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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也被他吓到了。
“容戟”
“停车。”容戟没等车停就一掀帘而下,身后秦闻蹙眉跟着掀开一边的帘子,望出去。“皇上,微臣还有些急务处理,就不随您入宫了。”
匆匆言罢,容戟垂着身体急转大步离开。
秦闻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拧着眉宇,盯着容戟远去的身影,唇紧紧地抿住了。
“皇上,可要追过去”
秦闻手一摆,仍旧拧紧了眉,“让他回去。”
身边的人安静的退下,秦闻闭上眼,揉着疲倦的眼部,沉声道:“回宫。”
容戟匆匆回到了容侯府,将自己关进了房门,连伤口也没有再去理会。
“侯爷”萧远是追随着身后回来的,被容戟这般激烈的举动吓到了,连敲了几下门都没有得到容戟的回应,萧远不由急了。
就在萧远考虑着要不要敲门进去时,就听到里边的人沉着声道:“下去。”
萧远发现了容戟的声音有些不稳,站在门前候了半晌才转身离开。
屋子里的容戟一手扶着桌面,双眸紧紧闭住,长长的眼睫正轻轻颤抖着,连同身体也在不断的发出颤栗。
秦闻他
深深吸了一口气,容戟好不容易压制住了自己灵魂上的颤栗,整个人犹如被抽干了气力,朝着榻倒了进去。
脑子一片的空白,还有喜悦不断的充刺着每根神经,连指尖都在颤动着的。
脑海里不断的重复飘过一句话。
秦闻对他有情
迷糊间,容戟伸手摸上了自己的额头,滚烫的热度令他无力地扯了嘴角。
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幸运,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发起了高烧。
并没有理会这点烧度,容戟慢慢地沉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里,仿佛又回到了
那个美好的相遇时期。前前后后不断有片段闪现,他已经不记得他们之间到底是如何发展成那样结果的。
只记得,那个女人出现后,他们之间除了怨怼外,似乎还加上了那么一些冰冷的距离。
“记住,你是臣,他是君。”
一道震醒他的话不断的回响在他的耳边。
是啊,他们是君与臣,何来的兄弟
可是秦闻和他确实是有着无人能比的深厚兄弟情,他没有什么可以胡思乱想的
在迷糊的混乱中,容戟完全陷入了昏迷。
秦闻行动了,秦执只能接招。
容天音站在中间,仍旧无法正确选择。
然而,萧薰儿这边由沈闲极力的追捕,皇帝给过死令,所以沈闲只能杀她,不然死的会是他。
想要生存,就必须要学会狠辣。
容天音将这一场混乱的博弈看进眼里,却冷在心里。
不论结果朝着哪个方向发展,都不是她最想要的,人无完人,更何况是事情。
没有两全齐美的法子,只能舍弃一方,选择一方,这是她现在的处境,没得选择。
“皇上见过了神隐家族的长老,似乎已经谈妥了某些条议。”
站在秦执面前,方拓正汇报着皇帝的行踪。
旁听的容天音不由有些心惊,秦执连这点情报都拿到了手,看来他所说的准备好了并不是骗她的。
皇帝要去见神隐家族的长老,必然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然而秦执却在第一时间拿到了第一手消息。
其实这个消息昨夜已经送到了,只是发生了那件事让他们的汇报延误到了今天晨时。
“如此,那就便不必等太久了,”秦执温淡的声音吐出时,手中执笔的动作不由微沉,在宣纸上快速游走,带起一道霸劲之风。
容天音瞅着的他主仆俩打哑迷般的对话,只听得懂其中一些意思。
秦执,还是当着她的面动作了。
一番交待完后,秦执继续扯下另一张空白的宣纸,在上面练着字。
书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容天音眯着小眼神,趴在书案上紧紧瞅着秦执。
秦执直到写完手里几张宣纸才慢慢放开手里的笔,然后叹道:“随为夫出去走走。”
两人准备了下,出了门。
马车里有些沉,明媚的太阳遥遥挂在天际,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照进这狭窄的空间里。秦执并没有看书,只是静静地靠坐在软垫上,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容天音掀开帘子一角,望着外面那宽阔的街道,忙碌的人群,热闹的集市,来往的商旅。
整个皇城的热闹依旧如常,繁华锦绣,热闹非凡,行人往来不绝,商贾犹若流水,车水马龙,一派峥嵘。
只是在明媚的阳光下,天际布上了一层暗淡的灰蒙,像是预示着所有人,即将有血腥抹杀热闹的盛京。
没有人可以逃得过命运的捉弄,皇帝与秦执早已在昨夜撕破了脸皮,背后那些阴暗阴谋不断的推上台面。最后鹿死谁手,就看谁的手狠辣,谁的手段够高明,又或者谁的权势才是真正的绝对强大。权力的强大未必能够推倒一切,只肖一个不正确的选择就会令自己陷入万劫不覆的境地。
谁都不敢轻易冒那个险,天下还有忧患,褚国平静的表面,一直引来众国的窥视。神隐者在褚国停留太久,终究不是件好事,只会加重众国对褚国的觊觎。
再过几天,就在秦执的书房里,她不断的听到汇报,皆是关于暗部的行动。
定力足够的容天音,一直忍着没有去问秦执,他在背后如何布署的,又对谁动了手,她都没有参与一丝一毫。
也许,这就是她最终的选择。在旁边看着,只管做好自己,等待有机会的出手。
七月底来临,过了这夏季最温热的季节,容天音心情却没有因此好得太多。
褚国的冬季总是来得最快,九月十月便来了寒气。
只是今年的寒气似乎来得有些快,还是这个七月底,容天音已经
觉得身上寸寸寒冰了。
秦执煮着茶,待凉了许多斟上两杯,与容天音坐在一处宽阔的庭院里,前面是半个园子,里边栽种了许多各式花草,侧之中是两条略长的庭廊,中间正对着园子的是一处四面通的平台亭子,四周无幔帐,只有暗红色的石柱子,中间只坐着一男一女对饮着香茶。
男俊女美,是这满庭里最美的风景,连开放的花儿都没法与这道风景比拟。
放下手中茶盏,秦执绕到她的身后,给她披上素白的披风,两人自然而然的携手缓步踏着园子走。
“待此事一过,便许小音承诺。”
容天音微微愣了下,继而轻笑,“秦执,不用顾虑我。”
“你是我的妻,总该是为你考虑。”
“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用小心待着我,”容天音无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