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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他们交待的事情往往敷衍,但只要是你拜托我的事,我都会尽心尽力做好。你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故意装糊涂”
炎溟使望着她,平静道:“你这样做,只会换来一段不必要甚至痛苦的过程,我怕自己很难给你带来幸福快乐。”
袁芯竹从他眼中看出了逃避和疏远,心中一酸,摇头坚定道:“可我能够给你带来幸福快乐啊。我可以乖乖学习女红厨艺,做个好妻子。甚至,可以用懵懂丸、读心术助你对付仇人。”
炎溟使敛眉别过脸,正好瞥见地上昏迷的楼妩月,冷峻的目色愈加幽深。
心底有个声音沉沉道:要成大事,需笼络人心,真情假意又有多少分别
半晌之后,当他转过脸时,浅笑着与袁芯竹对视,眼含深情:“你刚才的话,真的是发自肺腑吗”见对方用力点头,他便道:“好,只要你能助我拿到玄玥神珠和九死还魂草,一步步毁掉绮罗宫,我就答应回岛后向舅舅提出娶你为妻。”
袁芯竹果然凝睇露出喜色,欣然将螓首埋入他的肩下,有些激动道:“师兄,你此话当真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又听他在耳旁低语说:“小竹子,这是我对你的第一次承诺,怎会是梦你若不信,我可以发毒誓。”
“不,我信你。”袁芯竹目光灼灼,嫣然道,“师兄好久没唤我的乳名,刚刚就像小时候那样,我很开心呢。”
须臾,她稳住心神,走到门口将拉门滑开,朝走廊外的侍从道:“将这个女子带回医舱。”又对他道:“前几天,我擒回一个人。”
当楼妩月于恍惚中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囚禁在一间四面围有木栅栏的舱内,头顶上吊挂的一盏油灯忽明忽暗。她起身拍打着牢笼般的栅栏,却无人应答,环视木笼外四周,瞟见与之并排的对面笼子里躺有一个灰色身影。
楼妩月朝那人喊了几声,对方却丝毫不动。她用几根稻草缠成一个密实的小草球,将草球穿过牢笼栅栏飞弹到那人的身上。如此连试了四次,那边躺着的人才翻了个身,嘟囔道:“是谁”
隔着两重栅栏的男女彼此目光相遇,双双讶然:“怎么会是你”
对面牢笼中首如飞蓬的男子,竟是与楼妩月在宝鼎山失散的温风瑜
温风瑜说,数日前他被搜山的东溟教堂主鸿雷一行人捉住,鸿雷起初怀疑他是范启的徒儿,又听他赌咒立誓说自己是被挟持的江陵百秀庄的温大少爷,便命人将他迷晕,绑到一艘船上顺沅江带入此处。楼船主人是个罩纱女子,她命人将温风瑜关在这间舱里,说不久会送他去百秀庄一验真假。
楼妩月简述了自己近日经历的事,又问他:“在天夕崖上的那个女孩去哪儿了”
他摇摇头:“那天晚上我累得趴在树杈上睡着了,当我醒来后,只见树干上刻着道别的话,却没了阿乐的踪影,也不知她是什么人。幸好那丫头没牵扯进来。”
楼妩月想了想,颦眉道:“东溟教人把你被囚禁于此,必定对百秀庄所求甚多。”
温风瑜道:“我猜他们已经寄信给百秀庄,以便索要金银财宝,所以一时间舍不得杀我。”
她不以为然道:“金银珠宝也罢,如果他们要贵庄用镇宅之宝来交换你呢”
温风瑜闻言,脸色霍然一变。
楼妩月继续道:“你们江陵百秀庄的镇宅之宝,除了一对辟水碧玺外,便是那据传可以驱毒换血的血玉菩提。”温风瑜惊诧道:“你从何处得知温家的秘密”
楼妩月道:“我自有原因得知。譬如你的紫璐刀,本应是一对的吧”
温风瑜大吃一惊,讪讪道:“绮罗宫门徒为了搜集消息果然无孔不入。实话告诉你,血玉菩提早被我爹融进紫金炉中制成了数粒彤丹,我爹一次重伤,差不多用完了。东溟教人算是枉费心机了。”
“不管怎样,东溟教想利用我们威胁师门和百秀庄,得想办法摆脱他们。”
“逃走可是这艘船防守严密,我们根本出不了这间牢笼。”温风瑜黯然道。
楼妩月道:“你会缩骨功吗”温风瑜摇摇头。
“我们需要等待一个时机。”楼妩月忖思道,“今晚风浪较大,如果这船触了暗礁损坏,或者能联络到熟人来搭救我们。”温风瑜失笑道:“你真会想象。”
他们不知沉默了多久,楼船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温风瑜和楼妩月各自抢抱着一根栅栏,恰似簸箕上的豆粒,被摇动的船舱抛甩得晕头转向。
江风推波逐浪,凉湿的晚风已嗖嗖灌进破了口的舱壁,舱室外传来喧嚣声。楼妩月利用缩骨法从断裂的围栏间小心钻爬出来,再走近温风瑜的围栏,运力击断了一截栏木,二人各抱一截栏板,砸大了壁洞,从中先后跃入沅江。
不想楼船舱外蒙上一层天蚕网,坚韧的罗网把他二人困住,他们在挣扎中触碰了机关,罗网收缩成团后,将他俩吊挂在船舷边。
楼妩月扒开网眼,借着船灯望见离他们两丈多远的江面漂有三艘兽首艨艟,船沿边悬五只长桨,船首均吊着一对柱状白灯笼。温风瑜认出灯笼为沅江水龙帮的标志,想到他们帮主与父亲有些交情,忙冲着艨艟方向高声喊道:“我是百秀庄温家的人,快来救我”
风浪与火焰的声响盖住了他的呼救,更糟糕的是,艨艟弩窗中射出的羽箭呼啸着袭向吊网,楼妩月与温风瑜各自伸手夺下几支箭,急忙使劲用锋利的铁箭头划破绳网,双双从网中坠落江水。
楼妩月刚落水的瞬间,迎面飞来的一根羽箭划伤她的肩胛,她忍痛奋力划水,忽觉身旁有人拉住自己后领,将自己往前拖带。
、返璞归真稚子心下
温风瑜被风浪冲至水龙帮艨艟边缘,艨艟上的二当家华栋从船舱窥天镜中见前方楼船难以攻克,准备带水盗返航离开。蓦然瞥见楼船吊网上有两人落水,似是朝这边挥臂呼救,便命人抛出绳索将他拉上船沿。
温风瑜如落汤鸡般被人用网拖到甲板上,已是奄奄一息。华栋提灯一照,认出他是百秀庄庄主温冷云之子,忙命人送他入舱内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