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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曹大妈灌了迷魂汤,根本就想不到,不但没有思考张昇话外之音,反而说了一句,只要是姓赵的就行了。
张昇知道劝没用了,于是不再作声。
但现在赵曙翻旧账,张昇也担心哪,俺老了,架不住你折腾,还是主动请退吧。
此外还有一个重臣也要求致仕,那就是程勘。
程勘初到延州干劲十足的,然而朝廷不但没有将他召回去,反而司马光盯着他咬。这还不是要命的。
西夏人动作越来越大,朝廷不但没有拿出具体的方针,反而弄了一个不知所谓的三丁刺一。老程可没有老蔡那本事,凭借三四州之力,就能李谅祚十万大军打败了。
因此他心中难免去想,这样下去不妙啊,本来延州兵力有限,再加上朝堂这些宰相什么都不懂,不懂事小,还能胡来一气,俺也退吧。于是再三上书,请求致仕。
但平时退就退吧,可这时候宋朝草木皆兵,老程退了,换谁顶呢因此赵曙死活不同意。
听了朱欢的话,程勘莫明其妙:“朱欢,你想经营酒”
“这个酒不是卖给延州百姓的,而是用来与西夏人换马。”
王巨在华池的动静不小,华池离延州城也不远,程勘同样听说了,他一心想退了,又不是在自己境内,听说了,但不会去过问的。这时才惊讶地问:“朱欢,你确定能用酒换到马”
“我们交易都谈好了,第一批是用七万斤酒换五十匹马。”
“西夏人傻了”程勘糊涂了,他以为是用七万斤那种四五文钱一斤的浊酒,就能换到五十匹马呢。那么一匹马岂不只有八九贯钱,甭问什么等的马了,那怕是劣得不能再劣的马,也能换了。
“所以程公,我们得买酒扑。”朱欢又说道。庆州那边也要买酒扑,但这个粮食有点悲催,一旦大规模交易,害怕庆州那边粮食不足。因此不仅于庆州买部分酒扑,在延州这边也要买,然后将酒作坊设在敷政县,虽然中间有一段崎岖的山路,但胜在不远,只有一百来里路。到了这时候,基本能说万事俱备了。
第一七八章子安
太阳越升越高,猛然狠狠地将最后一丝晨曦扯得无影无踪,酷热又随着从天空中降临。
“王知县,你动静可不小啊。”章楶说道。
如果不知道内幕,一定以为王巨喜欢清静无为,来到华池县,阅兵立威后,然后就没什么大动作了,要么调解了几桩类似青村与吴村的纠纷。
当然不是。
但章楶仍忽视了王巨的大手笔。
王巨带着李三狗与章楶走到一栋茶楼上。
茶楼的外面就是延庆水,一艘渔船泊下,几个渔民从船上抬出几篓鲜鱼,正准备进城叫卖。
“质夫兄,我现在替自己取一个字如何”
“现在就取字”
“自从到了华池县后,别人对我的称喟有点乱,有人呼明公,有人呼知县,有人呼大郎,还有人呼县公。”
“难道不对吗”
“质夫兄,我才十八岁啊,呼什么公”
章楶大笑,小知县啊,虽然风光,可确实这个年龄有些不伦不类。
“那么取什么字”
“子安”
“王勃王子安”
“候莫陈悦手下大将杨绍也叫字子安,望子孙后代平安吧。”
“若此,用意太浅显了。”
“质夫兄,不浅显,”王巨哈哈一乐道。这才是大用意,想一想北宋还有多少年辰光吧,他又是北方人,想子孙后代平安,那得要做多少事在他前面会有多少难路虎
但取字得成年后,也就是加冠后才能取字号,王巨年龄未到呢。
“质夫兄,能行否”
“取就取吧,”章楶道,是未到年龄,可王巨是特例,家中没有长辈了,并且都成了一方父母官,就不能用年龄来限制了。至少自己称呼起来会很方便,于是又说道:“那么以后就称君为子安吧。”
章楶让大伯上来茶水又问道:“这次来庆州有何公干”
“一是拜谒孙公。”
章楶点点头,尽管他对孙沔为人同样不耻,但谁让孙沔乃是他们上司呢。不做事没关系,一做事,得必须让这个上司同意,那就得打好关系。
“其次前一任孙公给了三狗叔指使之职,但朝廷印绶一直未下来,一旦组营成功,没有印绶,会很不方便。”
“这个也古怪,”章楶想了想说道。
蕃落军也是正军,但终不是禁兵,虽然指使之任必须经过西府同意才能得到正式授职,可这只是走一个过场,一般下面头号长官同意了,到了西府后,授职也立即下来了。
“可以问一问。”章楶道。
毕竟没有朝廷的正式授职,李三狗以后想统辖这一营蕃骑,会很麻烦的。
“另外想问一问那个胡谦的案件。”
“那个案子还没有查出来,不过我倒是查出另一桩积案。”
“什么结案”
“胡谦弟弟确实是李家的杀害的,他出城购货时,被李家四个家仆堵在一处无人的山道上,活活打死。有一名家仆便是在那个庄子被凶手杀死了,还有两名家仆我也派人捉拿归案。然后又将那家邸店判给了胡谦的妻子。”
“这要谢过质夫兄了。”王巨说道。
章楶说得简单,但查起来不容易的,这也算替自己在出气。
“不用谢,它是积案,也是我的职责,必须要查的。”
“胡谦案子可有进展。”
“他们几人仍没有承认,但经过多方盘查,他们嫌疑越来越重,基本可以断定就是他们做下的。子安,你赏识他的武艺我能理解,但听我一句话,不要插得太深。”
王巨点点头,道:“虽如此,但案子还没有定下,那他们就未必是凶手,孙公用刑又酷,若是拷打得太厉害,还望质夫兄给一些药敷一敷,再关照一下牢卒,不能待之太苛了。”
“这个你放心,我已关照过了,就是胡谦几人的家人来探监,我也关系牢卒,勿得为难。但能做的就这些了,毕竟它是大案子,孙公要结,我也要结。”
“孙公,这是下官碰巧得到的一块贺兰砚,听闻孙公前来,下官十分高兴,礼虽薄,但略表一下下官的敬仰之心。”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