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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被飘入窗中的柳絮打断,花葬起身,微微探出头去,看到的,是狂华飞雪漫天。
一片柳叶吹成雪。
她悲伤的心里,涌出了一种熟悉。
多年前的长安,那场雪,应该比这场柳絮雪更美罢
她开始疯狂地想念起了长安。
长安,长安。
她曾于梦境之中无数次走在未央街上,只为了寻找那座飞檐铜铃的古宅。
青灯次第燃。
白雪纷扬。
素衣的男子在梨花树下抚琴,青丝散了满肩。
他笑得月光无华。
有梨花夹杂着雪花落在他的琴上。
他断了琴弦。
他说,你来了。
------题外话------
我道歉,最近脑子有点混乱。弘安每年的祭天都在七月,上一章脑抽就打成八月了,原谅我。
、第十九章:偿卿足下烈火
十九°偿卿足下烈火
七月长安。
榴火如荼。
花葬百无聊赖地翻着弘安志。
泛黄的纸一页一页,自她指间翩然飞起,又轻轻落下,像一个不可言说的梦,醒来后,即了无痕迹。
弘安十年,流光立长念为后,久无子。
弘安十八年,流光立清潋为贵妃,赐其“风荷苑”。清潋颇得圣宠,帝与其感情日深。
花葬的眸光不经意扫过,指尖一顿。
弘安十年至弘安十八年之间,似乎少了些什么。
她的感觉怪怪的。
窗外蝉鸣起。
花葬抬眸,看到大朵大朵流云,苍蓝的,是长空,游移的,却是风。
微微的眩晕感传来,她想起了去年的七月,那场祭天仪式。
有一个什么人,在她的脑中徘徊不去。
是那人吧,她想,她大概是再无可能记起那场流离的雪中,那人的一瞥惊鸿。
今年的祭天仪式是又要开始了啊,只要此事结束,她就可以回去长安,从此一个人,等待一个人,一个人,守着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殿门被推开,有什么人走了进来。
花葬没有动。
她冷冷道,“陛下请回罢。花葬不想再与陛下起无端争执。”
身后没有应声。
“陛下放心,”花葬又道,“祭天仪式结束后,花葬自会回去长安,不必劳烦陛下。”
“花葬,你以为,你果真逃得出此局么。”低沉却镌着温柔的声音响起。
有点点的红花漾了开来,间以素白的雪。
花葬怔住。
那人没有靠近,只是笔直地伫立在她身后,白衣婉转,“花葬,这场风月局,你已经深陷了呢。”
“什么”花葬的指尖颤了颤。
那人笑了,日光瞬间失色,“花葬,你本聪敏,竟不懂此意。难逃红尘又贪嗔爱憎。”
花葬蓦然起身,“是你”
“转身。”话语低沉,又带着几分命令,不容抗拒。
花葬垂眸,缓缓转过了身。
“很好。”那人道,“明日的祭天仪式,北归尘会请公子孤息入帝都,四大公子,都有可能出现。”
“你想说什么”她忍住心中的酸楚。
那人优雅踏出狂华,薄凉残忍的声音隔着空气,传进她耳中:“北归尘,会死。”
红花俱散尽。
花葬看着那人背影渐渐消失,脑中的弦,一点一点地绷紧。
一年的时光瞬间漫溯至眼前,她看到她和他在狂华煮茶作画;她看到他折了那红花,无限温柔地将它别上她鬓角;她看到他神情专注地批着奏章,英挺的眉微微蹙着;她看到他于夜阑时独立高楼,有明月挂枝头。
她看得到他。
她看不透他。
心口处有略微的刺痛感。
她攥紧了衣襟,薄情,你终是不肯放过他,也不肯放过我么。
薄情,你好无情。
花葬闭眸,缓缓蹲了下去,衣襟已经皱成一团。
所以说即使她不再对他抱有希望,她也还是不愿他有什么事么
所以说无论是那人还是他都清楚地知道她注定难逃红尘么
所以说这一切只是那人布下的风月局么
所以说她的感情是如此卑微可以用来做筹码么
她的心,渐渐凉了下去。
人道哀莫大于心死。
可她,是不是还对那人倾注着满心的喜欢呢。
纵然卑微入尘。
门外的男子青衣如玉,眸似寒谭。
惊鸿斟好一盏酒,无限风情地递了过去,“薄情,许久不见你来我这三生谷呢。”
薄情残忍地拒绝了惊鸿的美意,“拿回去。”
“不要倒掉”惊鸿甩手丢了暗青色的酒盏。
薄情眸光微微流转,“惊鸿,杯子可以乱丢,性命,可不能乱丢。”
“我哪有”惊鸿哀怨,“说不要的人是谁嘴上说着不要。”
薄情微微笑着瞥了他一眼。
惊鸿起身,“哎呀,我说薄情,你竟然都敢挑衅我了近万年的交情啊,爱呢”
“解释一下,”薄情的肘部优雅地撑在案几上,线条恰到好处的下巴抵着修长的手,“何谓挑衅。”
惊鸿揉了揉眉心。
“再揉就让那朵花开在你的墓碑上。”
惊鸿吓了一跳,“薄情,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这只是我无言时的小动作而已。”
“你对我感到无言”
惊鸿石化,“”
薄情自顾自道,“也是,紫衣前两天还跟我抱怨你与无心蠢呢,我还罚她受了红花酒噬之刑。如今看来,你果然蠢,自己说过的话,瞬间就不知如何解释。”
惊鸿看着薄情那张脸,还有那姿态,说话时的神情,微微敞开的衣襟,凛冽的锁骨,不由腹诽,妖孽。
“惊鸿,想找抽么。”
不是吧这都听得到
惊鸿摇头,无心爱惊鸿
薄情冷淡扫了他一眼,优雅起身。
惊鸿回神,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薄情,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无心呢。”
原来是问这个,惊鸿长舒一口气,“无心的行踪你竟会不知咦,好像是只有无心是你不能知道的。”
薄情上前一步,凤眸中风情流离,“说。”
惊鸿妩媚一笑,“啊哈哈,这个啊,其实呢,咳,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