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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说罢他好似才发现满脸泪痕的胡贞娘,诧异道:“这位小娘子看着有些眼熟,可是之前见过的今天是妹妹的好日子,怎的哭成这样这是府里谁欺负你了告诉我,定要狠狠责罚为姑娘出气”
这番变脸太快,胡贞娘的哭声都哽了一下。她举起手,有些颤抖的指着常维君,声音都带着哆嗦:“你常郎君你好狠的心,竟推得一干二净你,你焉能不认得我我们多少年的书信往来,多少次品茶赏诗,都是假的么”
常维君脸上一片正色,道貌岸然道:“这话是由何而来姑娘不顾女儿家名节,说得出口,恕维君却不能冒认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正经的郎君女子私下偷情苟且的当真是败坏风气”他随即一撩下摆,对着太守夫人行礼道:“母亲,儿子自幼承蒙尊儒教导,学的是礼义廉耻,习得是君子之风。二十年来偶有顽皮,但在这儿女之事上,却一直端的正,实不敢随意染指良女,与人无媒苟合,坏了人家女儿的名节今日平白被扣上这样一顶帽子,还请母亲彻查,还儿清白”
胡夫人早被他一口一个“偷情”、“苟且”炸的头皮发麻,怒不可支,这一个个词砸下来,她女儿哪里还有脸即便真能嫁进去,顶着全郡的白眼,又怎能抬起头来做人她气得将手里的玉佩狠狠掼在常维君面前:“常小郎君莫要信口雌黄,把自己摘的清清白白,若你今日不曾与贞娘见面,这玉佩又是谁的敢问常夫人,你亲生儿子的贴身玉佩,你可认得”
常维君睁大眼睛看着那玉佩,表情很是古怪,常夫人狠狠皱眉,道:“我常家的玉佩都有标记,这玉佩,却是我家的东西。”她只承认是常家的玉佩,却始终不承认是常维君的玉佩,看着常维君,只盼他能明白自己给他留的信息,她缓缓道:“维儿你可有何要说的”
常维君一脸的迷糊,他看着亲娘,眨眨无辜的眼睛道:“母亲,这玉佩却是我的,只是”常夫人心里一紧,暗道傻儿子你可千万别在这犯傻啊却见他转头,似在人群中寻找什么人,茫然道:“可这玉佩,早在几年前就赠给琦弟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知怎的又牵扯出了一个常琦君。就在众人心中八卦之欲惊起千陶浪时,人群中一个人越众而出,啪的一声跪在常夫人面前,口中高呼:“婶娘,我错了”却不是那堂弟常琦君又是谁
接下来,常琦君认错态度极为诚恳,描述细节极为详细,将二人从大觉寺相遇讲起,一路潇潇洒洒讲到今日之事,只不过,故事的男主角全部换成了他。常维君在边上听到一些详细情况,若非了解内情,几乎以为他全程旁观了下来,心里起了一层的疙瘩。
那厢常琦君大悔大悟的忏悔:“侄儿一见贞娘便倾心不已,一时蒙了心,骗她自己是太守长子,又模仿堂哥的字迹书信来往,还将堂哥的玉佩要了来送给了她。时日越长,心中很是不安,但却不忍舍了贞娘的一片深情,又怕她怪我欺瞒,故而一直将她瞒在鼓里。直到去年,胡夫人与家母交好,贞娘也随母来我家做客,这才撕开了这层面纱。贞娘羞恼,不肯再理我,但侄儿无用,夜夜忘不掉贞娘的好,今日本想借着妹妹的好日子,远远看她一眼,了了这段情,却”他喏喏的瞟了一眼胡贞娘,沿口唾沫,继续道“实在是情不自禁,唐突了贞娘,总之千错万错都是侄儿的错,侄儿愿意负责”
胡贞娘母女一直在骂,胡贞娘更是羞恼不已。当初常维君进京城去了,山高水长,她娘不得已跟常婶子搭上路子,常走动着套些话,她也偶尔见过两次这常琦君,这人总是色眯眯的看着她,还老找机会不怀好意的跟她说话,她为了大局忍得好不辛苦。万万不想这无赖今天竟会冲出来,把事顶下来,他,他凭什么就这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她怒不可遏,出口的声音声嘶力竭:“常琦君你个小人何其阴险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竟叫你如此陷害与我我从未与你私下相见,更从无亲密一说,你整日走马耍猴的混日子,我胡贞娘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常琦君夸张的道:“你看不上我那你看上的是谁心心念念要嫁的是谁你若是不认得我,怎会知道我混日子你若不认得我,要不要我将你给我的信一封封背出来”
这话一出,胡贞娘登时脸色煞白。她旧日的私信,若是当真被他当众之下念出来,可真不用活了。她当日肚子里墨水不多,还特意找了位擅长写话本见广识多的先生代笔,就为能一击即中套牢常维君。后来自己才逐渐摸出了门道,信里多加了一些旖旎心思,若被人看出来,真是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周围的人渐渐看出了些门道,都道这胡家母女想攀附太守,发现认错了人,又不想白吃这个亏,索性大闹一场,攀咬住常家大郎不放,万一常家大郎心软嘴软耳根子软,她们可就捡了大便宜胡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忍不住把矛头对准了旁边始终一言不发的常婶子,这老货,平日里吹得厉害,自己忍痛送了那好些孝敬,才说动她一起演这出戏。眼见成了一半,谁晓得她儿子却跳窜出来半路截胡当真是气煞人也,可她做了什么可自打她儿子这一跪,她可就跟撅嘴葫芦似的,一个字都不蹦了。胡夫人咬牙道:“常家嫂子,今日的事,你也是瞧见了的,到底是你儿子还是侄子,你总不会分不清吧”
常家婶子为难的很,她委实没想到,自己儿子会窜出来横插一缸子。她看着自己宝贝儿子,他双眼央求,直对自己磕头,不停说自己如何迷恋胡贞娘,请母亲成全,做娘的有几个能那般铁石心肠无动于衷事到如今,事情要如何发展若说有私情的是儿子,则是胡家母女利欲熏心攀咬太守长子,从此后两家的仇可就结下了;若说是侄子,那么自己儿子就要成为最大的笑话了。是保胡家母女还是保亲儿子笑话,这还用选吗
、亲娘
常家婶子的眼神益愈坚定,常维君压着自己儿子一头,压了多少年凭什么他就是“四君子”,自己儿子就连个官衔都没有常达兄弟就是偏心,自己儿子那般捧着,嫡嫡亲的侄子却不肯多照拂。不给职位也罢,连门好亲事也不帮着张罗事已至此,既然儿子自己如此中意这胡贞娘,自己帮他一把也是应该的。毕竟,在这临肇郡里找个比贞娘更好的,也是不易。虽然名节有些被维君坏了,可只要她安安生生的跟儿子过日子,儿子心里舒坦了,自己也并非容不下这个媳妇。
想到这里,她装作糊涂的道:“哎呀,老身老眼昏花,只是听见贞娘叫嚷了一声常郎君,隔着那远,也确实不曾看清是谁。他兄弟身量相仿,想来是看错了,也非不可能后来听你口口声声说是维儿,我这才一直跟着以为就是维儿了”
胡夫人的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这老货,真是无耻翻脸不认人,他儿子不过一条烂蛆,还敢来肖想她女儿真是恶心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