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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5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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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需要慢慢解决。这般一想,微浓也只得暂时将心事搁下,开始钻研起医书。白日赶路时,她独自乘坐一辆车辇,便有充足的时间看书;夜里扎营时,她会将看不懂的问题誊抄下来,去找军医请教,尤其这次还有连阔从旁指点,她感到大受裨益。进入燕国境内之后,聂星痕记挂朝中大事,决定弃车从马先走一步。去孔雀山找书的数十人是他的心腹,自然是要随护在侧。临行前,他特意询问过微浓的意见,看她是否要跟着他先回宫,然而微浓的医理药理才刚刚入门,正是勤学好问之时,实在不愿和军医、连阔分开,她便出言拒绝了。聂星痕是有些失望,但也明白她留在军中好处更多如今她每日都要去找伤员问诊换药,早已博得美名,若能留下随军,只会让她声名更盛。此事正合聂星痕之意,所以他尊重了她的选择,临走之前对她千叮咛万嘱咐,又让当地刺史临时调拨了两名侍女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这才放心走了。自聂星痕离开之后,微浓钻研得更加勤奋,营帐内时常通宵达旦亮着烛火,或是去军医的账内彻夜研讨。明尘远见过几次,初开始还忍着没说,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对军医和连阔下了死命令:每晚亥时必须熄灯歇息,非紧急事务不得外出或见客。这道命令一下达,无人敢违抗。几个军医一到亥时便“送客”,让微浓大感无奈,只得回营歇息。因她有事可做,故也不觉得大军行进缓慢,这般随军足足走了两个多月才回到京州。而此时聂星痕早已回宫主政一月有余,将积攒的政务全都处理完了。这次明尘远率军前往姜国,打的旗号是“迎接废后归国”,后来聂星痕又陆续增派援兵数次,大军便一路增至四万人马。但回来的只有不满三万人,其中还有一半都是伤员。这样的胜利在聂星痕看来,并不能算是凯旋,而且发兵的借口还与微浓有关。他唯恐会给微浓招致祸水之名,便否决了朝臣们关于“检阅大军”的提议,只是论功行赏一番。除了犒赏军队之外,他又特意下旨赐封微浓。原本在四年前燕王宫宫变之后,微浓名义上已经被聂星逸废黜,“贬为庶人,赐离京州,无敕不得返京”。而这一次,聂星痕却下了一道旨意,褒扬微浓献计有功、改良军中伤药,不仅加封她为郡主,还将她的故乡房州青城更名“烟岚城”,赐给她做了汤沐邑,并在王都京州为她修建郡主府邸。如此一来,从前那道贬黜她的旨意自然而然就作废了,微浓摇身一变,从废后成了烟岚郡主。她觉得聂星痕想得真是周到,把青城赐给她做汤沐邑,为了和从前的“青城公主”加以区分,还将青城改成暮烟岚的名字,改头换面重新赐给她。如此一来不仅全了她的思乡之情,也让长公主心里感到安慰。真正的暮烟岚原本就是外亲,是聂星痕名正言顺的表妹,摄政王疼惜表妹漂泊,将她接回京州封赏本也无可厚非,尤其这次她还算立下一大军功,是真正受了将士们爱戴。因此,朝中虽对此议论纷纷,倒也没有引起什么大的波动。只是让在位的燕王聂星逸感到难堪罢了,这道旨意相当于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不过如今摄政王掌权,燕王早已形同虚设,聂星逸难堪不难堪也无人过问了。微浓一回到京州城,这道旨意便砸到了她头上。她没想到聂星痕动作这么快,根本没给她商量的机会,心中颇不是滋味。“京州这么多的宅邸空置,他随便翻修一座就好了,何必大兴土木建什么府邸。”微浓一回来便去探望师父冀凤致,忍不住抱怨。冀凤致笑了:“新建府邸才显得他重视你。”“可也把我捧得太高,我不喜欢被人议论。”微浓实话实说。冀凤致拍了拍她的手臂,提醒她道:“难道你没有想过,新建一座府邸至少也要两到三年,这期间你住哪儿我看他是想让你住到宫里才这么做的。”原来聂星痕是这个意思微浓更加抗拒了:“我是您唯一的徒弟,自然要在您身边侍奉。即便碍着名分,我也该回长公主府。于公于私,都挨不着他。”冀凤致失笑:“别耍脾气,这种时候你更应该进宫去。如果真不愿意,也要当面说清楚,否则你越是躲着,他越不会放手。”微浓便郁郁寡欢地道:“我想和师父在一起。”冀凤致目露几分慈爱之色:“我老了,跑不动了,已经决定长住燕国。你随时可以来看我。”闻言,微浓自责之意更甚:“这些年都是您在为我操心,我从没为您做过什么。如今我已开始学医,恰好能照顾您,实在不想再进宫了”然而冀凤致意态坚决:“我在这儿有仆从有侍卫,过得清净又自在。你若住进来,聂星痕三天两头往这儿跑,我的日子可就没法过了。你还是进宫住吧,隔三差五来看看我便好,什么时候说清楚撇干净,再回来也不迟。”“那我就回长公主府,或者自己买座宅子。”微浓倔强地道。“你这是赌气”冀凤致无奈评价。微浓也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若是回长公主府,她只是一个客人,还会让长公主左右为难。若是单独置办宅院,就是打了聂星痕的脸,而且这京州城里也不可能有人卖宅子给她。“你不是想学医吗哪里的大夫能及得上御医你只当进宫求学去了。”冀风致劝说她:“再者燕宁局势紧张,你就算是帮帮他,别让他为了私事再烦心。”这话的偏向再明显不过,微浓疑惑地看着冀凤致:“难道师父是燕国人否则为何帮着他说话”冀凤致摇了摇头:“我自幼父母双亡,不知自己是哪国人。从前效力墨门时,只把自己当成宁国人,但如今四海为家吧”微浓略有羡慕之意:“这样多好,不必为了家国之事而烦恼。”“凡事有利就有弊,漂泊无根的感觉也并不好受。”冀凤致叹了口气:“眼下的局势,无非燕宁之争。相比之下,我更希望聂星痕胜出。”“为何”“就凭他对明尘远的态度,我觉得他还算有情有义。”说明:关于烟岚城的来历,网络版沉鸾孽里是说开国皇后的儿子为了纪念母亲,以其闺名命名。但是出版稿中,我把这地方改动了这里烟岚城的来历,是跟着纸质版沉鸾孽走的,特此说明哈不是bug

第268章:国策风云一

微浓终究还是进了燕王宫,仍旧住在老地方,是聂星痕母妃生前所住的未央宫。这无疑是一种昭然的暗示,聂星痕根本不怕别人揣测,他怕的是别人不揣测。微浓对一切流言蜚语充耳不闻,进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聂星痕,商量要如何把国策还给云辰,还要瞒过宁王。上次把姜王后的遗物送去时,宁王就专程派人一一查看,显得十分警惕,这也让送还国策之事显得更加困难,她必须去找聂星痕商议对策。微浓来圣书房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径直被请了进去,彼时明尘远正向聂星痕禀报姜国的近况,两人已经说到尾声。明尘远一见微浓过来,忙要告退,却被她出言挽留:“恰好明将军也在,正巧也来想想法子,这几本国策该如何交给云辰。”明尘远不知她与聂星痕的约定,便显得十分诧异:“国策要给云辰”微浓点点头:“这本来就是他的东西,应该还给他。”聂星痕也道:“此事我与微浓商量过,你不需担忧。”言罢他话锋一转,又道:“虽然我没留副本,不过我全都看了一遍。”他说这话的同时,眼神一直瞟着微浓,明尘远闻言也看向她。两人都唯恐她性情太过刚直,要因此恼火。哪知微浓很平静地道:“我自己也看了,可惜很多地方都看不懂。”聂星痕遂笑道:“我以为你是要生气的。”“从前一定会生气,如今不会了,”微浓垂眸道,“你是摄政王,应该看看。”明尘远也在一旁帮腔:“咱们能把国策给他已经仁至义尽了,若不给他,他也无话可说。”微浓并不想在此事上纠结,直言道:“我是在想,这国策要怎么给他才能瞒过宁王,还要保证不被外人偷看。”聂星痕也不想让宁王看到这几本国策,因为越多人看到内容,国策就变得越无用。而云辰现今势单力薄,即便拿到国策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你有什么好法子吗”聂星痕先问。微浓叹气:“其实我师父想去,但他身子骨不好,我不想让他再奔波了。”聂星痕也同意:“冀先生年初大病一场,不宜再操劳,还是让他安心颐养吧。”言罢他沉吟片刻:“此事交给王拓去办好了。”“可是,王拓已随原澈回丰州了,而云辰在黎都,两个人见不到面。”明尘远提醒他道。“无妨,宁王七岁登基,今年是正顺六十三年,亦是他七十大寿。最迟五月底,魏侯父子就会启程赶往黎都。”聂星痕默算了一下时间,对明尘远命道:“你赶快给王拓送消息,若再晚两天他就该上路了。”王拓收到消息的第五日,魏侯父子便从丰州出发了。俗语有云“人到七十古来稀”,宁王七十已算高寿,此次自然是要举国同庆。早在年初,魏侯便开始着手准备寿礼,把这些年私藏的好东西全都翻找一遍,准备了一批生辰纲上路。对此,原澈是很不乐意的,他倒不是心疼钱财,只是觉得宁王这次有失偏颇,得了他几卷绝世兵书,还要把他赶回丰州。结果他回来没几个月,又要重新去黎都贺寿,路上来来回回地折腾。“老爷子是高寿,但底下的子子孙孙,我看没一个能活长”原澈不免抱怨:“全被他折腾个半死。”魏侯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虽然身材已经发福,但还是能看得出来,他传承了宁国王室的良好相貌,年轻时应是个俊美男子。这些年以来,他与宁王的父子感情一直不睦,一则是宁王意图削藩,二则是因为祁湛的横空出世搅了他的太子美梦。为了这两件事,他近年来一直都在默默抗议,称病不朝。细算时日,也有四五年没回过黎都了,这次若不是宁王七十大寿太过隆重,原澈前些日子又惹出大事,他仍旧不想露面。一路上,父子两人都在商议要如何扳回一筹,给祁湛一个下马威,故也忽略了王拓的心神不属他一直在思考,该怎样才能不动声色地完成任务,把十二卷国策交给云辰。此事说简单也不简单,书不多,一个包袱就能送过去;但他是原澈的心腹侍卫,黎都又是眼线重重,该如何才能避过所有人尤其,还不能让云辰发现送书的人是谁。想了千万种复杂的方法,明示、暗示他最终想起原澈的一句话来:简单粗暴,直接有效。王拓忽然觉得,原澈说得很对云辰如今几乎没有什么应酬,姜王后的死讯传来之后,他索性戒了酒,除上朝、办差之外,闭门不出。眼见着即将七月初七,宁王七十大寿在即,楚琮也把姜王后的遗骸安置妥当,来了宁国。云辰借此机会带着楚琮外出看看,顺便搜罗寿礼。他根本不会在此事上多费心思,也就是装个样子罢了。逛了一整天,在玉器铺采买了几样贵重物件,兄弟二人便准备打道回府。坐在车辇上,楚琮细数着几样玉器,捏出其中一枚雕工精细的扳指,把玩良久,道:“这扳指玉质上乘,毫无瑕疵,雕的又是熊头纹样,送给宁王再合适不过。”岂料云辰淡淡瞥了那扳指一眼,回道:“这些东西都是贺礼,唯独这件不是。”楚琮微讶:“可是这件最精致,熊的寓意也好。”“咱们兄弟太久没见,你不了解,我有收藏扳指的喜好。”云辰从他手中接过扳指仔细摩挲,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失神。楚琮闻言,目中也划过黯然之色:“是啊,咱们兄弟多久没见了。父王三子三女,如今就剩下咱们两个了”话到此处,他一拳重重击在窗棱上,面露愤然:“都怪燕国欺人太甚,连王姐都不放过”其实云辰知道,姜王后的死不能全怪燕国,然而他却无力再开口解释什么,反正燕楚的血海深仇已经结下,他说什么也改变不了。楚琮见他不接话,又愤愤道:“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要让聂星痕血债血”马匹的嘶鸣声突然响起,堵住了楚琮未出口的话,车辇随即急停,使得两人险些栽出去。云辰赶紧扶稳坐好,掀开车帘蹙眉问道:“什么事”“回大人,有个小子挡住了咱们的路。”车夫慌忙回道,一鞭子作势要往那挡路之人身上抽打。云辰眼疾手快抓住鞭子,阻止了他:“先问问是怎么回事,不要随意出手伤人。”他话音落下,便听到那拦路人对着车内大喊:“您是云大人吗您要的东西,我师父已经准备好了,因久等您不至,去您府上两次都被赶了出来,不得已只好拦路于您,还望您恕罪。”暮色渐沉,云辰只隐约看到一个少年的身影,年约十五六岁,瘦小单薄,身后背着一个大箱子,气喘吁吁地站在马车前。云辰心生疑惑:“你师父是谁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少年摇了摇头:“师父没告诉我。”云辰朝他招手,温声和蔼:“来,你过来。”少年又摇头,只朝车夫伸手道:“我师父说了,让您付清尾款,您还欠我们一锭金子。”云辰心中疑惑更浓:“我都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为何要给你一锭金子”“我师父说,这里头是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想得到的东西。”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想得到的东西云辰望着他背上的箱子,若有所思。而少年也不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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