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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难看:“曲寒”
我在迷糊中被放上了软榻,耳边传来曲寒的声音:“我知你有话说,不管什么事等我救了小璃再讲。”
曲寒凝指开始度法,流光看我后眉目诧异:“她这是魔气侵体,你度法无用的。”
“魔气”曲寒回头,沉思中突兀想起了松坞山庄的那一幕。那日我衣衫带血,鸿琰在院外为我妖气相度。
“琉璃面色不好,如今风华宫她待不得,送她去没有仙气的地方就好了。”流光一路劳顿而来坐下歇了歇,曲寒知他说的有理,只是心里却怎么也不愿接受这件事。
“你的意思是小璃入魔了”曲寒踉跄,十指攥紧了拳头不禁咬牙。
流光起身放下床前罗帐:“仙气可渡人救世,魔气亦可使人入妖途,你是知道的。”
曲寒眼眸忍不住泛红:“我为了小璃辛苦坚持了一百年,他竟将一切全毁了”
流光忍不住叹息:“那日的境况你是知道的,琉璃受了重伤除了活便只有死,只当做这是活下来的代价,应先带她离开风华宫再想法子驱除体内魔气才是。”
曲寒背手走出了千秋殿,流光随之带门而出。
“你今日来可是为了四凶器的事”
流光抿唇:“天庭安插在魔殿的细作递来消息,说是殊彦发现了往生珠的下落,只那地方对我们却不利。”
曲寒凝目:“在何处”
“殇都。”流光仰头望着漫天落雪,“殇都靠东南山太近,殊彦却已到了殇都,鸿琰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曲寒收去红眸屏息一口气:“早知当初东南山仙魔一战我就该杀了他”
流光摇头:“别说气话,想他鸿琰死的人太多了,两界魔君又岂是这么容易死的风华上仙已逝,你又杀了储玥,便算两清了。”
“两清”曲寒冷眸一笑微浅,“他害的又岂止师父一人我与他永远都不可能两清”
“我们需思虑的是眼下当如何,天帝下了死令往生珠不容有失,可你的伤”流光忧心往生珠的事,曲寒一拳击碎了殿前的玉座麒麟:“管他什么往生珠还是天帝,我只要小璃好好的”
“你何故如此怒,难不成”流光惊愕回头望着合上的千秋殿大门,“你该不是动了凡心喜欢她”
流光本是等着曲寒向他反驳,岂料见他闭眼久久无话方才仓皇:“你真的喜欢她这玩笑可闹不得,你忘了当初南海龙王”
“我知道,南海龙王被贬去了天尽头。”曲寒打断他的话,“那又如何”
“你说那又如何你可知天尽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曲寒眸子一挑忽而一笑,“无论意味着什么,都算不得什么。”
、侍仙阿鸿
醒来的时候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外边儿日头黑了,曲寒掀帘从外头端了一碗热汤进来:“你醒了”
我揉了揉眼皮:“现在什么时辰了,这是哪里”
曲寒放下汤碗拂手扇了扇热气:“我让流光施法在佛戾山下建了竹屋,此处清幽是静养的好去处,正好让那姑娘歇在你的酌烟殿。”
待热气退却,曲寒舀了一匙浓汤喂我:“来,张嘴。”
这浓汤味道还不错,像是经了烹饪的玩意儿。
我喝了一口忍不住自己捧碗吃了起来:“真好吃,这是什么”
曲寒想想便是泪:“好吃就行,也不负我佛戾山的火灵兽了。”
“你煮了火灵兽”我咽下嘴里的东西啧啧称奇,堂堂佛戾上仙把本山灵兽给煮了,此间怕是不能找出第二个。
“心里若是感激就全吃光它,也不辜负人家为你赔了性命。”曲寒饮了桌上的花茶叫苦不迭,只盼凶案现场没被旁人瞧见,否则佛戾上仙的威名算是毁得彻底了。
吃了两口我却想起了正事:“为何叫流光修缮此屋纵使多了妙余也不至丢我到山下来吧”
我这话害的曲寒好一阵失神,末了勉强着笑一笑:“在松坞山庄的时候鸿琰注了青灵诀在你体内,顾一时间怕回不了风华宫。”
“青灵诀和我回风华宫有什么关系”我有些泛迷糊,左右想想两者之间确实没什么联系。
“我还有事就先回了,你先吃吧,吃完了我叫轻絮来收拾。”曲寒盘算着落跑,我拽他衣袖执迷这个问题。
“你看,那是什么”曲寒突然指我身后张目错愕,我却目光如炬依旧注目,任他风云,我亦纹丝不动。
曲寒失策,半晌小心翼翼开可口:“你都不看看后面的”
我摇头:“ 青灵诀和我回风华宫有什么关系 ”
“青灵魔功属魔君才有,是更胜于五味真火的灼焰妖气,既能救人于危难,也可杀人于无形。”曲寒锢紧了桌上的茶盏眸色渐蹙,“你体内沾了他的青灵魔气,此气息与仙气相抗,凡是仙气聚集的地方都会损了你的修为,甚至是性命”
“青灵诀”我喃喃,“这魔气何时才能根除”
曲寒眉间闪烁:“暂无驱除之法,不过我正想法子,定有良策的。”
曲寒回答的已足够委婉,于我而言依旧犹如五雷轰顶。换个不委婉的说法,根除魔气之前我永远都回不去风华宫了,我入魔了。
难怪鸿琰放我离开,难怪他信誓旦旦要我打赌,原是这一切早就注定好的,我走不了,逃不掉
“你把汤都喝了,明儿一早轻絮会来取。仙尊得连夜去一趟殇都,很快回来。”曲寒含笑抚我云鬓,我大致能猜到是为着什么。
“可是有了凶器下落”我端起热汤暖手,鸿琰昨夜匆匆离开派了段千绝跟着我,必也是为着凶器而去。
曲寒起身就要走:“此次是四凶器之一的往生珠,现于蜀国殇都离东南山很近,我想得此珠去求天帝给你一个仙籍,这是最快去尽魔气的方法。你在此好好休养,有事唤紫槿就是了,切记不可乱跑。”
我点头看着曲寒驾了一朵祥云而去,竹屋骤然如死一般寂静。漫漫长夜想来也无聊,索拍拍软枕倒头睡了去,辗转几次却不得入眠,思绪乱成了一锅粥。
窗外洒下圆月银光,我裹着被子望得出神。一百年的闲适顺遂因为鸿琰变得一团糟,从他白衣素裹出现在伏城河畔开始,我的生活就未平静过。
夜色渐沉,骤然从酌烟殿挪出来怪不习惯,幸好先前在锦雀阁也住过,否则冷不丁换了地方怕当真要彻夜难眠了。
眯了一会儿方才开始犯困,迷糊中被子好像往上提了提,再往后便神游天外找周公去了。
这周公不好找,转来转去转悠到了一处我没到过的地方,好像是皇宫。
这地方陌生却眼熟的紧,只记得方才途径的地方好像有块染血的石碑,碑前还有一位公子黄袍挂冕。
我回头,映映烈日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想要唤住他却也说不出口。只依稀瞧得背影憔悴似是失神,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我想着走过去瞧个真切,那黄袍公子却没了踪影,连带着石碑和重重宫宇一起不见了。
“阿璃,过来。”鸿琰着黑袍从暗处走来,嘴角微扬向我伸手。
我眨眨眼皮后退不觉,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