“是谁这样的无礼竟敢不敬客人,与客人争吵你和我说是谁,我这就把她拖出来与你出气。”
兰嫂只知道是个穿绿衣服的婆子,又如何说得出那人叫什么名字便道:“婢子识不得她的名,只叫刚才陪我们过来的那位姐姐来指认就好了,她也在场的。”
张欣眼里露出几分嘲讽之意,安怡微微摇头,兰嫂果然不是这方面的人才,人家本来就是刻意设计捣的鬼,李氏身边那丫头又如何肯为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得罪府中的人田氏却是暗暗松了口气,语气越发认真:“好,待我这里就叫人来问。”转头吩咐闻声而入的田婆子:“去问问,方才是谁陪着姑娘过来的”
安怡道:“不必了,不是什么大事。”在人家的地盘上,如何打得赢这样的糊涂官司她今日本意是为了把张欣和田氏绕糊涂,叫她们打消她就是安九的怀疑,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不必再生事端。至于另一个目的么,她淡淡地瞟了张欣一眼,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张欣很快就要求着她了。
安怡越说不必,田氏越发做作,故作惊讶地道:“怎么能算了呢这样的歪风邪气一定不能放任不管,不然人家会说我们府上没规矩的。”
张欣也道:“是非曲直总要弄个明白,就像你的这个仆妇误会我要对你不利打了我一样”
她已经退让了一步,还不肯善罢甘休吗算计了人,还不肯吃半点亏,非得捞回去,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安怡轻描淡写地道:“兰嫂是个粗直的人,行事自来有些莽撞,事出有因,她误会才冒犯了大奶奶,我让她给你赔礼道歉。她是我的人,大奶奶若是伤着了哪里,只管来找我,我给你治。至于今日这事儿,三伯母非得查,我做客的也不好多说。”
张欣当然听得出安怡的回护之意,心中忿然,恨不得将兰嫂打死出气,却因心中有鬼,不好再追究下去,便沉着脸道:“不必了。”
田氏本就是假意,哪里是真要查只好频频给张欣使眼色。张欣只得转移话题,假装诚恳地道:“小安,京中不比边城,你家的下人着实该好生调教一二才是,这还是在族亲家中,没人与你计较。若是去了其他公侯府邸,被人拖下去直接打死的都有。”
安怡知道她心中憋着一股邪火无处发散,也不敢发散,心中好笑,也装了虚心的模样道:“大奶奶说得是,家里人手不够,我正寻思着要买几个合适得用的人,却不知道哪家的人好,不好贸然下手。”
张欣顿时精神一振,道:“这个么,你们族里的各位长辈都是惯常当家的能干人儿,你只管随便问谁都可知道。”
田氏恨不得和稀泥,忙道:“那是,贴身伺候的人,不能马虎的。稍后我就让人把我们府里惯常用的那几个人牙子的姓名住址给你,你去时只管说是我们府里让去找的,他们一准儿不敢糊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