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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惜月眉梢微挑,摇头说:“惜月给人断前程命运,索取银两不菲,只怕周大人的俸禄不够呢。”
周振威轻笑嘲道:“你这倒测的准,我的俸禄一分不少皆在娘子手中握着,确是无银两与你。”
“不碍事。”秦惜月并不在意,说道:“今于周大人一见,只觉有缘,虽不好说你的,倒是可以说说你娘子的良缘。”
“不劳你费心。”周振威神情寡淡,冷冷拒绝。
秦惜月看向他,眼神有些迷离,缓缓道:“周大人怕了么”
众人皆边吃酒边听着,苏岩笑道:“秦姑娘愿意说,周大人听听也无妨,至于信不信,也皆由你不是。”
“苏大人是个明白人呢。”秦惜月也不管周振威是否在听,径自道:“这楚二小姐原订的良缘是李延年。”
“李延年是何许人”蒋轲好奇的问。
“李延年来京殿试,他舅父与楚太傅是旧识,如今暂居楚家别院。”秦惜月瞧着周振威起身与众人拱手告辞,并不看她,径自离去,便拔高了嗓音道:“李延年将是今年殿试的状元郎,前程不可限量呢。”
“秦姑娘说了这么会子话,必是口渴,喝杯茶润润嗓子。”鸨儿娘让丫鬟递上白瓷盖碗茶,殷勤道。
秦惜月接过,送到唇边却又放下。迅速站起,瞪了鸨儿娘一眼,厉道:“你又不是不晓得我的规矩,不吃你这里一茶一食休想害我。”逐甩袖怒走不提。
周振威才出了凤栖院,便听身后有急促奔跑及叫唤声。
他顿住,回转看去,却是一丫鬟,认得,秦惜月身边伺候的。
那丫鬟至跟前,拿出一烟青色瓷瓶,递上气喘吁吁道:“周大人,这是我家主子从碎叶城带来的香油膏子,珍贵难得。主子说了,如若方才所言有得罪之处,就以此弥补,还请大人收下。”
周振威蹙眉,拒道:“我于秦姑娘非亲非故,怎好收此贵重之礼,你拿回去,只说我并未曾将她的话有半句放在心上。”
“周大人还是收下吧”那丫鬟流下泪来,“主子说了,如若大人不收,奴婢也莫要再回去见她。”
周振威怔了怔,无奈。
玉翘立在书案边,专心描着名人字帖,却越描越心不在焉。
窗外晓风残月,已是更深露重之时,当午大发雷霆的那个男人还不见踪影。
“小姐不如早些歇息吧,夜都深了。”碧秀打了盆水来,起着呵欠道。
玉翘失落落地搁下笔,就着水将手儿慢慢的洗,正这当儿,她耳尖的听到,男人坚实有力的脚步中,正一步步向门边而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后果
玉翘晓得男人当朝为官,与同僚拉拢关系,打探朝局,总是要应酬的,清高傲气的父亲都三不五十的未能免俗,更何况周振威这般心思深沉的。
她有些紧张的立着,候着那湘帘子打起,可男人的脚步就停在帘边儿,便没了声音,也未曾进来。
又过了会,玉翘抿了抿唇,不再等,转身直朝床榻而去。
周振威站在廊上,把身上的胭脂香味及酒气任夜风吹散,这才掀帘入了房。
他以为玉翘已经歇息,却见红烛明亮亮的摇摆,不由朝床榻望去,顿时心旌一荡。
那小美娘正立在榻沿,弯着柔软腰肢,打散着凉被,她穿了条荼白丝绸裤儿,因俯身的关系,薄薄贴紧着两瓣臀儿,勾勒出娇翘又饱满的线条。周振威半眯起眼眸,目光灼烧的盯着不放,这勾魂的妖精,真是快要了他的命。
玉翘早已听他进得屋来,却迟迟未见动静,只得红着脸,拿起早为他备好的衣裳,转身慢慢过去。
还有几步之遥,周振威已等不及将她搂进怀里,晓得自已唇里有酒气,怕熏着她,便不去沾惹那小嘴,只拱着柔腻的颈子拿来解馋。玉翘缱绻情动,乖顺听话的依他胸前,拿手儿紧环住他精壮的腰身。
半晌,她才声音如滴水般,小喘着道:“夫君当午衣裳湿了,也未曾换,现酒气满身,浴房热水也有。”她顿了顿,似乎嗅到一股子胭脂水粉的甜味儿。
周振威哑着声在她耳边低道:“今我一时气急,动作莽撞了些,可伤到哪里了”
玉翘只觉有一丝热气夹杂着酒味,吹在细软的耳垂上,心中莫名又是暖又是酸,说不出话来,径自摇头。
周振威以为她还在怨他,声音愈发温和:“二堂哥做得这桩桩事,实不能不防。”
“我晓得的。今是我错了”玉翘断了他继续说,羞涩涩微仰颈,用濡湿的小红嘴儿咬了咬他硬实的下颚,没下狠劲,却似咬进他心底某块薄软处,留下了齿痕,竟有些畅快的痛意。
“我去洗漱,你在床上等我。”周振威松了手,瞧了眼娘子烧烫的颊,再往下,被他弄松了几粒扣的小衫,已敞了大半的莹润,一侧蜜桃上的嫣红也露了星点。他喉头微动,再不挪步,今晚只怕就出不去了。
玉翘顺着他的眼神低看,顿时臊的很,将手中他的换洗衣裳急急递他怀里,也不管他能否接住,只缩回手儿将衣襟扣实。
周振威沉沉的笑,正经道:“你扣它作甚,等会还要解开岂不麻烦”
这个人,当初真是看走了眼,其实一肚子的坏。
瞧着小娘子瞪他,眼波婉转,似嗔又恼,他平日里就爱看她这模样,就忍不住故意逗她。
周振威想了想,从袍里掏出那个烟青色瓷瓶,边递给玉翘边道:“这是旁人给的香油膏子,从边关带得来,你拿去用。”
玉翘接过,心中诧异,只觉在哪见过,抽了瓶塞,一股子浓香弥荡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