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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鸿琰如释重负压低了嗓音:“我出来时便发现了,这里的一切都是由着闯入者的意识而建的,我们所见所闻皆是自己心中最深处的意识,走为上计避开最好,知道吗”
我连连点了点头,幸而鸿琰还在,否则若是自己孤身一人闯入这幻境哪里还有活着回去的份。
“天色已晚,先找个地方歇一歇。”鸿琰一路寻找可留宿容身之处,我跟在他后面却又没了底气。沐浴、下河、往生门,这一路疲于奔命都来不及思考树林中的事,我说的话他究竟听到了多少
“鸿鸿琰。”我扯了扯衣袖满满的不自在。
“有事”鸿琰回头,凌厉的眸子害我又不敢说了。
“没事。”我摇头嘟囔着暗骂自己没用,那些话也不知他听去了没有。
正踌躇间,我拍了拍脑门后悔自己讲出那番不经脑的话,脸颊不由自主又起红晕,什么若你不死若你不拒,早知由他醒来处置了柳无心也便是了。
“前边有一处空地,我们施法变作一间住宅安顿可好”鸿琰回头,见我举止无神不禁挥了挥,“你怎么了”
我白他一眼:“哪有怎么,你施法就是了无需问我。”
鸿琰倒不多问,转身闭眼却不动静,半晌后睁开眸子脸色不好:“我的法力使不出来。”
“怎么会”我变了变脸色不信他的话,自己凝指动手却是一样,指尖平常并无星光溢出,反像是受了什么东西抑制,再如何做也只是徒劳。
“一定是往生珠抑制所致。”鸿琰笑了笑,“城中客栈绝不安全,今晚怕是要露宿栖身了。”
我裹紧了衣裳发抖:“露宿你会生火吗”
鸿琰食指点了点鼻翼:“至目前而言尚未试过。”
我追问:“搭简易草棚,你会吗”
鸿琰环顾四周神色极不自然:“可以试试”
“捕猎”
“可以试试”
“打水”
“可以试试”
我猜到了,我真的猜到了,这魔界尊崇的君主离了法术根本什么都不会,我猜到了
“往前走寻个树林子,我们需要搭个简易棚子才行,用枯叶遮盖免得夜里凉染上风寒。”我不寄希望于鸿琰,寻思着走一步算一步先弄个庇护所。这时我也没底了,往生珠为四凶器之一必是凶煞非凡,且这里环境凶险,如今还没了法力,莫说寻到珠子,怕是活下去也困难。
走出几步忽而肩上一重,鸿琰将他的袍子褪下给我,羽绒披身顿时暖和不少,他却单薄了许多。
“鸿琰,你”
他没了袍子还似没事人一般,回头垂过眸子看我,青丝泻下迎风散开了些:“管好你自己就是了。”
天色渐暗,一路上偶尔行过挑柴归来的路人,这些人鸿琰都认得,我也曾经见过一面,是守卫阙宫的妖兵模样,只不过都被他拉着绕远路躲过了。
鸿琰说此处幻境与曲寒的幻瞳有些相仿,里面的东西皆都不能与之过多接触,因为他们都是假的,而这些虚假中恰也隐含着真正的杀意。
我任他牵着我走,只心里实在不安:“鸿琰”
他回头不解,只等着我开口。
“你”我支吾道,“之前在往生河边的林中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多余的话”
鸿琰低头冥想却得不出思绪:“不知你口中所指是”
我欣喜摆手将袍子披回他肩头:“没事没事,我胡说的。”
“没事是何事”我解决心头大事撒腿就跑,一路偷笑晾他一人留在原处不解,总之,不曾听到就好。
熟不知,鸿琰捋了捋袍子低头隐隐含笑,而后抿唇收敛了笑容才又往前走,只留下身后一串掩过积雪的足印。
好不容易找到最适合搭棚子的三角点,鸿琰掏出怀中银匕砍了几根木竿子做顶棚框架,我去寻枯叶和适做软绳的植被,忙活了一番后天已透了。唯一缺的就是篝火,虽说在雪地上堆了极厚的枯叶,可没有火种在这深冬未免受寒。
这会儿比白天更冷,鸿琰隔着晦暗触到我的手,他的手要暖些,我却已冻得麻木了。
“你手怎的冰成这样”
鸿琰抓紧我的手保暖,我却仓皇中抽了回去:“仙仙尊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鸿琰不由分说褪下袍子朝我身上裹:“天寒,你受凉了我可不管。”
我指尖点上白袍柔软一时失了神:“那你呢”
鸿琰不然:“堂堂魔君,怎会忌惮这阿嚏”
我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不多想将袍子的一角递过去:“堂堂魔君怎会忌惮这幻境,可魔君受寒我却小命没依靠了,一起躲吧。”
鸿琰未动只反问:“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
“那那是平常时候,眼下境况需随机应变。”我向旁挪了挪让他进来,末了不忘添上一句,“出去后不许告诉仙尊。”
鸿琰像是困倦,带着一声慵懒呢喃:“告诉他又何妨”
“你若告诉他了,我就”话到一半我却开不了口,他枕着我的肩昏睡了去,夜深人静反是我心境最乱的时候。回头不自然唤了唤他,未应。
“鸿琰”我又唤了一声,见无应答便大胆去抚他的颊,脑中晕眩不自觉朝五指触及的温暖低头留下一吻,这吻若蜻蜓点水,却足够掀起经久不息的波澜。
这一夜漆黑不见五指,隔着月光也桥不清他的轮廓。我似吻到了他的眼脸下,仿若犯案的小贼一般鬼鬼祟祟,却是鼓了十足的勇气。
鸿琰,若我不承风华宫之恩情,若你并非两界魔君,该多好
、异样曲寒
翌日
阳光比昨日艳了些,天色大好甚至融了不少积雪。
我睁眼时正靠在他怀里,鸿琰低头不语应是醒来许久了。
“醒了”我困倦未清,他开口的声音极浅,却不妨碍我听清。
我意识尚有些模糊,贪婪缩在他怀里享受着如床垫一般的柔软。只一瞬间,我即刻睁眼缩到简棚之外警惕注目:“你想做什么”
鸿琰耸耸肩颇为无辜:“我做了什么”
细想,他确实不曾做过什么,反是我自己一股脑将他认作榻上软枕被褥,昨晚甚至
我咬唇不经意地脸红,鸿琰伸手贴上我的额:“脸怎的发红了,你不舒服”
我蓦地仰头再退:“我无碍,你顾好自己就是。”
鸿琰也不深究,拍了拍衣上枯叶从简棚中走了出来:“我昨夜想了想,一味躲避不是办法,往生珠必是在最危险的地方,我们恐怕得做好防备。”
我想来也认同这个道理:“往生珠不会放在安全的地方等我们去找,如此还真得回城中才是。”
“既如此,那便走吧。”鸿琰径直从我身旁过,我想了想开口把他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