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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向着陈诺马前一滚。直逼而去“他这是找死”胡车儿的举动实在让陈诺大吃一惊。本以为胡车儿在落马吃了大亏后就算要战,也必跳开去,等休整喘息过了,再杀来不迟。然而,陈诺不知道的是,胡车儿居然是气也不喘的跟着和身滚来。向着他枪尖下滚来
胡车儿如此挑衅的招式,简直跟找死无异啊,这不是把自己胸口往枪口上撞么既然你要这样,那也怪不得我了陈诺喉咙里暴起一声怒雷,长枪举起,撩下
然而
陈诺终于知道是他自己想错了,如果说胡车儿是在找死,那么这种找死之法,实在是与常人有异。他并非找死,因为他滚得够快,出手得够稳,快到陈诺来不及撩下长枪,稳到陈诺一枪走空。
死角死角啊
陈诺一枪下去,看到了胡车儿的身影,却因为他滚在马腹之下,躲在了死角里,所以他长枪刺下去,也只能是刺空。
“不好”
刀光起,闪,再闪马惨嘶,前蹄断,屁股撅
陈诺内心咯噔一跳,他终于知道胡车儿此做的目的了。但,现在回救已经不及,只能如此了。他撩起长枪,手脱缰绳,单掌望着马头上一啪,身子借力而起,望着后面闪去
胡车儿够狠,居然以地躺刀式,将身滚到陈诺马腹之下,举刀连砍了陈诺胯下马两只前蹄
“将军”
陈诺身后,诸多亲卫兵在看到这一幕时,皆都是吓得呼叫起来。
他们的将军陈诺,身子望着马背上拔起,倒拽。但,下落时,因为用力过猛,仓促而就,不想重心殊,身体失控,眼看着整个身子就要砸落在远处的尘埃之上。若是就这么斜线砸下,落在众亲卫之前,不说身子骨散架,只怕跌落时更是狼狈难免,那可就要出糗大了。
然而,也就在陈诺惊惧之时,忽然后背被人一只小手掌一啪,一股力气往他背上一顶,他身子顿时稳住,接着,那股顶力又变作重力,将他身子飘然带下。霎时,他的两只脚,居然是稳稳的落在了地上。陈诺眉头一皱,这谁呀,力气不错啊他回头一看,居然是苏离苏离小脸通红着,与陈诺对了一眼,说道:“陈哥哥,刚才吓啊,将军”她一语未了,突然身子如脱兔一般,往前一跳,扑的迎着一道刀锋直上。
“噗”
铠甲磕碎,苏离胸前鲜血一起,洒出一团花。
是胡车儿,是胡车儿出的手。当然,胡车儿一刀将身投来,目的是想在陈诺立身未稳之际,然后突出一刀,将陈诺砍翻在地。然而,陈诺没有想到,胡车儿也没有想到,这一刀,居然被苏离将着她那弱小的身躯直接挡住了。
啪,刀斩上,苏离羸弱的身躯如海绵一样,被他这一刀之力猛磕而退,“蹭”“蹭”“蹭”,接连三步倒走。第四步时,“蹭”,终于停住了。“噗”一口血剑,同时从着苏离樱口射出。
“苏离”
陈诺震住了,冲上前来,想要扶住她,但被她回头一笑,咬牙道:“陈哥哥,我没事,这个人我来对付”苏离一句话完,不顾胸前创伤,袖子一抖,居然从着袖子里刹间取出一物。那冲上来的胡车儿正是吃惊着,就要举刀再上,只刀到半途,被对方小手抖出了一条细长的银色铁链子,将他手中刀挂住了。
胡车儿鼻子一哼,猛力回扯,同时喉咙里大呼:“过来”铁链没有被他刀锋崩断,但片时,苏离的整个身子却如叶片一般被他带去。苏离脸色一变,心里笑道:“没想到这厮力气倒是挺大的,过来就过来”她身子飞上前时,手腕再次一抖,铁链收回,但片刻又即杀出,缠上了他的刀子。虽然在胡车儿面前占不到便宜,但胡车儿一时却也休想动得她。
胡车儿本欲是速战速决,没想到自己手中的一口铁片在她铁链的缠绕之下居然是施展不开,只气得胡车儿哇哇大叫。他们此时对战,可怜胡车儿纵然是蛮力气泼天的大,但奈何在她的铁链之下,如入汪洋的海水,有力气也使不出来。苏离对胡车儿,正好是以柔克刚,棋高一着。那旁边陈诺惊讶于苏离漂亮身手时,却也对这种战况很是满意。看来,在苏离手上,胡车儿力气再大,也全然使不出来,倒也不必担心苏离的安全。
只是,苏离
陈诺嘿然一笑,原来,她终于是要表明自己的身份了。也罢,且等她自己跟他解释。
场上,那胡车儿气炸炸的,骂声不休,倒是苏离知道再这么下去谁也讨不得便宜,更何况她此时负伤,实在拖不得,也就懒得跟他耍下去了。她突然将链子一收,小手上又多出了一个物事。她嘿然一笑,两指齐出,笑道:“慢着你看这是什么”
“咦”
胡车儿看到苏离手上多出的那个黑黝黝的物事,突然认了出来。他脸上跟着一黑,居然是本能的摸了摸肩膀,突然收刀,望着后面就跑。恰时,有一骑兵过来,他将那骑兵一击而下,抢了马匹突然飞奔而去。
陈诺看到这一幕,有点奇怪了,他走上前来,询问苏离的伤势。而苏离小手抚摸着胸口,只是摇头说没事,手上的那个物事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没有收回去。
陈诺看到,那是一个寸长的如蛇形的铁镖
“呼”
胡车儿一口气跑出了数里之远,突然拉住马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幸好身后没有人追上来。
“不对我为什么见着那个蛇镖就要跑呢”
胡车儿气喘吁吁,这时才突然反应过来。他同时,伸手去摸手臂。这个手臂,这个手臂突然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他,此时很确定,他这个手臂以前就吃过一镖。而且,就是刚才那种蛇镖。中镖时,也正是他在尸乡回偃师途中,被人暗算的。怪不得,怪不得他此时再见到这种蛇镖,他会畏之如蛇蝎
而他,在吃了这一镖后,他的伤口在恢复途中,一直就有一种瘙痒的感觉。他先前还并不以为然,但在有次与张氏女行房事时,居然在瘙痒之处抓出了一只黑牛虱子。而这之后,亦是出现了两三次这种状况,他皆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也就在他跟随将军张济来偃师之时,张氏女突然失踪的那个晚上,他,体内的这种黑牛虱子也终于集体爆发,使得他整个人浑浑噩噩,气血暴戾。原来,他原以为的张氏女是突然失踪的,不过现在看来,根本不是她,是被他浑浑噩噩之中跟杀害的。同时,这之后他所行之事,也全都想了起来。他,被一个红衣女子带入了李傕军中,然后,红衣女子将他丢在了一个陌生人的帐中。而那个陌生的男人,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里,立即安排人将他带走,欲要杀了他。但就在这时,红衣女子又出现了,将抬他来的两个士兵杀了,救了他一命。这之后,等到半夜时,他又被红衣女子劝唆着,鬼使神差的闯入了李傕大帐之中,行刺杀之事
啊胡车儿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前后记忆连贯了。
原来,原来,我是被人利用了,我是被人利用了
他愤怒的调转马头,就要将这一切告诉将军张济,让张济明白这个红衣女子的可怕,告诉他他和李傕的不和都是被人算计的,整个事件,本来就是一个阴谋
然而
从东方突然传来一阵阵的杀喊声,烟尘起处,无数人马滚了过来。胡车儿惊讶的扯马回身,只见烟尘蹈处,冲杀而来的人马居然不下千数。这支人马是哪里来的怎么就连旗号也没有他是陈诺一方,还是自己一方胡车儿狐疑之间,那支人马已经冲近。他清楚的看到,在这支人马前面带队的,居然是一个女性将军。而且,是个红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