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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一些大州府往往认为清空牢狱,是最大的政绩。
这个牢狱便是指监牢,而不是牢城。
只要清空了,那就代表着这一年没有死刑犯。
没有滞留不明的案件,其政绩一是案犯一起审出来了,没有积案,二是那怕到了牢城,不用在监牢里吃苦了,这一点很不容易的,就象胡谦他们在监牢里呆了那怕五年之久,若是判决黠字流配三年,这五年时间不会计算进去的。
也代表着没有欠积国家赋税的百姓。
没有死刑犯,没有百姓欠国家赋税,没有积案,岂不是大功绩
给了狱卒几个小钱,李三狗进去。
看到李三狗,胡谦很是惭愧。
“少保,惭愧什么,换老夫,我也会这么干。”李三狗恶狠狠地说。
“但拖累了王知县与李指使。”
“那也是,但你拖累的不是我,而是王知县。”
但不好说,如果王巨没能力,又想要救胡谦,弄不好真拖累了王巨。
如果有能力,做得天衣无缝,那也没关系,说不定会得胡谦死力回报。
这些绕脑子的活计与李三狗无关系的,他又说道:“我来也少说废话了,据王知县打听的消息,虽然官府查出一些对你们不利的的线索,不过有一条你们做得好,没有将那些财货拿出来大手大脚的花。”
“恩,当时我们就想到了,也怕出事。”
“还有,官府没有将两件案子联系在一起,只要联系在一起,你们那就不妙了。”
“我正担心着。”
“无妨,现在王知县想出一个办法,他会派人见那个张偕,但怕张偕不相信,你有什么办法让他相信”
“这个我有办法。”
“另外那些余下的不义之财,你们也要拿出来。”
“只要兄弟们平安,那些钱不要也罢。”
“什么不要也罢,本来就不是你们的,难道你还舍不得”
“不是,不是。”
“不用解释了,最后再说一句,现在就看你那个好兄弟能不能出力,冒死相助你们。他如果将事情办砸了,你们就等着秋后问斩吧。”
“你最初是随人学医的,因为医术有限,将一个人治死了。”全二长子说。
“不是,他病入膏肓,我如何救得了,那是他家人在勒索我钱财。”张偕不服气地说道。
“就算讹你钱财,不过这件事导致大家都不相信你医术了,因此你一度打算去异地他乡替人看病谋生,还是武魁相劝,又资助了你一些钱帛,然后你才改行为商,多经营一些药材生意,因为对药材你比较懂,所以行贾虽不至于能大富,但也能使一家人得以温饱,这才引起赵都头的贪婪。”
“他们如今怎么样了”张偕抽泣地问。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因此全二长子说出来了,张偕也就相信了。
“很危险,如今他们咬牙切齿没有承认,不过查下去,终会查到你头上,那时只要官府将两件案子一串连,你们不承认都不行。”
“那怎么办”
“有一个办法,你必须做到不能怕死,还要应对得体,才能将你们的兄弟救出来。”
“我愿意。”
“东面有一条大山。”
“子午山”
“就是子午山,你得见一群凶人”
“娘子,那李家真嚣张,官府来问一问倒也算了,李家凭什么苛责我们”一个婢女愤愤不平地说。
她身边的美丽少女却是唉声叹气。
当初张偕进庆州城装大款,一来城中便将她包了下来。
这个有原因的,第一个她姿色出众,想要得到她的青睐,那得堆很多的钱才可以,那么向外部也表明张偕是一个很有钱的主。
第二她岁数小,岁数小代表着城府不深,不易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然后张偕带着她在庆州城中花天酒地,直到李家大郎入彀,张偕将李家父子引到那个庄子后,这层关系才中断了。
孙长卿担任知州时,查张偕他们身份,避免不了要将她提到公堂询问。
孙长卿走了,孙沔与章楶来了,作为最重要的人证,又将她提到公堂审问。问张偕长相,问张偕平时与她说过什么。
这是必要的程序,让包拯来审这件案子,他也会这么做。
让她悲催的不是官府,而是李家,李家父子死了,他家里面还有其他人,财产更没有败。
章楶继续审案,又将胡谦弟弟案子审出来,那几个仆人没有胡谦他们团结,一打一问,几天后便问出作案经过,一人判了秋后问斩,余下从犯判了黠字流配,并且是流配到京兆府的牢城。又将那个邸店重新判给了胡家。
这多少给了王巨面子。
毕竟胡家与李家不可同日而语,胡家死了人,虽不是边荒地区,也是边境的州,死了也就死了。但李赵两家不同,他们涉及到豪强的安全感。
这下子李家的人不乐意了,俺家案子未结,反而几个仆人判刑了,还将邸店还给了胡家。因此便将怒气发在这个小妓茵儿上,时常带人找她的麻烦。
一主一婢走在街上,愁肠百结。
以前在馆子里,因为茵儿姿色好,是馆中的摇钱树,龟奴们笑脸拍马相迎,老鸨们视为掌上明珠,现在李家人捣乱,又沾上凶案的晦气,没有人再来找她了。于是在馆中待遇每况愈下。
两人不开心在在街上走着。
这时一个算卦先生拿着小幡走过来,正要错过时,那先生突然说道:“小娘子,请留步。”
茵儿带着她的小婢站下。
那先生又说道:“小娘子脸带黑气,可是大凶之相。”
茵儿一哆嗦,青着脸问:“我何来大凶之相。”
“你来看你家娘子,走过来,走过来,对,你看,她印堂是否发暗”算命先生忽悠着,将茵儿拉到一处荫凉下,宋代画妆多是长眉妆,然后涂腮红,搽粉。在这个光线下细看,疑看,能不印堂发暗吗
算命先生继续忽悠,一会儿茵儿与她的小婢便相信了。
“那奴家应怎么办”茵儿也急了,伸手使拿出一锭两三两重的散银。
难怪当初王知县说用钱能买动的大师便不是大师,真正的大师用钱也买不动,看来装神弄鬼来钱真快啊,那人心中说道。但嘴上却说:“让我再算一算,算得准,这个钱我就收下,算得不准,钱我也不要了。”
“那有劳你再算一算。”
“这样,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叫茵儿。”
“不好,这个名字很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