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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况,眉头郁结,别有一般风味。我忘得出神,却也知道何为紧急,何需放弃,我把眼神从二哥身上移开,落到纯里身上时,却只看到她的眸子里水色无漾,透明的让我甚至觉得有些可怕。
当她从白石变为纯里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总觉得,我看不透她。
正如我看不清她眸子里的淡然处之。
“从开始,这就是我一人的棋局。”
她又笑了。
如之前我看到的一般,这是一个极美的笑容,像极了初春里盛开的暖色迎春。而后,她从怀中掏出匕首,在我和二哥的面前就这么一刀扎了下去,鲜血涌出,漫洒了她如迎春一般的笑容,点点殷红,触目惊心。
泪水涌出,我大喊了一声,“不”
她直直的跪了下去,“不要扶我。”二哥和我愣了神,就这么呆在原地,她仍旧是那个极美的笑容,却不像刚才那般温婉可人,倒似烈焰下的火红玫瑰,鲜血浸染,炽烈绽放。
“谢谢你们带给我这么多美好的回忆。魏王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若不将我活捉千刀万剐定不解气,今天扎在心尖上的是渠梁的刀,我就是死,也死而无憾。”
二哥睁大了眼睛,他上去扶住了她,“还有别的办法,你不要想不开,我这就为你叫太医。”
“不用,刀刃约莫偏离心脏一公分,残留着口气见魏王便足够了。”她看向我,又是一个极美的笑容,“很多年前的那一天,我就该被凉辰带走,你好心救了我,本来想埋在心底一辈子的事,如今说出来了,心底也好受些。”
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黑伯死死守在门前,“谁敢进来。”
是我。是我的无知害死了纯里。
当初若不是我苦苦留她,她又何必走到这个地步。
“纯里,若我让你留下来的代价是你自己告发自己,为何不告诉我。”我泪流满面,满以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却不知自己才是拿起匕首刺向别人的那一个,是纯里用鲜血的代价浇灌着我无知的灵魂。
“见到渠梁我早已足够,又何求再奢求其它。我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又是这样一个笑容:惊艳了时光,惊艳了岁月,却惟独让我潸然泪下。
凉辰冲进来带走纯里时,她低着头,一副求饶的模样。
“本来只是追拿盗贼,竟然无意中捉到了魏国一直追杀的逃犯,多谢秦国国君和燕国王后,魏王一定会好好答谢你们的。”
呵无意
魏王的帛书你不要和我说你不知道。
你这个紫发将军,你可知我要的不是答谢,是纯里的命啊我想要纯里回来。
“二哥。”纯里被带走后,我扑到他的怀中哭的撕心裂肺,“是我的无知害了纯里。”
二哥拍着我的肩,“不哭,二哥会永远保护你。”
“可是,我想救纯里啊”我声音哭哑了,眼睛哭红了,但是,纯里却离我越来越远了。
晨,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我拿剪子剪下一撮头发,身披白衣,女扮男装。
我要到魏国去救纯里。
敲了二哥的门,我一身白衣走进去。
二哥抬头看到我,惊了一下,“我的妹妹何时变成男人了”
“我要去救纯里。”
二哥放下手中的竹简,“你打算如何救”
“不知道。”我如实回道,但是,是我亲手将纯里推向了死亡这一步,若不去魏国,此生我都会于心不安。
“秦国实力虽在变法后增强了许多,但如今秦国的实力根本无法与魏国抗衡,如今的我们,只能静待时机。”
“静待时机是何时等纯里被魏王处置以后吗二哥,你何时变得如此冷漠。”我心情很激动,言辞亦开始有些偏激起来,是我害了纯里,这个罪孽,我一辈子都将无法偿还,我看着二哥的眼神开始变得冷漠起来,“不,二哥从来都是这么冷漠,为了强大秦国,不惜牺牲妹妹与燕国联姻;为了坚持变法,不惜牺牲大哥令其饱受劓鼻耻辱;为了巩固江山,不惜流放自己的亲生儿子令其流浪山野。”
或许,我骨子里的倔强与任性是与生俱来的。
我本就不是什么云淡风轻的人。
但是,我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为何要如此伤二哥的心。
我又想起了曾经和白若顶嘴。
那时病痛缠身,心情异常低落的我亦是说出了很偏激的话:“为何我无父无母只有你这个哥哥。爸爸妈妈既然都生下了一个健康的你,为何还要我这个残废来到这个世上。”
“啪”一下,白若的巴掌重重的打在我的脸上,“我就是为你而活,若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我哭的像个泪人,趴在哥哥的怀里,“哥哥,不要抛弃我好不好,如果连你都抛弃我这个废物,还会有谁再养我。”
白若摸着我的头,笃定的说道:“今生我就是为你而活。”
这一次,我再一次的刺痛了哥哥的心。
虽不是白若,却是二哥渠梁。
“啪”的一下,同样的巴掌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人总是把最坏的心情留给身边最亲的人。
像极了我当初对姬遥的冷漠,像极了我现在对二哥的怒吼。
我没有反抗,因为我根本没有资格反抗。
我要和二哥说对不起,可是话还没有出口,二哥却突然把我拥入怀中,“对不起,我只是,只是”
“二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说的太重。我明明知道二哥心里有多苦”我伏在二哥的怀中愧疚的说道,他的怀抱是如此温暖,我竟舍不得离开。
“白”二哥说话的声音说很小,我没有听清,但他确实叫了这个名字。
我不知道一个人的泪究竟会不会流完,但我知道,我流了太多太多的泪。
19 示众
我是白音之时痛恨自己疾病的身体,就算知道哭泣是枉然,可泪还是忍不住的流了太多太多。
我是浅攸之时痛恨自己身为渠梁妹妹的身体,就算知道哭泣也改变不了这个既定的事实,可泪还是忍不住的流了太多太多。
“白石,我会救她的。”最终,二哥的这句话说完了,我心也随之平静下来。
渠梁不会知道我在那个时代的名字,白石,是我在这个时代对于那个时代的寄托。
我离开了二哥的怀抱,“还是我先去魏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