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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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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房屋农舍稀疏了起来,可傅清月的心并没有因此开朗,因为她想到了李若兰,嫁入傅家多年至今无所出,她犹记得,当她把在三爷府上拾来的手帕还于她时,她眼底闪过的一丝惊慌,后来听傅清月说是在家里捡到,才放松地展颜一笑,种种的迹象都指向不好的疑点,甚至于她捡起丝帕看清上面娟秀着的典雅兰花时,心中的怀疑越来越浓。

心中有了思忖,走路起来就缓慢,方向性也不那么强,有点漫无目的,直至旷郊野外的时候,才发觉身后有人一直跟着,不急不忙却亦步亦趋,傅清月回头瞅了一眼,憋憋嘴,冷漠地回转头来,继续往前走,该来的怎么也躲不过。

后面的人见她回头瞅了一眼,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了几步,与她并肩而行,见她没有意思要与他交谈,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慢慢的一步一步地走在通往海边的沙地上,脚下的沙子因为雨水,踩出来的脚印异常清晰,一路沉默,一路一大一小的两双脚印,不停歇地延伸。

落日已经全部西沉,留下漫天的彩霞,黄红紫灰,肆意地渲染出大自然的神秘,无风无浪的海平面蕴育着沉稳的色调,浩海烟渺,举目无边。

傅清月选在海边的一颗大榕树下,仰头眯眼,站着眺望远方。

“大海真是神奇,简直就是妙不可言”低沉的嗓音从身边的人口中说出,带出一丝侠气,吕宽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缄默。

傅清月无动于衷,片刻后,才淡淡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须臾,才见他开口:“安汉公刚愎自用,不听大公子的劝谏,我只好冒死进谏,惹怒了他,为了不拖累大公子,便到这里来了。”

细节缘由是不是这样,不得而知,那人一向清高敢言,与他相处时,就曾听他义愤填膺地批判过自己的父亲。安汉公多么遥远的事情,王莽老贼终于击败众多的政客对手,半推半就地受了这个封号,挟天子以令诸侯,也不是不可能,他就算再不愿意,也是那老贼的嫡长子,子承父业,连带着罪孽和因果吧。

见傅清月沉默不语,神情冷凝,竟意指不相信他所说,可他们之间的事又不能向她多透露,知道这些对她并无益处,踌躇了片刻,说出了心中的另一个想法:“清月,你怎能这样”语义颇有责备。

傅清月嗤笑出声,回转头来,似笑非笑:“我不能怎样”

吕宽一急忙,竟犯起了口吃:“你你不该。”

“我不该如何“傅清月追问,吕宽虽贵为京城公子,可惜自小得了口吃的毛病,得不到家里族人的厚爱,又生得体弱,同龄人也不愿与他一起玩耍,机缘巧合下与大公子相识,从此两人结伴学习,长大后的吕宽,克服了口吃,还是个习武奇才,长得身材高大,一表人才,与幼年时羸弱胆小的他有着天壤之别。可他自小沉默寡言惯了,长大了也不爱说话,对大公子惟命是从,只是特别紧张的时候还是会口吃几句。

“你不该音讯全无,如此冷酷无情”吕宽拂袖道,一脸的义愤填膺,你也不该这么快便移情别恋,与这合浦郡内的风云男子暧昧不清,短短一年不到,便从一个男子转到另一个男子的怀里。

当然,后面难听的话他没有说出来,还是顾念她几分脸面,可傅清月与他相识又不是一天,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不是全部也是八九不离十,遂道:“我与大公子自离京之日起便全无瓜葛,我干什么做什么与他有何干系,你也不用枉做好人,替别人鸣不平,白担这个心”

她向来伶牙俐齿,他一直都不是她的对手,以前有些胡搅蛮缠罢了,如今字字诛心,呛得人没有反驳的余地。

“可他从来都没有断过思你念你你不知,每次经过学院后山的红枫树,他独自一人,满脸的怆然。”

“够了,那与我有何干系”傅清月粗鲁地打断他的陈述,心境刚刚还平波无浪,此刻因为他短短几句竟翻腾汹涌,与眼前死一般寂静的海面截然相反。她与他之间的事情吕宽最是清楚不过,可那又如何逝事往昔,她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过去,她也无力无心再去寻找那些个缘由对错,生活还要往下过,老是把着过去算怎么回事

吕宽侧目瞧着身旁的傅清月,冷凝孤傲,全身上下透出一股不让人亲近的戾气,记得临走前她伤心欲绝,悲愤难耐,如今除了冷冰冰的语言,冷冰冰的眼神,只剩冷冰冰了,这人已经冷得毫无感情,不像个活人,倒像那万年冰川上的冰雕儿。

冷冽的静谧流动在两人之间,傅清月望着海面依旧一动不动,天空中的月亮隐没在阴云之后,透不出一丝光来,这天明天还会有雨。

吕宽低下头来,不知在想些什么,悉悉索索之后,从袖口掏出一个锦盒,递到傅清月的面前。

傅清月只看不语,没有伸手要接的意思。吕宽心中凄凉,果然是物是人非,如今之举与当初给他们传递信物,完全是天差地别,犹记得,她那时满脸堆笑,迫不及待地接过东西,要么喜笑颜开,甚至还会手舞足蹈,当时他就在想,大公子怎么会喜欢这样率性天真的女子,半点也不矜持含蓄,一点也没有当家主母的气势,大约,那时过分热情的表情也总比现在无动于衷要好上千百倍吧。

“大公子叫我给你的。”吕宽大概是生气了,说话硬邦邦的。

傅清月睨了一眼,接过锦盒,上好的锦缎滑腻柔软,织缎上行云流水的纹理在暗淡的月光下,发出内敛的光芒,打开盖子,一只通体翠绿,发着幽幽绿光的翡翠玉簪撞入眼球,这是极品心中讥笑,他还记得那个羊脂白玉簪断了就是断了,如今换了个翡翠簪,又能如何

盖上盒盖,傅清月把锦盒递回吕宽面前,“你拿回去吧,这个东西太贵重,我恐怕无福消受”

“他送与你的,你要还便还他吧”吕宽也倔强了起来。

傅清月冷笑:“我数到三,你不接它就落地。”

“一、二、三。”三字刚落音,锦盒也跟着往下坠,吕宽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锦盒,抬头看到傅清月冷笑的表情,怒道:“傅清月,你有这个必要把事情做得如此决绝吗”

“那你要我如何,拿了他的东西,日日睹物思人整日以泪洗面你要见到我容貌憔悴,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觉得这样我才对得起他”

“那你也不该这么快便见异思迁”

“我见什么异思什么迁就算我去嫁人这又有什么错难道我要仰仗着与他苟且的时日,来度过我的后半生,这样凄凄惨惨戚戚才能满足你们怜悯之心”傅清月怒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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