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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地看着他,看他慢慢坐在茶桌前,慢条斯理地清洗茶具。
“我似乎没有见过你。”
“是的,你是第一次见我,而我很早之前就在南城见过你了。”
他把茶具洗好,朝陈凉示意了一下让她过来,“这是从国内带来的大红袍,你应该会喜欢喝的,来尝尝吧。”
“国内”
陈凉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你也是中国人吗”
江潮生没有丝毫遮掩,“当然。只是从我父亲那一辈起就到了国外谋生,但没关系,我们的生意还是和国内人做的,所以语言一点也没生疏。”
陈凉语带讽刺,“生意贩毒生意么”
江潮生的手顿了顿,继续从小巧的镂空缕金茶罐里,夹出少量茶叶,“没错。贩卖什么并不重要,有买有卖就是生意,不是么”
到这里,陈凉已经完全确认对方的身份了。
他们是8。23贩毒集团的人,抓她到这里,一定和她爸爸有关系。
她一直把爸爸的死埋藏在心底深处,不想表露出来影响别人的情绪,更不想让她的悲伤感染程美锦。
爸爸不在,她们母女两也要好好过日子,而不是时时抱头痛哭。
可此时此刻和杀父仇人共处一室,陈凉却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从座位中站起来,“见不得天日的买卖,就像屎壳郎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滚粪球一样,有什么可值得夸耀的”
这话刻薄得有些过分了,江潮生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过了一遍水还没来得及添新水的茶叶,散发微热香气。
江潮生同样冷笑,“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爸爸一直自称在边境做生意,做的到底是什么生意”
陈凉拧着眉头,“你在暗示我,我爸爸做的和你们是一样的生意如果是这样你可以省省了,他的为人品性我最清楚,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想往他头上泼脏水,我绝不允许”
“哈哈哈”
江潮生又哈哈大笑起来,“你不相信那你看看这份分销单吧,看看我们滚的粪球,到底是什么人拿走”
他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份材料,陈凉看也没看,撕得粉碎,“那些脏东西是你们赖以生存的,你会这么好心把名单给我看我不用看,这名单一定是假的。就算上面有我爸爸的名字,也是你编造出来的。”
江潮生有些震惊,没想到她油盐不进,这么厉害。
他笑得无奈,“好吧,你不看就算了。”
说着看向茶壶,可惜地摇摇头,“可惜了,一泡好茶就这么毁了。你是聪明,就是没学会珍惜东西。不过没关系,我会把茶罐留给你,让你自己慢慢从茶中领会因果道理。”
说罢站起来,整了整衣襟就要往外走。
陈凉叫住他,“等等”
江潮生偏过头,“还有什么事”
“为什么把我送到这里,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你们不是因为我爸爸的事一直想报复我么,为什么不杀我”
江潮生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报复你小姑娘,你想太多了。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报复一个警察家属,更不会千里迢迢为了报复跑去福城,更冒险开枪从警车里抢人。”
“警察家属”
陈凉惊讶地看着他,“你说我爸爸是警察”
江潮生轻笑一声,面露嘲讽,“真是可怜,连自己的爸爸死了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到底为什么而死。”
陈凉还想问他什么,他已经走了出去,随后外面传来门被锁链锁上的声音。
她拼命敲门,“你别走你告诉我,我爸爸怎么会是警察他明明是个商人,怎么会是警察”
回应她的,只有寂静和空旷
往后的几天,除了医生定期来给她换药,还有人定时送饭来之外,她没有离开过房门一步。
房门一直是上锁的。
江潮生也没有再来,像是把她遗忘了似的,又像是故意吊着她的好奇心。
陈凉每天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她的手机被收走了,行李不知道是也被收走了,还是留在警车上并没有被带来。
她全部的时间只能用来思考,思考她现在的处境,思考江潮生的话。
她的爸爸是警察吗
如果是警察,那很多事情就可以说通了。
比如她爸爸在边境做生意,有时候连过年都不回家。
爸爸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在他心目中家庭比金钱更重要,为了做生意而不回家过年,这的确说不通。但如果说是为了警察的职责
那就说得通了。
还有,从小她爸爸就教她要尊敬警察,还教她一些警察的基本功,比如要怎么记忆人脸之类的。
如果她爸爸只是个普通的商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还有危寒树曾经告诉她的,她爸爸是在8。23重大案件中为了帮助警察帮助人民而牺牲的,但从来没有说过,他不是警察
想通了这一切,陈凉恍然大悟。
她的爸爸是个警察,是个因公殉职的警察,所以她在生活中认识的那些知情的警察,都对她有天然的好感。
比如一开始的危寒树,还有危承泽,还有何老
她终于明白了。
可有一件事,她还是不明白。
江潮生说他们并不想报复自己,他说的没错,如果只是报复,他根本没必要留着陈凉的性命,当初袭击警车的时候就可以一起杀死。
那他留着自己到底想做什么
------题外话------
居然没有人要带我吃鸡,好桑心地嘤嘤嘤
第104章 二少爷来了
陈凉百思不得其解。
与此同时,她受伤的左眼渐渐好转,能透过纱布看到更多的亮光。在医生来给她拆掉绷带的时候,她把自己的脚翘起来。
“医生,我的脚前几天踩到碎瓷片,本来以为没事,可是这两天好像渐渐化脓了,你能帮我清理一下吗”
戴着口罩的医生眼睛微微睁大,和护士对视一眼,把她的脚架了起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陈凉发现这对医生和护士似乎并不是他们集团内部的人,倒像是从外面请进来的。
他们也常常露出诚惶诚恐的眼神,并且从来不和陈凉交流。陈凉想,如果可以,他们也不愿意来给犯罪集团的人做事吧
出于医生的本分,陈凉脚上的伤得到了治疗,又裹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医生难得开口,小声道:“脚上的伤不严重,眼睛也快好了,别害怕。”
陈凉看着他,他躲开了目光。
护士是个年长的阿姨,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陈凉,他们也看得出来陈凉不是集团内部人员,而是从外面被掳来的受害者。
有一瞬间,陈凉想请求他们救救她。
可她思索了许久,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身上还有伤,不敢保证自己能顺利逃脱。万一不能,连累两个无辜的人为她送命,那就糟糕了。
她清楚这伙人的手段,连警察他们都敢打死,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