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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掉。
接着他砍瓜切菜一般,将李员外的儿子与两个恶奴同样杀死,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说道:“走。”
几人从后门出发,向苍莽的马岭山飞奔而去。
几个车夫也听到里面的救命声,但谁敢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名胆大的车夫小心地从院墙翻了进去,将门打开,然后走到里面,随后大叫地跑出来,几人跑到庆州立即报官。
庆州官员无奈,只好查这个邠州秦七郎,上哪儿查
胡谦一行人逃进了山林,这才停下,然后看着张偕说道:“这一回要多谢张兄弟了。”
“胡大哥,我也要多谢你。”
“不过连出了两桩大案子,庆州官员一定查得紧。虽然大家都分了一些钱,这一两年内最好不要用,以前该干嘛的,现在仍然干嘛。”
“放心吧,这个钱就当我们手中没有。”几人纷纷说道。
“那就好,三德子,我们也要回军营了,这么久我们未回去,说不定我那个黄脸婆真以为我死了,改嫁他人,到时候我就不大好办了,”大仇得报,胡谦这才第一次露出笑容,然后又说道:“走。”
第一五三章小知县上
“王巨,这是大家的贺礼。”李员外说道。
金榜题名,应当回家乡大肆庆祝的。
王巨是一个特例,他家仅有一个真正的长辈,二叔,远在杭州。有一个母亲,姜家的人了。
因此他高中的消息传到延州后,李家做主宴请了城中的亲朋好友。
王巨看着礼单,说道:“外父,他们都是你家的亲戚朋友,如果外父收下了也就收下了,但若是交给我,我则不是收。我是一个官员,这种收礼同样是受贿。”
现在的贪污受贿没有后世那么多名堂,贪污、贿赂、挪用公款、职务侵占、挪用国家财产、骗取公私财物等,但名堂也不少。
贪污受贿是最基本的名堂,还有一些灰色的小金库。
此外就是这个受礼,四时八节,生辰喜丧,一办宴,下属乡绅只好送礼,实际也是一种变相的受贿。
最后就是官员行商,严格说官员行商也应当定为私罪,但许多官员都在玩,王巨同样不排斥了,不过他不会象有的官员玩得那么笨劣,贩卖人口,强迫兵士做免费的手下运货行商,公开大量交易,放高利贷等等。
他的行商一是放在暗处,二是尽量避免灰色地带,三是不主张逃税,四不会压迫百姓与工匠,这就是王巨的底线。
然而这种收礼,却是触犯了他的底线。
李员外只好将礼物退了回去。
不过事情并没有结束,若是放在福建或者杭州那边,一个进士就那么一回事,但放在了延州,那可是超级的活宝,王巨中进士消息传来,几乎使整个延州轰动。
况且考得不赖,省试一中就是第三,殿试稍差一点,也是第八,二甲的前面。
因此王巨一回来,延州官员随后也捧了场,包括程勘在内,甚至鄜延路新都监种谔这些武将,以及大太监鄜延路驻泊钤辖韩则顺都带着贺礼来庆祝。
王巨无奈,况且还有种谔呢,对这个杀神王巨也充满了好奇。于是王巨只好再摆酒宴,并且让朱家与李家代为应酬,家中没人啊,只好让两家相助了。
然后回乡祭祖,在王家寨庆祝了一番,王巨再次回到延州,终于看到了一个人。
他那个久违的母亲来到延州。
这个母亲,王巨一天都没有共同生活过,因此谈不上什么爱与恨的,倒是二妞哭个不停,王储在摆脸色。
还好姜家的人没有来,不然会更尴尬,大约他们也不好意思来吧。
王巨神情倒也平静,看着这个陌生的“母亲”在哭,他未称呼,喊不出口。也未劝,而是将赵念奴的那对玉镯拿了出来,不要小看了这对玉镯子,没有几百贯是拿不下来的。但王巨同样未说它的珍贵,同时他又拿出从京城带回来的一些小礼物,然后说道:“天色不早了,你就住在这儿,我要去州学授学。”
这也是程勘的请求。
反正授职一时半会不下来,不如你抽空教一教州学的学子。
说老实话,延州州学是有好几个教授,可学问就那么一回事。不是州学教授仅是举子,就没有学问了,有,但不是在延州,延州整体教育水平十分落后的。
王巨去年在州学学习,也是抱着兼听则明的态度,对的就听听,模棱两可的仔细地想一想,错的就当是耳边风,而且讲错的地方不少。
老程相请,就给几分面子吧,况且这终是他的家乡。
然后去了州学。
但走到半路上,丁家几个妇人拦头跪下:“王进士,放过我们家吧。”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王巨扭头问李万元。
他想对丁牛两家动手,但不是还没有动手吗。
李万元小声说道:“妹夫,还记得丁稼赌输了钱”
“记得。”
“那个吕大郎是一个狠主,一下子诱骗丁稼输了近三万贯钱,然后用契股折价,还余下一万多贯欠债。吕大郎被问斩后,春天时人家拿着这个欠条,卖给了延州几个地痞,几个地痞便天天上门讨债。”
丁家还有人,丁部领的其他子女,以及丁部领的堂兄弟,但分了家产,各管各的了。不过丁家基本全垮了,这些地痞不怕他们,反正是你们丁家人欠的钱,没钱还,用邸店抵尝,邸店抵尝不了,用宅子抵尝,宅子抵尝不了,卖儿卖女抵尝。没的还,写下借条,按下手印,用高利息来计算。
这是烂账,扯皮账。
不要说宋朝了,就是后世,包括西方国家,还有高利贷,印子钱呢,那个能管得了。况且那个官员愿为丁家伸公道恨不能丁家一家一起入地狱他们才开心,还公道呢。
王巨眉毛跳了跳:“咦,有这回事”
李万元也幸灾乐祸,若不是那个公主,若不是那个大内高手,万氏那一告,够妹夫喝上一壶了。这才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自找的。
王巨看着这几个妇人便说道:“你们家男人呢。”
这算什么,让几个妇人来一跪,自己就出面啊,俺不是东郭先生。
几个妇人哭。
王巨又说道:“这件事与我有关吗”
“还请进士说说好话,那些无赖便会放过我家。”
“我是放过你家了,你们丁家与牛家有没有放过我再说,我是不是延州的官员不是延州官员,如何有权过问延州的事”
“王进士”
“不用多说了,虽然我不会睚眦必报,但在心中同样恨死你们两家,正是你们两家,让延州民风败坏,乌烟瘴气。”王巨喝责一句,拂袖离去。
几乎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但实际什么都说了,什么都做了。