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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来抑酒毒的丸药,让他能够四处远行。”
“你对他来说也有用,你是看过锦绣毒卷的,又得姚晃教习,你这次随身的药囊我翻看过了,在医,你还有些分的,这便不难解释李泰把你放在身边,还下功夫培养你,假以时日,你能变成另外一个姚不治,也说不定呢。”
山洞内的光影变幻着,遗玉的眼神也恍惚了起来,缓缓抬手抓下他悬在额头的手,一点点握紧他的手腕,语调艰难地问道:“还还有吗我不知道的事。”
“晤暂时是想不起来了,”姚一笛挂起了懒洋洋的笑容,道:“怎么样,这林里都是瘴毒,李泰许会试着进来找你,但寻不到,他肯定会把你弃掉。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勉强别人,给你两条路,一么,天一亮,我就送你出山,让他们这群人闹去,二么,你跟着我,咱们走在他们后头看热闹。”
“咳你擅使毒吗”遗玉轻咳了一阵,突然问道。
“毒为何问这个”
“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擅使。”
“嘭”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遗玉松开握着他的手腕,转动了一下左手上的戒指,将内侧突起的比针尖还细的小刺收起来,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伸手推开倒在她腿上的姚一笛。
新卷 第8章 又少了一个
李泰一行当晚过了沼地后,一夜露宿,第二日,这支来时八人减做六人的队伍,照常前行。
少了姚一笛,这一路上惊动了不少野兽,难免速度慢下,少了遗玉,这支队伍除了气氛有些古怪外,并无什么差别。
李泰面罩覆眼,看不见神情,加之他话本来就少,根本无从得知他此刻心情怎样。
心中负疚的沈剑堂,就连同姚一笙斗嘴的心思都没,余毒未清的他,恹恹地坐在马背上,中午停下用干粮时,萧蜓帮他号了脉,见他啃了两口烙饼便不再吃,无奈地低声劝道:
“公子,您别自责了,虽说你有错在,可谁也不清楚唐姑娘现在是否就真出事了,那林中虽有毒瘴,但是常四爷进去找了几趟,都没寻见人影,说不定她是同姚公子躲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沈剑堂瞄了一眼坐在巨石上换水的李泰,小声道:
“也说不定是被野兽叼走了。”
“公子,说福莫言灾。”萧蜓皱眉。
“老四,”沈剑堂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衣襟,喊了一声李泰,道:“要不,再回去找找,那马载着人,并未跑远,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歇够了就上路。”
李泰就像是没听见沈剑堂的声音,把水壶塞好,挂在马背上,环扫了众人一眼,牵着僵绳朝前走去。
“走、走,早点找到那山谷,也好回去。”
何少知催了两嗓子,便跟了上去。
姚一笙绕着耳畔垂下的一缕发丝,加快了几步,走到李泰身边,侧头看他一眼,讥道:
“怎么,想想会觉得心疼吧,好个乖巧的小姑娘,就这么着弄没了,早知道,还不如不要带出来。”
见他不语,她目光闪了闪,抬手朝他胸前探去,只是尚未触及他身上衣料,手腕便是一麻,心知厉害,她飞快地缩回了手,揉着后觉发痛的腕子,冷笑道:
“没变嘛,还是这般讨厌让人碰,我当你改了脾性呢,那小东西不是你的丫鬟吧,她到底是你什么人为何不答话,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你的心思向来异于常人,说来听听,这么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究竟有哪里不同。”
“询问同你无关的事,是因为太闲了吗。”
“咯咯,”喜怒不定的她侧头笑了一串,引得身边几人侧目,待她笑声落下,一行便没了声音,继续安静地前行。
出了大沼地之后,又过三日,一行六人连翻了两座山,越深入山林,四下的野兽出没就越频繁,好运在入沼前用光,这三日来,刚入山时沈剑堂嘴说的几种野兽,他们都见了个遍。
除此之外,一时大意,六人还招惹上了一股狼群,被上百只半人高的恶狼追赶,想想就知有多狼狈,多少都受了伤,其中以何少知最严重,左膀被狼群头领狠撕下一块肉来,只能丢了些行装,坐在唯一的马上继续前行。
入山第五天,将近黄昏,身体疲乏的六人,总算又被好运眷顾,他们在一处丛林外,寻到了一座部族的村落,这生长在深山中的人,穿着语言皆同山外之人迥异,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当中,竟有年迈的老者会讲蜀中的方言,虽怪腔怪调,可也足够交流。
人迹罕至的山群之间,这个名为朴桑族的小部落存在巳久,年头无据可靠,也有人试图离开这里,但每年离走的族人,除了一两个,都没再回来过,渐渐地,他们便安于此地,自给自足地维系着朴桑族的血脉。
何少知腿是伤了半条膀子,但商人本色不减,一番交流,拿出一路没舍得丢弃的一袋子精盐和糖粉,愣是从这小部族的村长口中,橇出了一处山谷所在,闻着描述,同他们此行的目的,竟不差厘几。
在听说他们要前往那座山谷后,村长很是劝说了一番,道是那山谷里生有只巨蟒,尾能断树,口能吞人,这些年来,村里有不少人命丧他口中,侥幸活着回来的,都不愿再踏足那里。
村长,让人腾出了三间木屋给这群伤患休息,又准备了一席当地的食物招待他们,虽味道淡了,可对这群人来说已是美食。
“那山谷就在这村子西北方向,大概要走上一个多时辰,咱们今晚就好好休息,明日天一亮,就带上家伙去挖药,”何少知搓着手,难掩脸上的兴奋之色。
从村中去过山谷的朴桑人口中,他们都知道,那里的确是生有不少稀奇古怪的药草,其中几样能描述来的,经姚一笙对校,都是些稀珍,几乎囊括了六人所需的各种药草。
是夜,当宁静的小村落沉睡时,一道人影从木屋中走出来,朝着村南的小林走去,没过多久,又有一道人影出了屋,在木屋前站了片刻,便也朝着南边的小林去。
第二天,一早,当众人穿戴好,在木屋前集合,准备出发时候,才发现,六个人,少了一个。
“咦,老何呢”沈剑堂左顾右盼,没见着何胖子人影,便问昨晚与他同房的柳关,“早饭时没见他,你不是说他小解去了,小解需要这么久”
柳关平凡的五官上也露出纳闷的神色,闷声道:“我早起就没见他,只当他是去小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